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霭龄如何进孔家 服侍的仆人就有几十个
用我们当代人的话,像宋耀如这样的超人极懂得资源的优化组合。他为孩子们操心婚事,当他遇到孔祥熙时,能够迅速理解孔、宋联姻的意义。在当时的中国,还没有哪个家族可以跟孔家相比。历代帝王都要举行祭孔大典。孔子后裔不论散落何地,都一直保持着族谱不乱的排辈,这无疑是一个有文化象征的家族。而宋耀如自己出身寒微,子女受的都是西洋教育,对中国传统、中国文化都缺乏很深的了解。这种联姻的优势不言而喻。
当然,跟宋耀如一样理性、强势的宋霭龄也懂得欣赏、发现异端之美。尽管在遇见孔祥熙之前,她见识过太多优秀的男人,但她还是看到孔祥熙对于她人生的意义。宋霭龄见识过现代生活的繁华奢侈,也想象过孔祥熙一类山西土财主的家,以为“那里的生活是艰苦的、原始的”;但当她坐着一乘由16个农民抬着的轿子,进入孔祥熙的故乡山西省太谷县时,她惊异地发现了一种前所未闻的最奢侈的生活。在山西的孔家大院里,服侍她的佣人、仆役就有几十人之多。这样的生活还不是个例,当地的许多商人家族都过着同样的日子。
当然,宋家人的能耐在于她们能够支配最好的资源。民间传说,宋霭龄爱钱,宋庆龄爱国,宋美龄爱权。这其实低估了宋氏家族成员们生存的意义。
宋霭龄和孔祥熙
他们可能有私心杂念,但他们不是暴发户,他们的聚敛与其说是本能,不如说是立功立业的必须。一句话,他们都有变革自己所置身的社会的功利心。尽管他们之间也有不和,但他们懂得边界和沟通。徐家涵就说过:“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三个家族发生内部摩擦,闹得不可开交时,只有她这个大姊姊(指宋霭龄)可以出面仲裁解决。她平日深居简出,不像宋美龄那样喜欢抛头露面。可是她的*,直接可以影响国家大事,连蒋介石遇事也让她三分。”
宋氏三姐妹
宋耀如去世后,宋霭龄做了家族第二代的核心。她也无愧于这一领导者的角色。《纽约时报》在她死时形容她:“这个世界上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掠夺成性的居民昨天在一片缄默的气氛中辞世了。这是一位在金融上取得巨大成就的妇女,是世界上少有的靠自己的精明手段敛财的最有钱的妇女,是介绍宋美龄和蒋介石结婚的媒人,是宋家神话的创造者,是使宋家王朝*的设计者。”宋霭龄的贪婪大概有很多种原因,用宋庆龄的话说:“倘若大姐是个男人,委员长恐怕早就死了,她在15年前就会统治中国。”
谈论宋家,最令人惊异的不是他们的能力,从宋耀如、倪桂珍夫妇,到宋霭龄、宋庆龄、宋美龄,以及经济天才和外交家宋子文,以及同样有才华的宋子良、宋子安,这些人都可圈可点;但最令人惊异的是他们那种强悍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绝不缺少人生的深度和重量,也不缺乏对外界的接纳和弘扬。有人专门盯着宋家的自负一面,却很少注意他们对世界的包容、对人类文化的熟悉和运用。
抗战期间,宋美龄在美国参、众两院演说,引用中国谚语“看人挑担不吃力”。她说:“我们不要忘记在全面侵略最初的四年半中,中国孤立无援,抵抗日本军阀的淫虐狂暴……中国国民渴望并准备与你们及其他民族合作,不仅为我们本身,且为全人类建设一合理进步之世界社会,这就必须对日本之武力予以彻底摧毁,使其不能再作战,解除日本对于文明的威胁。”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可以说,奠定宋氏家族世界眼光、历史和文化情怀的,仍是宋耀如。年轻时的宋耀如热心传教和实业,但绝非不关心政治,相反他也向往革命,而且结识了不少革命志士。1894年,经朋友介绍与牵线,宋耀如在上海结识了正取道上海、准备北上天津上书李鸿章的孙中山,二人一见如故。
孙中山从天津回到上海后,宋耀如联系中文版《万国公报》编辑部,把孙中山的“上李鸿章书”改成短论形式,在《万国公报》第九、第十号上发表。这期间,孙中山、陆皓东和宋耀如三人在宋耀如家里“屡作终夕谈”。只是宋的作用未被后人重视,人们没有理解,这个传教士其实是中国资产阶级革命最重要的推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