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占领南京后蒋介石曾欲效仿希特勒自杀

蒋介石心神不定地回到了溪口,时刻关注着南京的情况。事实上,这位蒋总裁心里十分清楚:南京“失陷”不过是早晚的事。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也太快了。仅仅过了一天,4月23日,人民解放军就占领了南京,敲响了蒋家王朝的丧钟。得知这一噩耗的蒋介石万念俱焚,不吃不喝,要效仿希特勒“杀身成仁”。

1949年,对于蒋介石来说可谓流年不利。新年的钟声刚响,内外交困中的他便不得不违心地宣布下野,由李宗仁任代总统。但蒋介石是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的。因为,他一生最大的兴趣就是追逐权力,对他来说最为痛苦的事莫过于失去权力。当年蒋介石曾两度“下野”,尔后卷土重来。有过这两次经验,蒋介石认为自己还会第三次“复出”。

蒋介石下野回到了家乡溪口,表面上像闲云野鹤,游山赏水,但他并非真的退而为山野之人,只不过是由前台转到了幕后。这和当年袁世凯削职回项城、段祺瑞下野回合肥一样,是职退权未退,退而不休。代总统李宗仁只不过是一具空壳,要不到钱,调不动兵,命令出不了南京城。“上午,奉父命电告顾总长墨三,建议其通知刘安祺将军,‘在未奉命令之前,暂勿撤离青岛’。”蒋经国日记透露出蒋介石并没有放权,实权还掌握在这位下野的总统手里。

在溪口小镇,蒋介石架设了七部电台,昼夜不停地作情报联络,继续进行军政遥控指挥。而*党、政、军要员奔赴溪口请示总裁面谕的人也不绝于道。溪口小镇取代了六朝粉黛的故都南京而成为*新的政治中心,蒋介石也成为世界上最忙的“闲人”。

且看蒋经国的日记记载:“3月1日,阎百川先生到溪口来,我奉命接他上妙高台过夜。他同父亲谈他对今后党、政、军等改造的意见。当日,张道藩、谷正纲两先生来溪口。”

“3月3日上午10时到栎社机场接张治中,彼携李宗仁来函,商谈父亲对‘和平的条件和限度’之意见,并谓:‘*虽已微开和平之门,但前途困难重重。’下午,吴礼卿先生来溪口。”

“3月4日下午,陪同客人至仰止桥观瀑,复经隐雪桥到第三隐潭游二览。本日,吴铁城先生派李惟果来溪,转告其望父出洋之意。”

“3月9日,袁守谦主任带白崇禧求见父亲之函件来溪口。”

可见,蒋介石名为下野,实则继续遥控一切,李宗仁不过顶个名义而已。

按照蒋介石的设想,尽管东北、华北、华东已尽为共军所据,但他手中仍有最后一搏的本钱:70万美械装备的大军、占绝对优势的海空军力量和“固若金汤”的长江防线。这足够阻挡共军南下的步伐,维系半壁*。

长江,在历史上多次大动乱的时期都成为政权相持的界河。1949年仲春,蒋介石集团仍希望它能成为阻止人民解放军南进的天然屏障,但稳操胜券的中国*人却坚信:这一次,长江不会再成为政权相持的界河了!

占领总统府

4月21日,*主席、朱德总司令发布《向全国进军的命令》,号召人民解放军将士“奋勇前进,坚决、彻底、干净地歼灭中国境内一切敢于抵抗的反动派,解放全国人民,保卫中国领土主权的独立与完整”。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随即强渡长江。蒋介石苦心经营达3个月的长江防线一夜间便崩溃了。

眼见“首都”随时有失陷之虞,蒋介石再也坐不住了,他抛开“引退”的外衣,于4月22日以*总裁的身份召集李宗仁、何应钦、白崇禧、张群、吴忠信等一班文臣武将在杭州笕桥机场举行紧急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蒋介石首先开口:

