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名将皇甫规 凉州三明之一 西羌问题的专家

皇甫规(104年—174年),字威明。安定朝那(今甘肃灵台)人 。东汉时期名将。家族世代武官,祖父皇甫棱,曾任度辽将军;父亲皇甫旗,任扶风都尉。

皇甫规有见识,熟习兵法。为泰山太守时,成功平定叔孙无忌起义。后历任中郎将、度辽将军等职,多次击破、降服羌人,并缓和汉羌矛盾,与张奂、段颎合称“凉州三明”。官至护羌校尉。熹平三年(174年),皇甫规逝世,享年七十一岁,获赠大司农。 其侄皇甫嵩,为平定黄巾之乱的名将,官至太尉。

皇甫规一身清正,廉洁奉公,刚直不阿,不畏权奸,曾数次遭权幸奸党的陷害,但仍毫无畏惧,刚正不渝。他爱才惜才,荐贤委位,当年迈时即举荐才略兼优的张奂代替自己的职务。

他开设学馆十四年,以《诗》、《易》教授门徒。并提出了百姓是水,君主为船的一系列概念,很有警世意义。

小露身手

皇甫规出身将门世家,祖父皇甫棱,曾任度辽将军;父亲皇甫旗,任扶风都尉。

公元141年(永和六年),西羌大肆侵略三辅地区,又包围安定,谋犯长安。征西将军马贤率十万大军征剿,不克。皇甫规此时虽为布衣,见马贤战术错误,料其必败,于是上书说明情况。

不久,马贤果然中伏,在射姑山为羌军围歼,马贤及其二子均战死。郡守乃知皇甫规懂兵略,举荐任命为功曹,命其率八百士兵,与羌军交战,斩首数级,羌军退却。

险遭毒手

皇甫规因而被举为上计掾。后来羌兵大集合,攻击烧掠陇西,朝廷以为祸患。皇甫规上疏朝廷,自己请求报效国家,说道:“臣曾经多次陈述关于对付西羌的措施。羌戎还没有动静,臣就料他会反叛,马贤刚刚出兵臣就知道他一定要吃败仗。偶然说中的这些话,倒处处有事实可作证。臣常想马贤等人拥兵四年没有获得成功,停师的用费要以百亿来计算,这些钱出于老百姓,落入了奸吏的荷包。所以老百姓群起为盗贼,青州、徐州闹饥荒,老弱流散。原来,羌戎反叛,不在天下太平之时,都是因为边将没有抚慰治理好。应该平安无事的,却去侵暴他们,为了求得小小的好处,终于引来大害。

为了证明打了胜仗,往往虚报斩首多少多少,打了败仗就瞒了不说。士兵劳苦,一肚子怨气,被奸诈的官长困逼,进不得快战以取功名,退不得温饱以活命,饿死沟渠,暴尸四野,白白地看到王师出兵,不看见王师回来。为上的悲哭泣血,害怕发生变故。所以平安时期是很少的,一败乱下来,就是多少年。这是臣拍掌叩心所叹息的啊。希望给臣以马贤、赵冲两营的兵力和安定、陇西两郡之地,率领坐食的兵士五千,出羌戎意外,与护羌校尉赵冲首尾相应。土地山谷的形势,是臣所熟悉的;兵势巧便,臣已加以整顿。可以不烦用一颗方寸之印,发布文书,一尺之帛作为赏赐,高可以涤除忧患,下可以纳降。如果说臣年少官轻,不可以用,那些败兵之将,不是官爵不高,年龄不大。这就怎么说呢?臣不胜至诚,冒死自陈。”顺帝没有听从他的意见。

公元144年(建康元年),汉顺帝驾崩,梁太后临朝,其兄梁冀为大将军,专横跋扈。

公元146年(本初元年),朝廷举贤良,皇甫规在应试对策说道:

“想孝顺皇帝,执政时期,树立朝廷纲纪,国家快获安宁。后来遭到奸伪弄权,权威被亲近小人所掌握,蓄积财货,戏谑是闻;又假手嬖幸小人,接受贿赂,卖官卖爵,随便使用宾客,交相错乱,天下扰扰,从乱如归。每有征伐,没有不失败挫伤,官与老百姓都乏竭,上下空虚。臣在关西,听到消息,国家对此没有采取办法,权势佞幸之徒,作威作福,为所欲为。皇上伟大,聪明纯茂。摄政初期,选拔任用忠良,各种政治措施,也作了不少改正,不管远近,都很快地听从号令,太平治世,可拭目以待。但是地震之后,雾气白浊,日月无光,旱魃为灾,大贼到处横行,流血丹野,百姓物类都为之不安,老天爷谴责警戒相继而来,大概是奸臣权势太重所致的啊。那些特别坏的常侍,应该赶快斥退遣送,扫除凶党,没收他们的财产,以堵塞痛恨怨愤之源,以报答老天爷的警戒。

