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害怕过度宠幸而自杀 荒唐谣言气爆乾隆
话说在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时,锦县秀才金从善为皇后乌喇那拉氏鸣冤叫屈而被处斩。不过,这事说来还真不是个例,在他之前也曾发生过一件类似之事。
那就是在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七月,即距乌喇那拉氏幽死正好十年之时,留京办事大臣、大学士舒赫德突然接到一纸启禀,其中即事涉废后。
这份署名为“都察院役满吏员严譄”的启禀,其主要用意是恳请舒大人为之代递一份上书,而后者的主要内容是“请议立正宫”。
按说,议立正宫是好事啊,毕竟乌喇那拉氏死了十年了,乾隆再未立过正宫娘娘,这背后究竟是不好意思呢还是其他原因,外人不得而知,无从揣测。
反正,天下之大,总有人想为皇上代言,帮乾隆说出自己不便说的话,譬如“再立皇后并非好色,乃为母仪天下”之类,难保赶巧碰对,或许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
但不可否认的是,拍马屁是有风险的,有时一不小心,就会拍到了马蹄上,譬如这位前都察院的办事人员严譄,就是典型一例。
严譄以一介草民的身份“议立正宫”当然是一种政治投机,这种行为按说是不妥当而大有风险的。
从后来的事实看,乾隆并不喜欢这个话题。更糟的是,严譄上书中有这么几句把乾隆惹怒了:
“纳拉皇后(即乌喇那拉氏)贤美节烈,多蒙宠爱,见皇上年过五旬,国事纷繁,若仍如前宠幸,恐非善养圣体,是以故加挺触轻生。”
因为担心乾隆过度宠幸、有伤龙体,乌喇那拉氏这才“挺触轻生”,这一荒谬低俗的揣测把乾隆的五脏六腑都给气爆了,其严厉指出:
严譄不过是个“微贱莠民”,他是如何得知宫闱大事的?又是如何知道皇后纳拉氏之姓的?“其中必有向其传说之人,不可不彻底严究”!
舒赫德等人接到旨意后当然不敢怠慢,其后对严譄好一番拷打。
后者倒也不经打,很快便供出自己原是山西高平县人,现年四十五岁,妻儿均已亡故,只剩自己孑身一人;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前时,他曾在都察院充书吏,现寓崇文门外万春杂货号内,代人写账营生;其所写上书,乃他一人所为,背后绝无主使之人。
舒赫德等问他如何知道皇后之姓,严譄答说自己“二十年前在都察院当书办时就晓得”;至于那些宫闱秘事,不过是道听途说。
以下为严譄原供:
“(乾隆)三十年皇上南巡在江南路上,先送皇后回京,我那时在山西本籍,即闻得有此事。人家都说皇上在江南要立一个妃子,纳皇后不依,因此挺触,将头发剪去。
这个话,说的人很多,如今事隔十来年,我那里记得是谁说的呢?后来三十三年进京,又知道有御史因皇后身故不曾颁诏,将礼部参奏,致被发遣这事。”
其实乾隆也知道,对严譄的审讯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结果,因为他与乌喇那拉氏的事实真相,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不过,审讯结果也证实了乾隆的一个猜测,那就是民间对“废后”一事确实传得沸沸扬扬,其中虽然版本不一,但无一例外的将同情归于乌喇那拉氏而指责加诸于自己。
这大概是乾隆最为生气的地方了。
事后,严譄被斩立决、一刀砍死自不可免,而乾隆的心里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心想,山西高平县地处偏远,但像“帝后反目”这样极度隐晦的宫闱秘事居然也能传播到此;
反过来说,如果高平县都能听到这种小道消息,那通衢大道、大江南北,又何处不高谈,何人不传说呢?
如此看来,“皇帝立妃、皇后剪发” 在世人眼中已成了一个众口喧传的宫廷丑闻,普天下的百姓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想到这里,乾隆又岂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