“南京危在旦夕,沪宁线已被共军切断,大家看如何是好。”

诸位要员互相注视着,无人发言。

“把所有部队,都撤到沪杭一带,坚守淞沪。”蒋介石下令。

会后,蒋介石心神不定地回到了溪口,时刻关注着南京的情况。事实上,这位蒋总裁心里十分清楚:南京“失陷”不过是早晚的事。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也太快了。仅仅过了一天,4月23日,人民解放军就占领了南京,敲响了蒋家王朝的丧钟。

得知这一噩耗的蒋介石万念俱焚,不吃不喝,要效仿希特勒“杀身成仁”。后经蒋经国等人的苦苦相劝,才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人民解放军渡过长江后,一路高歌猛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追歼*残兵败将,前锋直逼蒋介石的老家溪口。

关于“敌军”神速推进的电报一封封来到溪口,蒋介石气急败坏,把电报往地上一扔,骂道:“娘希匹!敌军!敌军!为什么只报敌军进攻不见国军抵抗!”

老巢已去,溪口朝不保夕,蒋介石自然不敢久留,只好另择“隐居”之地了。

4月25日,蒋介石乘军舰离开家乡溪口,当军舰起锚后,蒋介石才说到上海去,蒋经国听后立即劝阻其父不能去上海,因为人民解放军已经渡过长江,正对上海形成包围之势,“此时到上海去,简直是重大冒险”。蒋经国的劝说未能奏效,蒋介石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到反共前线去继续鼓吹保卫大上海,争取英美支持。

26日下午1时,军舰抵达上海黄浦江的复兴岛。当天,蒋介石先后面见了国防部长徐永昌、参谋总长顾祝同、空军总司令周至柔、海军总司令桂永清、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参谋次长郭寄峤、上海市政务主任谷正纲、上海市市长陈良、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上海防卫总司令石觉、上海警备司令陈大庆等人,部署防卫。

为了进一步鼓动反共士气,蒋介石将住所搬到市区。蒋经国再次表示反对意见说:“时局已经这样严重和紧张,市区内危险万分,怎么还可以搬进市区去住呢?”蒋介石生气地说:“危险!你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

4月30日,蒋介石气势汹汹地赶到上海指挥部署淞沪决战。他之所以要亲自指挥淞沪战役,“保卫”大上海,是有他的打算。蒋介石年轻时就是在上海发迹的,在这里他得到了爱情、名气和权力。在如今灾难临头之际,他想到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淞沪战役一打响,美英等国便不会再袖手旁观,坐视国民*败北,所以他发誓要打好“第三次世界大战导火线”——淞沪决战。

于是,蒋介石在上海集中了40多万大军,由心腹爱将汤恩伯率领,作最后顽抗。他如此安排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目的,就是“一旦*发生意外,可有一支可靠的军队随*迁来*,免使*受到亲共阴谋的威胁,而以该省作为*最后坚守与力图复兴之基地”。

汤恩伯,蒋介石的老乡,生于浙江武义。早年留学日本,就读于陆军士官学校。回国后任*陆军军官学校军事教官,期间著有《步兵中队(连)教练之研究》,博得蒋介石的赏识,自此成为蒋的心腹爱将,平步青云,官至陆军中将。汤恩伯打仗不怎么样,却绝对效忠于蒋介石,就在不久前,他还曾将恩师陈仪准备投共一事密报蒋介石。蒋介石也正是看重此点,才将镇守上海的重任交于他。

蒋介石在汤恩伯的陪同下,还亲自巡视了上海街头,为部下鼓气:

“*问题是国际问题,不是我们一国所能解决的,要解决必须依靠整个国际力量。但目前盟国美国要求我们给他一个准备时间,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只希望我们在远东战场打一年。因此,我要求你们在上海打6个月,就算你们完成了任务,那时我们二线兵团建成了,就可以把你们换下去休息。”