如今大将军梁冀、河南尹梁不疑,担任着周公、邵公重任,为国家的屏藩,加之与王室世代联姻,立号尊贵一些虽然可以,但真正应当谦虚节俭,讲求儒家的治术,除去游乐不急的事务,砍掉房屋无益的修饰。打个比方来说,君主是船,百姓是水,群臣是乘船的人,将军兄弟是操桨驾船的人。如果能够平心合力,以渡元元百姓,这是福,如果怠惰松劲,就会沦没于波涛之中,难道不值得谨慎吗?一个人的品德与他的禄位不相称,这好比凿墙脚以增其高。难道是量力、审功、安固的办法吗?凡是那些老奸巨猾、酒徒、戏客,都是耳纳邪声,口出谄媚之言,称心游乐,倡导不义。应该贬谪的贬谪,应该斥退的斥退,以惩处不法分子。令梁冀等人深切考虑得贤人的好处,失去人才的不幸。又尸位素餐,不干事,尚书怠职,官吏依违两可,唯唯否否,也不纠察,因此使皇上专门听了一些谄谀的话,连窗户以外的事情,也听不到。臣真的知道阿谀谄媚会得到好处,讲老实话会惹祸,但是,臣难道敢于昧着良心以逃避诛责吗?臣生长边远地方,很少到京师来,诚惶诚恐,没有把臣的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梁冀恨皇甫规讽刺他,于是在对策中以皇甫规为下第,命他为郎中。皇甫规托疾免官回家。州郡秉承梁冀的旨意,几次都差点把他陷害致死。皇甫规用《诗》、《易》教授学生三百多人,共十四年。

讨平动乱

公元159年(延熹二年),梁冀被诛杀,一月之内,朝廷五次以礼征召皇甫规,他都不应。

当时在泰山一带,叔孙无忌揭竿而起,攻略郡县。中郎将宗资率军征讨,未能平定。于是朝廷以公车征皇甫规为泰山太守。皇甫规就任后,广设方略,平定了叔孙无忌的起义。

出征西羌

公元161年(延熹四年),叛羌零吾等与先零羌别种侵扰掳掠关中,护羌校尉段颎获罪被召。后先零诸种猖獗,覆没营坞。

皇甫规平常熟悉羌事,有志奋发效力,于是上疏说:“臣自从委任以来,志虑愚钝,实赖兖州刺史牵颢清廉勇猛,中郎将宗资的信义,得以秉承节度,幸亏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现在狡猾的盗贼已经扑灭,太山贼大都平定了,又听说诸羌群起反叛。臣生长邠岐,现年五十九岁,从前作郡吏,经过诸羌几次*,事先筹划,常有说对了的话。臣有顽固的病症,害怕犬马之身,一旦死去,无报效皇上的大恩,请任臣以散官,备单车一介之使,抚慰三辅,宣传国家的威信与恩泽,用所熟习的地形兵势,帮助诸军。臣穷居孤立危困之中,静观郡将几十年了。自鸟鼠至于东岱都是因为郡守对诸羌不加绥靖抚慰,致使反叛,*的原因是相同的。若求勇猛之将,不如清明治平的政治,明习吴起、孙武兵法,不如郡守奉法,使他们不反。以前诸羌反叛的事,记忆犹新,臣真为此而忧戚。所以越职上书,以尽臣区区爱国之意。”

同年冬,羌人合兵,朝廷忧虑。三公举荐皇甫规为中郎将,持节监关西兵,讨伐零吾、东羌等,将其击破,斩首八百级。先零诸种羌仰慕他的威信,相劝降者十余万。

公元162年(延熹五年),三月,沈氐羌攻张掖、酒泉。皇甫规发骑兵征讨陇右之羌,这时,西羌阴占道路不通。恰值军中大疫流行,十分之三四的人都病死。

皇甫规亲入将士庵庐探视,送药问疾,三军感悦。东羌于是再次乞降归顺,凉州道路复通.

不畏权贵

起初,安定太守孙俊对羌人贪赃受贿,属国都尉李翕、督军御史张禀多杀降羌,凉州刺史郭闳、汉阳太守赵熹均老弱不堪任职,但皆倚恃权贵,不遵法度。皇甫规到州后,悉数条陈其罪上奏,结果这些官吏或免或诛,廓清了地方吏治。羌人听闻后,一致归降,沈氐羌的豪族滇昌、饥恬等率十余万口前来归附,边境得以安定。

皇甫规为将数年,持符节率众立功,还督乡里,也没有私惠,相反,对于坏人坏事,还多有举发。又对宦官深恶痛绝,不与他们来往。于是朝廷内外都埋怨他,诬陷皇甫规收买群羌,使他们假降。

