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白铁皮做罐头盒,用白铁皮做罐头盒,每张铁皮可制盒身25个
导读:——老山战场亲历记之十六文/大漠单骑上世纪80年代的老山作战,持续近六年之久,我军参战轮战部队多达几十万人。这期间我国的改革开放四处铺开,新旧观念和*激烈碰撞;我军历时三年实施百万大裁军,部队撤编合并变动剧烈。在这样一个变革和动荡的年代,
用白铁皮做罐头盒,用白铁皮做罐头盒,每张铁皮可制盒身25个——老山战场亲历记之十六
文/大漠单骑
上世纪80年代的老山作战,持续近六年之久,我军参战轮战部队多达几十万人。这期间我国的改革开放四处铺开,新旧观念和*激烈碰撞;我军历时三年实施百万大裁军,部队撤编合并变动剧烈。在这样一个变革和动荡的年代,我军老山前线数万指战员不辱使命,浴血奋战,牢牢守住了祖国的南大门,狠狠打击了越寇的嚣张气焰,为祖国和人民支撑起和平安宁的环境。1984—1985年,我们济南陆军学校见习代职学员队在老山前线配属1军1师参战,在血与火的战场上经历了最严峻的考验。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战时给养保障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今儿,就聊聊在老山前线我军指战员吃什么怎样吃?军用罐头能敞开吃么?
老山战斗英雄王高银嚼着压缩干粮冲着对面越军说:“等我吃完,把你们全灭了!”之后激战中他一人毙敌15人。
在70年代我当兵时,部队伙食费占大头的一类灶标准,每人每天还是0.45元(六类工资地区山东),1979年增加到0.52元,到1984—1985年在老山前线时,伙食费已增加到0.68元(一类工资地区云南),有限的增加既是为了改善提高,也是为了消化物价的增长。此时部队的伙食水平,基本介于温饱与小康之间,这是由我国的消费水平和有限军费决定的。我们部队在老山作战期间,伙食费并没有特殊的补贴,但供应的军用罐头、压缩干粮是不计入伙食费标准之内的。
我校参战代职学员队共64人,分配在1师2团、3团近20个分队。我作为带队*在2团2营营部,营部有一个炊事班;我带的15名学员分散在2营所辖的3个步兵连、1个炮兵连、1个机枪连中,这些连队都有炊事班。2营各连队在老山前线执行过军工运输、预备队、反冲击增援、阵地防御、拔点等多重任务,先后驻守过曼文、船头、新寨、那拉方向各前沿阵地等多处。
从我们营的情况看,一线分队与二线分队吃饭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一线分队主要靠阵地上的战士自行解决吃饭问题;二线分队基本可以吃到炊事班做的热饭热菜。一线分队坚守在防御最前沿,直接与越军对峙,像142号、145号、116号等阵地,距离越军阵地不过几十米。我军前沿大多数支撑点阵地是以班或加强班为单位坚守,有的警戒哨位上仅两三个人,一个步兵连会分散配置在若干个阵地上的猫耳洞、天然洞穴及掩体工事内。由于这些阵地过于前出,有的甚至嵌入越军防线,三面环敌,其与我后方连接的小路以及各阵地之间的小路,多处在越军的直射火力*之下,这些交通线也被称为“生死线”。如此险恶的环境,若令连队炊事班顿顿向各前沿阵地送饭,必然会产生较大的伤亡,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二、三线分队通常包括核心防御阵地、炮兵阵地、后勤保障集散地,指挥部、预备队、军工、保障分队等驻地,如老山主峰、船头、楠郎、曼棍等地,这些分队人员相对集中,离前沿还有一定距离,炊事班基本可提供一日三餐。
铁皮空罐头盒在前沿还另有用处,一是放在越军偷袭可能走的位置报警;二是在越军炮击时在猫耳洞里当便器用。
那么我军一线分队是如何吃饭的?一是靠军工运送并在阵地储存的军用罐头、压缩干粮;二是用土灶或小煤油炉自己做简单的饭菜。
罐头有肉罐头、蔬菜罐头和水果罐头三大类,均没有自加热功能,有部分水果罐头还直接采购于市场,是玻璃瓶装的。由于一些误传,许多人认为在老山前线罐头是敞开吃的,这不符合事实,实际是定向定量供应,既不是全有,标准还很低。我曾专门了解过,一线分队供应罐头是按每人每天1两肉罐头、2两蔬菜罐头、3两水果罐头的标准。由于前沿阵地缺水,水果罐头是最受欢迎的,特别是桔子、梨罐头,可一位战士需3天多,才能分到1听500克装的水果罐头,根本不够吃。我们营部有炊事班伴随保障,并不发给个人罐头,只发少量压缩干粮,以备临时外出执行任务时食用。我放在军用挎包里的两块压缩干粮,晚上被老鼠啃了,吃就吃了吧,挎包还给咬了个大窟窿。
当时罐头的设计还不够人性化,都需要工具开启。快速开铁皮罐头可用匕首,在盖上切个十字;开玻璃瓶罐头则可用56式冲锋枪的弹匣,一撬盖即开。弹匣到处都有,可这匕首步兵、炮兵等分队并未装备,于是在滇南的各集市上,都有卖自制匕首的,5—10元一把,成了当地一个灰色产业。我当时也买了一把,但钢的质量实在太差了。
相比定量的罐头,761型压缩干粮基本是按实际需要供应,因为这压缩干粮偶尔吃吃还行,常吃尤其是干吃就难以下咽了,消耗量不是太大。以我的体会,压缩干粮最好的吃法是用开水冲泡成糊糊,与油茶相似,可在前沿猫耳洞怎么可能随时有开水?