蒋校长亲自坐镇指挥,汤恩伯更是豪情万丈,牛皮吹得震天响,扬言一定要把上海变成“第二个斯大林格勒”,并不惜血本地在市区与郊县构成外围、主体、核心三道阵地。其中,钢筋水泥筑成的主碉堡阵地3800个,碉堡间战壕相连,壕沟内还可行驶吉普车,半永久性的掩体碉堡1万多座。*社誉为“固若金汤”。阎锡山视察阵地后,颇有信心地认为至少可以守上一年。蒋经国则称其可与“马其诺防线”媲美。

5月中旬,蒋介石部署完上海决战后,乘军舰抵达普陀。父子二人游山时,遇一老和尚,他对蒋氏父子二人说:“寺中有一处名‘云水堂’者,专供来此朝拜的和尚食宿之用,因为‘云’飘来飘去,总是不断地流向他方而不知去处的,和尚行踪与此相类,故以云水名堂。”蒋经国听后感慨万千,他在日记中写道:“窃念岂独和尚如云水,世人熙来攘往,亦莫不如云水也。韶光若白驹过隙,踪迹若水上浮萍,今日父子相依,海上飘泊,何去何从,得毋贻‘云水’之诮乎?”

就在这段时间,国共在上海的殊死战斗开始了,从华盛顿传来的消息却越来越令人失望:美国不会继续卷入中国内战。蒋介石这才突然醒悟:“淞沪决战已经没有意义了。”

5月25日,人民解放军占领上海,汤恩伯的几十万精锐部队被消灭殆尽。

上海失守,“江南半壁业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蒋经国在日记中描绘道:“国事不堪设想,只有向天祷告,保护我父的安全和健康。”

思之良久,蒋氏父子“打消遁迹远隐之意”,决计去*重振“复兴大业”。5月底,蒋氏父子飞抵*,先后就住于阳明山(原名草山,因蒋介石推崇明朝哲学家王阳明,乃将草山改名为阳明山)和*寿山。“今晨在台北拜访吴稚晖老先生后,即登机飞冈山,途中遇大风雨,下午1时抵达。傍晚随父视察*要塞,登寿山岭视察形势,西为左营军港,南为*商淮,壮丽雄峻,诚不愧*之称。”蒋经国写道。

初到*期间,蒋氏父子的心情受大陆败局的影响,一直很颓丧。烦闷之余,蒋氏父子开始拟定防台计划,以舟山、马祖、金门澎湖一线为前哨,并确定今后以*防务为第一。蒋经国在日记中是这样描写自己的心情:“昨夜月色澄朗,在住宅前静坐观赏。海天无际,白云苍狗,变幻无常,遥念故乡,深感流亡之苦。夜中梦见溪口住屋被共军所焚,而先祖母与先母坟墓亦被掘毁,惊呼而醒,不知是何征兆也。”

尽管此时的蒋介石处境艰难,但他对一个中国仍很坚守。蒋经国在日记中写道:“近来*地位问题,以及联合国托管的谣言,甚嚣尘上。父亲对此有其坚决的主张与立场。‘英、美恐我不能固守*,为共军夺取而入俄国*范围,使其南太平洋海岛防线发生缺口,亟谋由我交还美国管理,而英则在幕后积极怂恿,以间接加强其香港声势。对此一问题最足顾虑,故对美应有坚决表示,余必死守*,确保领土,尽我国民天职,决不能交归盟国。如彼愿助我力量共同防卫,则不拒绝。’”