当时桓帝接连下诏责让。皇甫规害怕不免于被害,于是上疏申诉说:“四年之秋,戎丑蠢动作乱,自西州到了泾阳,旧都恐惧惊骇,朝廷西顾。明诏不以我愚驽,令我紧急带军上道。幸亏皇上威灵,得以大振国命,羌戎诸种大大小小,叩头归服,臣当即移书军营及郡守,勘问他们杀了多少,受降多少,节省费用,一亿以上。认为这是忠臣应尽的责任,不敢说有什么功劳。并且认为任何以片言只字自述微功都是可耻的。但是与前辈的损将折兵相比,庶几可以免于罪悔了。之前臣到州界,先奏郡守孙俊,第二个就是属国都尉李翕以及督军御史张禀;臣回师南征,又上奏凉州刺史郭闳、汉阳太守赵熹,揭发他们的罪恶,执据加以死刑。这五个臣子,他们的支党到处都有,其余县令,下至小吏,所连及的,又有百余。吏托报将的仇怨,儿子想复父亲的耻辱,车载礼物,怀粮步走,交结豪门,大肆毁谤,说臣私自报答诸羌,送他们钱财货物。如果臣以私财相送,臣家里担石的储蓄也没有,如果送的东西是公家的,那有文书簿籍可以查考。使臣迷惑不解的,真正如诽谤臣的人所说,前代还把王嫱送给匈奴把细君公主嫁给乌孙。现在臣只费千万,怀柔叛羌。这是良臣的才略,兵家所贵,这有何罪,负了什么义,违背了什么理呢?自永初以来,将出不少,复军五次,动用资财巨亿。而师还的日子,车载珍宝,封印完全,送入权门。于是名成功立,大加爵封。现在我回督本土,检举劾察诸郡,与亲戚朋友断绝往来,杀辱故旧,大家诽谤臣、暗害臣,这是理所当然的。臣虽然陷于有罪,廉洁的事没有人知道,马上就要死去,可耻可痛实在太深了。《传》称‘鹿死不择音’,臣也顾不上什么了,谨轻率地略上。”

引贤自退

同年冬,拜皇甫规为议郎,论功应当封侯。然而中常侍徐璜、左悺想向他索取钱财,多次打发宾客问他的立功情状,他始终不予理睬,遂引起徐璜等人忿怒,他们又对皇甫规诬以赂降群羌之罪下狱。其官属欲赋敛请谢,皇甫规誓死不听,后经诸位公卿和太学生张凤等三百余人上书救援,才得以被赦免归家。

公元163年(延熹六年),征召皇甫规任度辽将军,到任数月,举荐中郎将张奂代替自己。上疏说道:“我听说人无不变的风俗,政治有治有乱,兵没有所谓强兵弱兵,而将有能力强的,有能力差的。中郎将张奂,才气与谋略都兼有,应当正位元帅,以合众望。如果说我还可以担任军事,愿给我一个散官,作为张奂的助手。”

朝廷批准了他的请求,,以张奂代为度辽将军,皇甫规为使匈奴中郎将。

公元166年(延熹九年),张奂升任大司农,皇甫规再次担任度辽将军。

皇甫规为人多心计,认为自己连在大位,想急流引退,不再仕宦,多次托病上书,不见听。遇友人上郡太守王旻的灵柩还乡,皇甫规穿着素服越界,到下亭迎丧。因令宾客秘密地告诉并州刺史胡芳,说皇甫规擅自远离军营,公然违反禁令,当急举报。胡芳说:“威明想归第,离开仕途,所以激发我啊。我应当为朝廷爱才,哪能助他用计呢?”没有理会他。

不久,党锢之祸爆发,天下士人多被牵连,皇甫规虽是名将,但平日名气不高。他自认为是西州豪杰,以没有被党事牵连可耻,于是先自己上书说:“臣之前举荐故大司农张奂,这是攀附党人。而且臣以前在左校劳动改造时,太学生张凤等人上书为臣申诉,这是党人拉拢臣,臣应当论罪。”朝廷知道这些,却不予责问。时人称其为贤者。

皇甫规在任数年,北方边境无事.

公元167年(永康元年),被征召为尚书,同年夏天发生日蚀现象,桓帝诏令公卿推举贤良方正,以询问政治的得失。皇甫规上书为党人说情,并推荐陈蕃、刘矩、刘祐、冯绲、赵典、尹勋、李膺、王畅、孔翊等人。认为党锢之祸根本是无中生有,虐害善人,使许多无罪的人遭到*。但桓帝并未查看他的意见。

彀城离世

不久,皇甫规迁任弘农太守,并封其为寿成亭侯,食邑二百户,皇甫规却让封不受。最后又任护羌校尉。

公元174年(熹平三年),皇甫规因年老多病被召还,路上于彀城去世,终年七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