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让人脊背发凉的细节 促成了明朝灭亡
崇祯元年(1628年)七月,王嘉胤、杨六等人在陕西府谷县首举义旗,标志着中华民族又一次跌进了乱世轮回的怪圈,此后数年群雄逐鹿,风云际会,大旱、瘟疫、杀戮也随之降临到风诡云橘的中原大地。许多人会为小冰河时期的大旱、大疫而报以同情,也会为了明廷坚持两线作战而迷惑不解,更会为了朝堂之上的“党争”而愤恨埋怨,最后君王死于*,也只能报以惋惜。
“风起于青萍之末,”起于细枝末节的迹象最难为人察觉,许多问题早在朱元璋那里既表露于外,到明中叶时已深髓于里,这些为明*增添困扰却不致命的问题在星火燎原时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比方说:
第一 .*管控的无力。
众所周知,明朝税率极低,黄仁宇《16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一书中估算,有明一代田赋维持在5.5%——12%之间,但*管控的无力导致了连这点钱也收不上来。早在宣德年间,长三角地区的土地所有者便对*行使的税收政策表达不满,倘若邻家因某些缘由拒绝缴纳,那自己也可以借故拖欠,再待新皇登基或是皇子降生等吉事,便可以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了。至1430年,仅苏州一府拖欠的赋税总额就相当其三年的赋税总额。明朝后期,*管控的无力已经到了瘫痪的境地,1632年,全国税区有四分之一的县拖欠税款在50%以上,其中134县,无任何税收。
《晚明社会变迁问题与研究》一书中写到,*实行“税收折银”政策后,缴纳赋税时,农民不得不以较低价卖粮食获得白银。如万历四年(1576年),山东汶上县税收时小麦由原来的每石0.52两下降到0.37两,大麦由原先的每石0.4两下降到0.25两,纳税期一过,粮价恢复到原先水平,商人再将收购的粮食以市场价卖出,获利应在40%左右。
在土地与人口方面,明*坚持“税收定额”制度,既地方*将本地的人口、土地与赋税定格在一个当时合理的区间内,此后不再变更。若干年后,上级会因人口增加而要求重新制定纳税额,索性地方*也不在报备增加的人口、耕地。明后期土地兼并严重,那些增加的人口失去了耕地就会成为流民,届时,*将彻底失去对他们的管控。
明末社会最突出、严重的问题莫过于土地兼并,皇室、贵族大量侵占民田,皇帝代头建立黄庄,与民争利,诸贵族、官僚也不甘落后,通过钦赐、请乞、占夺和价买攫取土地。与此同时,旱、蝗、鼠疫交相出现,崇祯初年北直隶有口1095万,末年仅有口730万,崇祯三年山西有口1024万,末年有口620万……幸存下来的灾民夹缝求存,初时三五成群,后期成百上千人聚结一起,成为流民。
第二.交通阻碍。
漕运一直作为帝国的生命线而存在的,连接着帝国都城与赋税占有一半的两江地区。明代黄河改道频繁,平均约七个月一次决口,无奈之下,为避开黄河运道,又对京杭运河部分改道,但至明亡也未改造成功。有时来自江南的赋税经运河在山东济宁、泰安登陆,再由旱路前往北京,仅此一项就增加押运成本50%,耽搁两个月时间。之后,西北民变,江南的赋税不再前往北京,而是直接运往西北供给官军,但经武昌、襄阳向北经河南再转入潼关的官道也是时时受阻,特别是杨嗣昌死后,这条路完全断绝。
崇祯十一年(1638年)腊月,清军攻破济南,城破之日,死难者慎重,随后大掠近十万人北归,临走前还不忘破坏了济宁、泰安段的运河,彻底切断了南北方之间的粮道。此后,得不到苏、松、常、嘉、湖诸府财政支持的明*只能独自面对西北与东北的两线作战,独木难支,直到六年后,明朝灭亡。
明朝的灭亡不完全是财政破产,实际上是东南富庶之地无法补给西北,交通问题占多数。在李自成与努尔哈赤之前,海外白银流入中国惠及东南而未及西北,当时朝堂上虽党争激烈,但*对民众特别是商人的管控无力均说明,交通阻断可能与党争无直接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