“父亲接获我驻日本东京代表团来电报告,略称‘盟总对于*军事颇为顾虑,并有将*由我移交盟国或联合国暂管之拟议’。父亲极为忧虑,立即复电,请该团负责人就此事与麦克阿瑟元帅详谈,并郑重申说我*之立场与父亲之态度以及对麦帅之期望。并指示谈话要点如次:‘(一)*移归盟国或联合国暂管之拟议,实际上为中国*无法接受之办法,因为此种办法,违*国民心理,尤与中正本人自开罗会议争回台、澎之一贯努力与立场,根本相反。(二)*很可能在短期内成为中国反共力量之新的政治希望,因为*迄无*力量之渗入,而且其地理位置,今后政治防疫工作亦较易彻底成功。(三)美国*即令单从实际的利害上考虑,亦决不能承认*政权,因为承认*,决不能化*为狄托,亦不能范围*的行动。美国于一九四五年曾经抛弃在伦敦之波兰合法*,承认苏联所制造控制之波兰*,其结果只巩固了波共政权,毁灭了波兰反共力量。此事可为殷鉴。至于中国*,无论在大陆与海岛,皆有其广大根据地,与*持久作战到底,决不会成为类似伦敦波兰*之流亡*,余敢断言。(四)基于以上考虑,余及中国*深盼麦帅本其在东亚盟国统帅之立场,以其对于赤祸与东亚前途之关系,极力主张两事:甲、美国*决不考虑承认*政权,并应本其领导国际之地位与力量,防阻他国承认。乙、美国*应采取积极态度,协助中国反共力量,并应协助我*确保*,使成为一种新的政治希望。’父亲之如此公忠谋国,我想任何历史家都不能否认的。”

蒋介石父子离开*,飞抵桃园,转至大溪。大溪镇有山有溪,风景与气氛很像家乡溪口,气候也比较凉爽,蒋经国“一夜安睡,精神更觉愉快。晨起,至溪边公园散步。”

“上午9时,随父离大溪,10时到台北,参加东南区军事会议。今日迁居草山。下午,父亲访吴稚晖先生。彼虽八六高龄,而谈吐自若,对政治、经济、外交等等之观察研究。皆能深入毫芒,决非任何人所可及,而其诙谐取譬,尤能引人入胜,敬仰无已。见稚老后,父亲决定‘总裁办公室’之设置。上午10时,整理党务会议开会,讨论党的改造方案,直至下午2时30分方毕。父亲力主本党的性质应为‘革命’,政党一面不能纯粹为‘*’政党,方案大体已定,复决定‘总裁办公室’组织大钢。父亲认为:‘此时一切必须以重新做起为要旨;尤其着重于一点,即由小处做起,不必为外物与现状所眩惑。故对于各事应以制度与人事为根本要图,不必斤斤计较一时之得失与成效。’”

蒋介石为了挽回败局,仍在军事上作垂死挣扎。蒋经国写道:“赣南及福州的军事情况已日渐紧张,共军可能于短期内南犯。我军之颓势已难挽回,无法阻止共军之进攻。本日李宗仁和阎院长百川联电父亲,坚请莅穗主持大局。李此时对内对外已深感束手无策了。”

7月22日,蒋介石父子乘船抵厦门,翌日召见汤恩伯及福建省主席朱一民,并主持军事会议,决定建立以*为中心的东南长官公署,以陈诚为长官。该机构于8月15日成立。同时决定守住福州,巩固*,支持到明年春天。但是,部署归部署,行动归行动,不堪一击的福州守军朱绍良部6万余人,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凌厉攻势下溃不成军。8月17日,人民解放军占领福州。

毫无疑问,失败已成定局,谁也挽救不了*的命运。

且看*在其他战场的败绩:

7月,盘踞陕西的*军胡宗南主力基本被歼,残部退入川北、川东地区。

8月4日,“华中剿总”副总司令、湖南省*主席程潜和*军第1兵团司令官陈明仁在长沙起义。

9月,盘踞青海、宁夏的马步芳、马鸿逵部全军覆没。随后*和平解放,蒋介石又丢掉了西北战场。

……

10月1日,*在北京宣布**人民*成立。

看着自己的对手站在象征中华民族形象的*城楼之上,用湖南味十足的乡土话向全世界宣布:“*成立了。”蒋介石心中当然不是滋味。

当晚,蒋介石久久不能入睡,反复调换着收音机频率。尽管收音机里杂音很大,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着,这时收音机里报道了一则北京破获一起*特务破坏开国盛典的消息:“阴谋在人民政协开会期间进行捣乱活动的*反动派特务分子木剑青,于20日为北京市人民**局逮捕。该犯为*中统局特务,化名王建坤,于9月2日来京……经北京市*局连日侦审,特务匪犯木剑青已初步供出该案为*中统局有计划之捣乱活动……”

