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未解之谜 玛雅的最后辉煌科潘之谜

公元8世纪,辉煌的玛雅文明骤然消失,巨大的城市科潘被遗弃,繁荣的街道空无一人,玛雅人抛弃了舒适的家、广场和宫殿,突然离去??这一切都成为考古史上新的未解之谜。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彻底全面的一次文化失落。是什么力量终止了玛雅文明的延续?这是考古学家仙诺对玛雅文明的困惑。

1839年,两个旅行者出现在中美洲的热带雨林之中。在当地向导的指引下,正沿着泥泞的马帮小道,艰难地向洪都拉斯崎岖的高地行进着,绿色的丛林世界,轻柔飘荡的树蔓,不绝于耳的树蛙声,这一切真会让一个生物学家如痴如醉。但是这两位旅行者到洪都拉斯来可不是为了研究珍稀动植物的,他们正在寻找一个消失掉的城市———科潘。

英国人名叫佛雷德里克·加瑟伍德,四十岁,是一位绘画艺术家,有丰富的旅行经验。美国人叫约翰·李约德·斯蒂芬斯,三十四岁,出生于一个殷实的家庭,自己又是一位律师,但他放弃了这一本行,这些年来一直在欧洲、俄国、近东地区、阿拉伯地区以及埃及四周漫游。对古文化和废墟遗址的兴趣使两人成为至交好友。他们选定中美洲作为他们的探察目标。虽然人们早就知道在墨西哥南部、尤卡坦半岛、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存在着大量的废墟,但对于这些遗址文化的真正了解却几乎近似于零。

当两位探险家到达科潘谷地时,即今天位于洪都拉斯西部的科潘·瑞纳斯镇,看见了一条河,河的那面是长长的石墙似的建筑,高度达到一百英尺。虽然有些地方已是残缺不全,小树和灌木丛生,但他俩仍然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座巨大石建筑的遗迹,斯蒂芬斯后来在回忆中写道,“我们沿着宽大的石阶梯往上爬,有的地方还完整无缺,有的却被石隙里长出的树所拱翻,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平台之上。由于丛林杂草的覆盖,很难辨认出它的形状。”尽管科潘几乎大部分都被热带雨林所吞没,但是斯蒂芬斯和加瑟伍德还是找到了一个石头砌成的半圆形的竞技场;一些前肢跃起,飞向前方猛扑的美洲虎的雕像;还有砖石建筑上部巨大的石雕头像。他俩的正前方,一级一级的石梯最终引向一个巨大金字塔的顶部,简直就是一座人工的石头山,顶部上原来是一座庙宇,墙体已全部倒塌,并被无花果的盘根所覆盖。周围全围立着石碑或有雕花的石柱。有些雕刻内容显然是人和动物,还有一些图像俩人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斯蒂芬斯和加瑟伍德气喘吁吁地爬到一百英尺高的金字塔顶部,坐下后放眼向掩盖在丛林中的其他金字塔和废墟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凄凉和神秘的景色。斯蒂芬斯把半掩在丛林中的科潘比喻成大海中的一条沉船,“她躺在那里像大洋中一块折断的船板,立桅不知去向,船名被湮没了,船员们也无影无踪;谁也不能告诉我们她从何处驶来;谁是她的主人;航程有多远;什么是她沉没的原因。”当被问及玛雅文化被毁灭的原因时,当地的向导也只能一脸茫然:“谁知道呢?”他们总是这样一成不变地回答他们的咨询者,面对着科潘城的全部景貌,斯蒂芬斯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这些废墟只能是一个颇具成就的,有高度文明的种族留下的遗址。

两人在科潘一呆就是好几个星期,忙于探察,绘制地图和搞素描,勾草图。两人都认为科潘绝不逊色于埃及任何一座着名的金字塔。

发现令人振奋,二人大受鼓舞,急于探察更多的废墟遗址。他们穿过危地马拉,进入了墨西哥南部的契阿帕斯地区,继续进行范围广泛的探测旅行,访问了巴伦克和其他十来座别人告诉他们顺路就可以到达的废墟。他们注意到这些遗址的石碑上刻有许多和科潘石碑上相似的图像,于是断定这一整个地区曾经为一个单一的种族所占领,并且他们的文化艺术是独立存在的,决不雷同于其他任何已知种族,属于一个新的文明,斯蒂芬斯断然拒绝了当时风靡一时的文明扩散论,坚信这些废墟遗址肯定源于美洲本土,其建造者和现在还居住在这里的玛雅印第安人的祖先有相当接近的关系。随着这一论断的宣布,玛雅文化研究就从此诞生了。

严肃正规的考古工作于19世纪90年代在科潘展开,哈佛大学皮波蒂博物馆派了一系列的考古工作队来;这些考古人员也对诸如像契晨·伊特萨那些地处尤卡坦半岛的玛雅废墟遗址进行了考查。

如今的科学家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了解了这座古玛雅城市,科潘地区是一个八十平方英里的河谷地区,而城市本身不过几平方英里多一点,位于河谷地区的最低处。这一地区内有三千五百座草木覆盖的高岗,每一处都是一座文化遗址,还有其他千余座高岗沿着河谷地区零散地分布着。科潘城的中心是一个占地约三十英亩的地区,考古学家称之为主建筑群,也是当年斯蒂芬斯和加瑟伍德看见一连串大型废墟的地方。包括大金字塔在内的最重要的建筑雄踞于土石砌成的平台之上,傲视着周围的一切。小型的金字塔、庙宇、院落及其他建筑散布于大金字塔的周围。金字塔之间建有大型广场,上面点缀着石碑,有的竟高达十三英尺。*大型广场的一端修有一个球场,球场周围则是突兀的金字塔,就像陡峭笔挺的山峰。

