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幕后操盘手柳威：接盘王菲个唱像“梦游”
王菲个唱海报
晨报记者 高磊
从陈百强，到林忆莲、左麟右李、刘德华、陈奕迅……从事演出运作近20年的柳威没想到，这一次，因为王菲的复出个唱，自己不知不觉竟也成了一个“腕儿”：媒体疯狂找他，追问“那么多演出商挤破头，为什么陈家瑛独独选中你签约”；演出同行也在议论，外传650万元一场的天价，圈内都知道不可做，不能做，一定亏，你为什么还会接盘；歌迷们也在打听他，不知是不是还能订到2500元的最高票？
近日，这个神秘而低调的操盘手，接受了晨报的独家专访。
接盘：没主动打过一通电话
记者：王菲要复出的消息，其实，外界“喊”了很多年，都快成“狼来了”，但直到这一次的巡演，才算是最终确认。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对方的？
柳：大家都觉得，王菲这么一个天后，又是多年没唱了，请她出来，应该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但说实话，真没那么复杂。王菲从来没有说过要退出。这六年，她只是全身心地献给了家庭，和李亚鹏结婚、生下女儿，多点时间陪伴家人，这大概是每个女人在特定阶段都会做的事吧。现在，孩子渐渐大了，生活也慢慢稳定了，有时候，身为艺人那种对舞台的想念，会情不自禁地冒出来。
记者：能具体谈一谈双方接触的过程吗？
柳：我和王菲经纪人陈家瑛私交非常好。很多年前，因为办林忆莲演唱会和她认识，发现两个人说话、做事、脾气各方面都挺投缘的。这几年，她忙着为陈奕迅拓宽市场，我提供了一些建议，也帮了一些忙。但直到去年10月，我
和家瑛都没有谈到任何关于办王菲演唱会的事，很简单，王菲本人还没松口说肯唱。不过，外面的呼声倒是一波又一波。我记得很清楚，10月份，我和家瑛在东京，不过是一根烟的功夫，家瑛就接到各地演出商的问询电话不下三四个，只听她在电话里重复说：“没啦，没啦，没这个计划啦！”事后，她和我说，这几年，接到的相关电话太多太多了，甚至有一家全球大型演出公司，为了进驻中国市场，开出1亿元天价包下王菲巡演权，只等天后点头。
记者：那转机出现在什么时候呢？
柳：我觉得，王菲这次能出来，真是水到渠成，时机正好的关系，当然，和陈家瑛身为经纪人的“职业化”操作，也有关联。去年，王菲拍了一个洗发水广告，又上了春晚唱《传奇》，尽管当时，陈家瑛也没想过演唱会的事，但春晚之后，方方面面的反响不错，经纪公司也嗅到了一些味道，感觉天后应该可以出来了。闲聊时，大家有时候会“展望”一下，如果真要操作王菲演唱会，该怎么做。不过，因为王菲本人还没点头，所以，纯粹只是停留在聊天阶段。
去年12月，我接到陈家瑛电话，她说：你来香港一次，王菲OK了！我想，大概她希望我“跑跑腿”，在巡演执行方面帮帮忙，当时，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来做这个项目。没想到，见了面，她递过来一张意向书，在上面，王菲、陈家瑛的名字已经签好了，就等我这边拍板，我才意识到：喔，原来是要我来做啊？好，那就是试试看吧！就是这么简单，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接盘王菲这个项目，感觉像梦游一样，我从来没有主动打过一通电话。
场地：王菲原计划只唱北京
记者：王菲点头开唱，有没有提出什么特别要求？
柳：也没什么特别的，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就是不能再在室外举行了，毕竟户外演唱会的音响和视觉，都不能和室内相比，王菲好多年没出来，不希望砸了牌子。我听陈家瑛说，当时，王菲曾建议，说想去“奥运会打篮球的那个场馆唱”，那不就是北京五棵松体育馆嘛！
记者：那具体的场次呢，王菲有没有提过？
柳：八万人体育场一场可以容纳5万人，以此来计，如果同样观众流搬到室内，估计得开5场。事实上，本来，王菲没想过要来上海唱，她觉得，在北京，开完演唱会就能回家睡觉、陪孩子，多好，那种感觉“像上班”。后来，我听说她喜欢五棵松体育馆，就建议说，其实，在上海，有一个和五棵松是同一管理方的场馆，条件差不多，也就是世博文化中心，他们来看过后，也觉得不错，于是就决定北京、上海各开5场。
记者：听说王菲每场只唱90分钟？会不会太短了？
柳：这怎么可能！每场2个小时肯定是有的，王菲有那么多经典歌曲。这次主要会以老歌为主，新歌只唱两首，《幽兰操》和《传奇》。当然，不会有嘉宾，也不会有舞群，因为王菲从来都没有伴舞。整个演唱会的团队阵容非常国际化，有日本的舞美师、美国的音乐制作人、法国的造型师等等。
利润：“风风光光” ，不亏就行
记者：都说这次王菲开出了650万的天价，所以，最高门票也跟着卖到2500元，让大家很吃惊。
柳：关于王菲的报价，外面越传越多，一开始是500万，然后以每次50万的“竞拍价”，节节加码，到最后，我听到一个最离谱的数字是800万。我只能说，这是外界的“貌似合理的猜测”，但不是真的，具体的数字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提供一个范围：180万－650万之间。
记者：按照现在的票价，门票全部卖出去的话，是否能收回成本？
柳：可以，略有盈余。我们的平均票价大概是1千元不到，没有外界传得那么高，北京最高票一场不到700张，低票价占据30%的比例。其实，除了唱酬，我们其他方面的成本非常高，譬如场租，5场大概是170万左右，创意团队飞来飞去开会的差旅支出，也相当大。说实话，我没想过靠王菲这次的演唱会大捞一笔，我的想法是“不要亏”，办得风风光光，不要被歌迷骂，就满足了。
记者：去年底，港台媒体最先爆出王菲复出开个唱的消息时，都说是另一家上海城市舞蹈公司在承办，并不是现在三个主办方中的任何一家。
柳：这是误会，城市舞蹈公司是我以前的单位，后来离开了，我自己有个公司，叫“上海圣峰文化演艺有限公司”，也是这次的主办方之一，可能因为之前的关系，当时，港台媒体从我这条线追索到了城市舞蹈。
记者：那另外两个主办方呢？一直有传言，王菲巡演的背后，有温州财团、日本投资商等多方力量的介入？
柳：这次巡演北京站的主办方是中国祥宇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上海站除了祥宇外，还有圣峰文化以及浙江传眉心秀文化投资有限公司。“中国祥宇”是一家合资公司，吸纳了日本最古老的文化娱乐公司“吉本兴业”的部分投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王菲巡演的确有日本投资商的参与，但绝不是外界传的所谓“日本投资商是歌迷”。王菲是为数不多在日本市场有知名度的华人歌手，除了她，还有一位就是邓丽君了，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这次也参与了进来。另外的“浙江传眉心秀”，大家都传有温州财团的背景，其实，就是温州当地一个普普通通的演出商，之前承办过左麟右李温州演唱会，老板是我朋友，我就拉着他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