蒋介石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一股无明火直蹿上脑门,不由得大发雷霆,“一群废物!”骂得身边的人半天没敢吱声。

“10?1”一过,*当局的日子顿觉难过。10月6日,中秋之夜,厦门告急,蒋介石从基隆港赶到鼓浪屿,以求保住面对*、金门的大陆前沿阵地。下午4 时左右,他的座舰“华联号”还未靠岸,已经听到前方隆隆的炮声,吓得不敢久留,只是在座舰上召集团长以上军官训话。晚上8时就离开厦门而去。10天后,解放军经激烈的战斗消灭未逃走的蒋军后开进厦门市。

蒋介石离开厦门,同时接到南面广州、北面舟山告急的报告,10月11日飞临定海,见舟山已成孤立之势,周围岛屿大部被解放军占领,进攻定海已成定局。蒋介石改变原来死守舟山、等待死亡的战略,数月后就把舟山守军撤往*。

蒋介石在*亲自坐镇指挥,他要把*作为自己安身立命的最后一块阵地。所以,蒋介石要尽量将有生力量撤往*,确保*不被解放军攻占。

忙忙碌碌中,蒋介石迎来了他63岁生日。

名人避寿,就是在生日的那一天,主人要离家出走,不接受亲朋好友的祝贺。这种风俗不知起于何时,清朝时已开始盛行。蒋介石也不能免俗,曾多次避寿。

1949年11月5日,是蒋介石63岁的农历生日。此时,*军主力已被消灭殆尽,*也已正式宣告成立了。

“金陵王气黯然收,一片降幡出石头”。众叛亲离的蒋介石如丧家之犬惶惶然逃到*,“总统”职位尚未恢复,其处境之狼狈,心情之沮丧,是难于言表的。他决定以避寿为名,去*名胜阿里山一游,借以宽慰百结之愁肠。

11月4日上午9时,蒋介石身穿深灰色长袍、黑呢子马褂,头戴旧式礼帽,面带倦容,心事重重地走下阳明山(原名草山,蒋介石认为有“落草为寇”之嫌,改为阳明山),飞往嘉义,然后转乘森林铁路专车登山。

下午1时许,蒋介石一行到达阿里山。蒋经国对前来迎接的阿里山林场场长说:“‘总统’年逾花甲,到阿里山上来一方面是为避寿;一方面也是为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两天,同时看看阿里山风光。”

11月5日,蒋经国在日记中写道:“今日为父亲六三华诞,阿里山上天气晴朗。凌晨3时30分起身,向父行礼祝寿后,即随父在月光下步行,复蜿蜒登祝山。明月高照,清光无极,如入水晶世界,美丽无比,难以笔墨形容。自住所至祝山徒步8华里。父亲直行至山顶,毫无倦意。5时20分在山顶远望,正落月西沉,东方发白,相映成趣,历半小时,旭日初升,鲜艳夺目,红光渐满大地,似从新高山山巅腾空而上也。父亲东向肃立,对天地祷告,随员亦在祝山向父祝寿。旋回阿里山寓所。”

蒋介石在当天的日记中沮丧地写道:“本日为余63岁初度生日,即将过去之一年,实为平生所未有最黑暗、最悲惨之一年。”

11月6日大清早,蒋介石一行便匆匆下山,返回台北。

在此期间,人民解放军于10月14日占领广州,西北和贵州、广西也先后解放,蒋介石把注意力集中到四川、西康一线。“国民*”再迁重庆,把西南作为最后挣扎之地。

蒋介石从当年的剿“匪”变成了被剿,其中滋味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但他不甘心*政权就这样从手中失落,决心同*来一次最后的较量。