科潘仅是玛雅许多文明中心中的一个。考古学家把玛雅的*范围分成了三个区域:从南到北是高地(即今天危地马拉、西萨尔瓦多和洪都拉斯的山区地区);南部低地(即危地马拉、南墨西哥和比奈滋的丘陵和平坦低地相连结的地区);北部低地(即尤卡坦半岛)。科潘位于高地和南方低地之间。就其地形来讲,她属于多山的高地,但她与南方低地的玛雅城市有着最紧密的文化联系,这些城市中包括有巴沦克和汰柯。

公元前1100年,在郁郁葱葱的科潘河谷里开始有人定居。玛雅文化诞生于公元前2世纪,大约在公元前250年就进入了今天学者们所说的古典玛雅时代。从那一时期起,玛雅人开始在包括科潘在内的各地修建大型城市。到了$世纪,一位名叫宝蓝色鹦鹉的国王统治了科潘(宝蓝色鹦鹉是玛雅人供奉的一种热带鸟)。他下令修建了第一座大型的庙宇。他的后代接着统治了科潘15个朝代。科潘在他们的统治下成为数一数二的古典玛雅城市。

科潘另一位着名的国王叫灰色美洲虎,他在7世纪统治了大约七十个年头,在他的治理下,科潘的领土扩大了,大概是因为战争征服的结果,城市不断地扩大,直到人口达到了二十万左右,人口的增加也带来了城郊的发展。皇亲贵戚们在*金字塔周围修建了庙宇、广场和住宅,其余的人只得搬迁进了玉米地,在那里修建起一连串的新住宅。渐渐地,原来那些住在城边的农民*交出谷地上开垦出来的良田,搬迁到了周围不大肥沃的坡地上。他们改变了原来的耕种技术,用石头围造了梯田,以免大雨冲刷走泥土。无论怎样,生产力开始下降。

灰色美洲虎的儿子兔子十八在8世纪初统治着科潘,那里的领土扩大到了一百平方英里。为了记录下历史知炫耀科潘的辉煌,兔子十八下令修建了许多石雕和石刻壁画。可惜好景不长,这位国王战败后被邻国俘获,斩首示众。他的儿子灰色贝壳为了复国,和巴伦克国的一位公主成了亲。灰色贝壳也修了一个新的神庙金字塔,其造型很有自己的特点:七十二级台阶,每级五十英尺宽,上面刻满了一千二百五十多幅图画,倾诉着科潘王国和她统治者的故事,这可是全美洲最长的石刻故事。不幸的是,该台阶于18世纪崩塌,现在只有几幅画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碑文研究家们正竭尽全力地工作,想恢复这些图画的原始状态,科学家们把这项工作的难度比喻成解决世界上最大最难的拼板游戏。

宝蓝色鹦鹉王朝的最后一位国王叫雅克斯·潘克,他于公元763年登基。尽管他下令修建了许多纪念碑和祭坛,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强大的君主,但仍然无法挽救已走上颓势的科潘。人口过剩和庄稼欠收导致了食物的短缺,科潘人体质整体下降。科学家们分析研究了当地的骨骸,发现科潘后期人口中的百分之九十都患有营养不良或其他病症。雅克斯·潘克死于820年,科潘的辉煌到此就结束了。考古学家有证据表明在以后几个世纪中,人们继续生活在这一河谷地区,但人口持续锐减,再没有修建新的石碑和祭坛等建筑。大约在公元1200年,除了少数一些农民和猎户外,科潘已无人居住,热带森林开始慢慢地、极为耐心地吞噬已开垦出来的河谷地区,用树林、树叶、枝蔓和杂草覆盖掉所有的石碑和庙宇。

科潘的衰败反映了玛雅文明的整体衰退。汰柯、巴伦克和其他的南部低地城市似乎大约在10世纪左右就被遗弃了,只是在北部的尤卡坦,玛雅文化继续在契晨·伊特萨、犹克斯莫、图拉和玛雅潘等城市繁荣,但是也未能持续到15世纪,当西班牙人于16世纪入侵时,玛雅文明已经衰败不堪,她的鼎盛时期已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了。古代的玛雅人相信时间的轮回,认为世界将灭亡于公元2012年,然而玛雅文化的辉煌却在几个世纪前就熄灭了。

研究人员今天仍然在致力于解释和完善玛雅文明消亡的原因。玛雅城市之间的战争,城市内部贵族之间的争斗,再加上由于旱、毁林和人口过剩所引起的经济和环境恶化导致了玛雅文化的全面崩溃,常年不息的战争的拖累,不断歉收的粮食,可能还加上农民的躁动不安,等级森严的玛雅社会终于不堪重负,趴下了。1995年,地质学家发现,有证据表明8世纪南部尤卡坦玛雅城市的衰落恰好与发生在那一地区的干旱相重合,那可是7000年一遇的特大灾害。学者们一致认为“玛雅文化为什么崩溃?”和“玛雅文化是怎样崩溃的?”是当今玛雅研究中最引人入胜的两个题目。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82年宣布科潘为世界级文化遗产之一;这使联合国可以提供经费,用来保护废墟遗址免遭文物盗贼的荼毒和自然力量的侵害,同时能为进一步的研究提供经济援助。两年之后,洪都拉斯*宣布科潘成立国家考古公园,并且筹备一个考古博物馆,于1996年对公众开放。虽说废墟遗址已发掘了许多,然而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考古学家和碑文研究人员仍有很多实地工作要做。一个世纪以前,斯蒂芬斯和加瑟伍德面对科潘的神秘赞叹不已;一个世纪以后,科潘仍然是一个谜,还有许多秘密等待人们去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