实际在老山前线供应罐头和压缩干粮较多的分队,正是最艰苦最危险的分队,比如除了一线防御分队,还有直属昆明军区云南前指的各侦察大队。我们在前线时,来自各军区的第1至第5侦察大队正在滇南数百公里边境线执行特种作战,他们常常连续数天实施敌后捕俘突袭、反渗透设伏等秘密行动,为不暴露行踪,只能吃罐头和压缩干粮维持体能,而且由于单兵携行量有限,也得省着吃。第38军侦察英雄傅平山,孤身一人靠着几块压缩干粮,在敌后与数百越军周旋了6天,毙敌5人,最后牺牲在越军的密集投弹之下。
一线分队战士们在前沿阵地上自行做饭,基本是以猫耳洞或掩蔽部为单位,各显神通。开始是搭土灶,以钢盔为锅,后来配发了小煤油炉子和钢精锅,正好能解决两三个人的饭。1984年我们还没见过方便面、火腿肠、自嗨锅等速食品,在阵地上主要就是做点简单的主食,如下点挂面或焖点米饭,再配上肉罐头及蔬菜罐头就是一顿饭。饮食中缺乏粗纤维,人就容易便秘,而吃油多的肉罐头喝凉水又容易拉肚子,真是难为了战士们的肠胃。由于在前沿阵地很难吃到新鲜蔬菜,退而求其次就显出蔬菜罐头的好处了,当时酸辣白菜、雪里红、豆角等蔬菜罐头是较受欢迎的,配米饭、挂面吃味道还不错。由于战士们都不是专职炊事员,警戒、作战才是第一位的,当遭遇连续的攻防大战,往往数天不能开火做饭,只能吃罐头和压缩干粮。
在老山阵地上水最珍贵,取送水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有时每人一天定量仅1斤水,好在下雨天可接雨水用。
我们营部先驻在曼文,距离前沿在2千米上下,且有山峰相隔越军直视不到,危险主要来自越军的炮击和特工队袭扰。营部炊事班在村南河谷的一处水源地支起帐篷,帐篷里给行军锅支个灶台,烹饪时将帐篷四面的帆布撩起来,这样下雨天也不耽误做饭。当地百姓没有打井的习惯,而是在山上寻找泉水,将长竹子一劈两半架设输水管道,将山泉水蜿蜒上百米引入村内。每到炊事班开饭时间,营部几十号人各自拿着碗筷到炊事班打饭菜,然后蹲在帐篷周边的地上吃饭。有时吃着吃着饭越军突然炮击,我们就赶紧跑向附近的防炮洞躲避。曼文东邻有我军一个火箭炮阵地,曼文南边的楠郎是我军后勤保障集散中心,越军炮击这一区域是常有的事。
战时老山周边的村民为躲避炮火大多撤离了,生产停滞、田地荒芜,前线部队在当地无法采买副食品,各连队司务长、“上士”(给养员)通常要一起乘车去后方的南温河、兴街、麻栗坡县城等地,“赶街”买菜割肉。战区公路在越军远程炮火射程之内的路段,行车仍很危险。1984年12月21日,1师1团后勤处一辆去后方采买副食品的车辆,路上被越军炮火击中,车上的司务长、“上士”有3人当场牺牲,多人受伤。当烈士血肉模糊的遗体运回楠郎时,我正随2营运送弹药,看到这惨烈和震撼的一幕,在前线就是如此残酷。
我常去各连队、各阵地看望我校的代职学员,走到哪吃到哪,体验了各种伙食和不同的吃法,要是在前沿阵地被招待吃水果罐头,相当是受到最高的待遇了。相比较前沿的战士,在营部能吃上热菜热饭还是很知足的。记得吃青菜并不多,经常吃的菜是当地多产的魔芋,从北方来的我,是第一次见到和吃到这么大的“芋头”,可以像土豆一样切块炖着吃,味道还不错,而且还便于大量采购和储存。
在老山前线我军的伙食水平,要是与作战对手相比,足能甩掉越军十条街。此时穷兵黩武的越南国民经济濒临崩溃,军费占比和通货膨胀率高居不下,物价飞涨,物资短缺,越军后勤保障捉襟见肘,士兵吃得很差,几乎天天吃木薯,能吃到白米饭就算改善生活了。越军士兵作战时,随身携带的干粮常是米饭团子。在1985年1月15日,老山前线爆发大规模攻防作战,我军史称“1·15大捷”。在越军大举强攻下,我军那拉方向与662.6高地方向有数个前沿阵地一度失守,经我军不断反冲击最终收复了所有失地。重返阵地的我军战士发现,原储存在猫耳洞里的罐头、压缩干粮等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越军一扫而光。这场持续数天的激战,越军死伤1300多人,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因为争抢吃食而失去逃生机会?若不是平时肚子里太缺油水,也不至于如此要吃不要命。而我军持续的老山作战,最终迫使越南从柬埔寨全面撤军,因为越南已承受不起长期作战的巨大损耗。
老山作战我军参战部队以阵地防御为主,战士的吃饭问题必须解决好,才能完成长期坚守的任务。
老山前线的战斗虽然激烈而残酷,但我国已进入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我军指战员背后有强大祖国和亿万人民的支援,在伙食保障方面比战争年代要强若干倍。忆往昔峥嵘岁月,红军吃草根嚼皮带长征万里,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靠小米加步枪战胜强大敌人,志愿军一把炒面一把雪痛击美军……在极其艰难困苦的生存环境下,我军指战员依靠坚定的信仰、顽强的毅力、勇猛的作风,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在我军作战中若保障有力,指战员能吃饱穿暖,无疑如虎添翼、行船得风,更加无坚不可摧、无往而不胜。而为保障老山前线我军指战员吃上饭,各方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价,尤其是向前沿阵地运送给养的军工,伤亡也是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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