11 月14日,蒋介石飞到重庆,只见军情一片混乱,根本无法阻挡解放军的进攻。为挽回败局,蒋介石召见胡宗南、宋希濂等西南军政要员,密谋固守西南。蒋介石说:“必须保住西南地区,作为复兴基地,将来才能与*及沿海岛屿相配合,进行反攻。”

然而,历史的进程是不可抗拒的,时局已经不以蒋介石的意志为转移了。

*早已明察蒋介石的意图,命令刘伯承、*、贺龙统率60万解放大军,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包围西南诸敌,并力求全歼胡宗南集团于国境线之内。

11月29日解放军兵临重庆城郊,国民*再迁成都。当时因为逃跑,重庆城内慌乱不堪,蒋介石在逃往机场途中,车队数次被堵,最后不得不步行前往,午夜才赶到白市驿机场,当夜只好在专机上过夜。蒋经国在日记中是这样描写的:“前方战况猛烈,情势危急,重庆已被包围。而父亲迟迟不肯离渝,其对革命的责任心与决心,感人之深,实难笔墨形容。10时,林园后面已枪声大作,我只好向父告实情希望早离此危险地区。同时罗广文自前线回来报告,知其军力已披共军击散。而周围各兵工厂爆炸之声又四起,连续不绝。此时山洞林园前,汽车拥挤,路不通行,混乱嘈杂,前所未有。故不能再事稽延,乃决定赴机场宿营。途中为车辆阻塞者三次,无法前进。父亲不得已,乃下车步行,通过后改乘吉普车前进,午夜即时达机场,即登美龄号专机夜宿。”

11月30日,重庆解放,蒋介石带着从广州来渝还不到50天的“国民*”,匆匆乘飞机逃往成都。

重庆既失,成都已无险可守,蒋军兵败,势如山倒。那些早就不愿为蒋介石卖命的*高级将领,争先恐后与解放军接触,联系起义事项。云南的卢汉和川康的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王伯勋等相继起义。*各部起义高潮迭起,解放军推进日行几百里。

12月10日,蒋介石在蒋经国的陪同下,离开已经守不住的成都城。临行前,这位*总裁三次接见从汉中赶来的胡宗南,要其打完、打好最后一仗,守住*在祖国大陆的最后大都市。要不是蒋介石逃得快,恐怕又一件西安事变将在成都上演。因为12月10日,已经起义的云南省主席卢汉给在成都的西康省主席刘文辉发电,要求刘文辉会同四川将领将蒋介石扣留。此时,蒋介石的侍卫人员发现军校附近有可疑人物出现,侍卫副官党春明紧急向蒋介石报告,建议道:“情况危急,还是从后门走吧。”

蒋介石恼火地说:“我是从前门进来的,还是从前门出去,看他刘文辉能把我怎样。”

在蒋经国与党春明等人的护卫下,蒋介石乘车直奔凤凰山机场。下午2时,在解放军隆隆的炮声中,目睹“确保大西南”方针没有任何希望的蒋介石冒着初冬凄冷的寒风,一头钻进“美龄”号专机,从成都凤凰山军用机场仓皇起飞……

4个小时后,“美龄”号飞至*上空。蒋介石黯然无语,心中仓皇无比。想到一旦逃离大陆,丧师失地,*也将不保,更觉满怀凄凉。

蒋介石只要再待几个小时,他恐怕就别想离开大陆了。蒋经国在1949年12月10日的日记中对此有所记载:“今晨,渝昆电讯复通,而第一封电报却是卢汉拍致刘文辉的,要刘会同四川各将领扣留父亲,期向共军戴罪图功。”“父亲返台之日,即刘文辉、邓锡侯公开通电附共之时。此次身临虎穴,比西安事变时尤为危险,祸福之间,不容一发。记之,心有余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