朴树沉寂9年后回归乐坛 谈老婆:我们挺好

朴树沉寂9年后回归乐坛 谈老婆:我们挺好

重新回归大众视野的朴树剪去了长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有很多音乐人试图用纯真对抗成人世界的残酷,10月27日,沉寂九年的朴树将在上海举行“树与花”系列音乐会首场演出,和*歌手张悬一起呈现一场完整的生命之旅。

  当朴树一身白衬衫拿着烟盒问记者抽不抽的时候,他已经跟当年那个厌恶采访只肯用最简短的话回答问题的朴树说了再见。采访的时候,他一支接一支抽烟,说自己“在家的时候不怎么抽”,在记者抱歉采访使他紧张到猛抽烟的时候,他说“不是被你逼的,是被生活逼的”。而在采访结束时,朴树感叹:“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其实从内心来讲不太愿意向别人展示自己。”

  1997年,朴树的一首《失传已久的大海》如一曲对星空和梦想的挽歌横空出世。这首歌后来没有收入他的任何专辑。1999年,朴树发表了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听上去像是奔向未来的有志青年,歌名和内容却大相径庭。四年之后,朴树在第二张专辑《生如夏花》的文案上写着:“我现在长大了。我希望你们也是。”两张专辑之后,朴树消失在了公众的视线之中。一连串荣誉和歌迷的追捧孤零零地躺在他离去的舞台,落满灰尘。在不做音乐的那段时间,朴树大病一场,那个1997年用全部能量抵挡这个世界的朴树“稍纵即逝”。对于这场大病,用朴树自己的话说就是“一开始只是生病,身体不好,但慢慢的心灵也开始受到身体的影响”。另外,高中时朴树曾饱受抑郁症的困扰。

  “我是家人生命中的雷”

  :离开九年了,为什么选择现在复出?

  朴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了,所以今年给自己的目标是学习现场表演。之前一直觉得现场表演没有乐趣,对我来说就是遭罪,基本上没有过愉快的现场体验。但是音乐家要走远肯定要有正常的音乐生活,所以就自己组了一个乐队来练习现场。

  :新专辑的创作走到哪一步了?

  朴树:这个不好说,不过积累的音乐素材已经有几个G了。

  :说说在公众视线里消失的几年你的经历吧。

  朴树:一开始先是混了几年,到处演出,在家玩儿。然后就得了一场大病,大概几年都没法出门,没办法弹琴、做音乐,甚至连听音乐也听不进去,完全无法面对和音乐有关的一切,连电话也不想接。人的身心是一体的,那段时间太遭罪,我连健康都没有了,什么都摔到谷底,全乱套了。

  :怎么走出这个状态的?

  朴树:就是一直熬,也没有去看病。高中的时候我得过抑郁,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种事情看病没有用,只能靠自己解决。熬过去之后我发现人其实什么都能承受,承受够了才能过那个关。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心宽的人,但是要熬过去全靠心宽和时间,时间能溶解一切。

  :从受煎熬到康复,有一个临界点吗?

  朴树:我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了,但是我终于熬到有一天我想弹琴了,然后一弹就弹了很久,开心到不行。那种感觉对我来说无与伦比,拿起琴我都不愿意停,因为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太宝贵了。

  :现在的生活状态是?

  朴树:每天晚上10点睡,早上5点起来就出门散步、跑步。演唱会如果拖到晚上10点没准就能看到我在台上睡着了。

  :现在的朴树和当年的朴树有变化吗,你怎么看过去的自己?

  朴树:过去的朴树没什么可取之处。以前我就是家人生命中的一个“雷”,随时都会爆炸那种,我很感激他们一直以来的宽容对待。而且以前我不会唱歌,明明写歌的时候特有感情,唱的时候就会完全不在状态,现在才慢慢学会把自己的感情融合进歌里这件事情。过去的我缺点和优点都很明显:缺点就是不自在,不自然,说好听点是完美主义,难听点就是很刻意;优点也很明显,就是感情太多,特别充沛。

  “现在的我更懂得取舍”

  :有很多当年的少年把你的歌当作一面对抗成人世界的旗帜,但是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愤怒的歌者了,你想对他们,或者说当年的自己说些什么吗?

  朴树:现在回头看,以前的对抗很表面,不值一提,甚至在挣钱这个事前面就瓦解了。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儿,但是至少比以前有标准,有底线,知道取舍,也一直在努力做减法。我还没有到那个可以跟自己或者跟别人说清楚的状态,自己也是似懂非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2007年的时候我看了《身体使用手册》,对我的触动非常大。我发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了解的话,还要怎么去了解这个世界。人做的事要符合天道才可以。

  :重新拾起音乐以后新的创作是怎么样的?和以前朴树的作品尚有一脉相承的关系吗?

  朴树:这个我自己也说不清了,因为这些年我一直在看书,听的音乐也很杂,甚至名字都不管拿起来就听,所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变化。现在在内心有张力的情况下才会不由自主去写东西。

  :这些年对爱情有没有变化,还会去拍电影吗?

  朴树:我跟我媳妇挺好的。我们互相看着对方,都长大了。对于拍电影,我现在就没这个兴趣了。早报记者/钱恋水 高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