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奇女子潘金莲 解读潘金莲的人生沉沦史
楔子帮腔起,大幕徐启,灯光映出一组雕像--“武松杀嫂”场面。帮腔止,群雕活。台侧云阶映出古代文人和现代女郎,两人对话通报姓名。原来文人是《水浒》作者施耐庵,女郎是小说《花园街五号》中的女主人公吕莎莎。施耐庵说:“女人是祸水,任我口诛笔伐,声名狼藉早已盖棺定论。”吕莎莎批评施耐庵是“传统偏见”,说自己“站在80年代的角度,重新认识潘金莲,思考这一个无辜弱女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向沉沦”。
第一个男人张大户召见侏儒武大郎,要把潘金莲“赐予”他。“三寸丁好配你三寸莲步,打烧饼打断你凡根傲骨。”潘金莲不愿嫁,张大户说:“你不与武大为妻,便与老夫作妾,二者必居其一。”潘金莲表示:“决不伴豺狼共枕头。”张大户关门欲行非礼,金莲挣扎反抗,咬大户手腕,举烛台自卫。云阶映出贾宝玉同吕莎莎。宝玉说:“金莲若进《红楼梦》,十二副钗添一钗!”吕莎莎认为巴金的《家》中“鸣凤与金莲同悲哀”。宝玉唱:“冲进《水浒》救弱女”,吕莎莎唱:“弱女飘到紫石街。”
第二个男人潘金莲和面打饼,神游花街长叹:“强扭夫妻百事哀,愿大郎软弱性情改一改”,闭塞灵窍开一开“。武大郎却说:“人矮焉得不低头”,“我只求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三个泼皮和现代阿飞上门生事,出言无状,动手动脚,潘金莲给泼皮一记耳光,要跟他们拼了。武大郎怕事左拉右拦,泼皮胁迫武大郎从他的跨下钻过,不然就要砸房子。武大郎为保房子,不顾金莲阻止,忍辱钻裆。金莲颓然掩面,感叹:“丈夫无能,人世不平,可耻可悲。”云阶中映现安娜·卡列尼娜,说:“我同情她的命运,叫她反抗吧,象我这样,冲出不幸的家庭!”吕莎莎对答:“亲爱的安娜,不行,她不能象你那样浪漫,更不能象我这样离婚!”
第三个男人武松披红彩打马游街,潘金莲观望打虎英雄英姿,钦佩神往。武大郎引金莲与武松相见,泼皮、阿飞又来紫石街寻衅,武松挥拳痛打,泼皮、阿飞叩头告饶。武松出公差前归家辞行,潘金莲备酒饯行。金莲听说武松归期难料,悲从中来,清泪夺眶而出。武松开导金莲“嫁鸡随鸡”,潘金莲借酒劲端椅靠近武松,星眸露情,唱:“酒后吐出真言语,情如浪潮冲破提,但愿共饮交杯酒,恨不相逢未嫁时。”武松勃然大怒,拂翻酒杯,正色道:“兄嫂姻缘前生定,拜堂必须共白头。嫂嫂不把哥哥守,管叫你认得我打虎降兽铁拳头!”后扬长而去。潘金莲绝望呼喊“叔叔”,昏厥。武则天出现,上官婉儿说:“武松恪守伦理节操,可敬可爱。”武则天曰:“潘金莲长年苦闷,一遇英雄由敬生爱,也是情有可原。”武则天让芝麻官替潘金莲作主,芝麻官回禀:“翻遍历代法典,无有与潘金莲作主的条款,此妇敢向小叔子露情,实属大逆不道。”武则天道:“潘金莲只不过向小叔子吐露一点苦闷,表白一丝爱慕,竟被你们视为‘大逆不道’,上贵下贱,男尊女卑,太不公平了。我武媚娘玩了三千‘面首’,潘金莲又未尝不可自谋出路,寻找第四个男人呢?”
第四个男人潘金莲桃帘,怕蜂螫手,挥竿驱之,叉竿落下打在漫步街头的西门庆头上。西门庆故意东摇西晃把叉竿抛给楼上的潘金莲挑逗。王婆看在眼里,西门庆请王婆拉皮条。王婆收下西门庆的赏银,同他定下十面埋伏计,引诱潘金莲上钩。金莲行路中遭泼皮、阿飞阻挡,阿飞拔匕首正欲划金莲脸,西门庆跃出打散泼皮。王婆介绍救金莲的是西门大官人,并引金莲向西门庆谢恩,邀西门庆、潘金莲同去其家,让金莲逢补西门庆被破的外衫。西门庆装病卧床,王婆假称请医溜下。潘金莲心中撞鹿:“心迷幻,眼朦胧,错把西门当武松,爱武松、怨武松,那边秋雨这春风。”抑制不住情欲,投入西门庆怀抱。云阶出现施耐庵:“淫妇失节,武大郎快来拿奸!”武大郎被西门庆踢中心窝,吐血昏迷。
沉沦的女人云阶上映现吕莎莎。吕莎莎请问人民法庭女庭长潘金莲能否离婚,女庭长回答:调解无效可以批准。悲剧续演,西门庆胁逼潘金莲毒死武大郎。潘金莲思想激烈斗争。安娜·卡列尼娜出现,劝说潘金莲“别杀人啊,要杀就自杀吧!”武则天则说:“你写一封休书,把武大休了罢!”潘金莲神魂颠倒,意识狂流,请武大放一条生路。武大说:“我武大无权无势,手中只有一点点夫权,老也不休,死也不休。”潘金莲眼中闪现一群蒙面的西门庆,软求硬逼,这才下决心毒死武大郎。
尾声武松欲剜潘金莲的心,潘金莲对武松说:“我能死在你的手中,也算不幸之中大幸了!”古今中外物拥上台阶,各抒己见。武则天说:“罪不当死!”贾宝玉说:“罪在祸根!”张大户说:“罪在女人!”芝麻官说:“清官难断!”女庭长内呼:“禁止酷刑!”施耐庵说:“本书不管?”武松举刀,潘金莲倒卧血泊。吕莎莎抱吉它出现,唱:“吉他变调弹古音,是非且听百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