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为了与大臣间争夺妓女 将其贬出京城
《庙堂往事:历史上的京官与地方大员》是一本语言幽默诙谐的官场历史解析读物。作者以现代角度切入,诙谐中带着犀利剖析的笔法,将错综复杂的历史以深入浅出的方式条分缕析,带领读者一步步深入到历史的智慧中去,呈现了行走社会圆融通达的做人哲学。书里有从政、管理、用人、经商的学问;有经典、实用的人生哲学;也有为人之法、处世之道。
官员奢侈消费
“腰缠万贯”是形容一个人富有,按照宋代的物价,你有一万贯存款算得上中产阶级,能在京城活得很舒服,但无法奢侈享受。官员与普通百姓一样也要吃喝拉撒,他们的主要消费表现在请客吃饭、饮酒狎妓、买卖人口、馈赠礼物等方面。宋太宗淳化三年(992年),饶州通判白稹向一位新来的同事借了500文钱,用于招待客人吃饭。一顿饭吃500文不少了,宋代官方规定770文为一贯,几乎一贯的消费,可见吃得很丰盛。那位新来的同事就是年轻的丁谓。
神宗时苏轼记载,官员张怀民与张昌言两人下棋,输了的请吃饭,也花了500文。可见官员士大夫之间小聚一次通常需要一贯钱左右,够五口之家吃一个月的大米。要说奢侈得说徽宗时蔡京请同事们吃饭,单单一道蟹黄馒头为“钱一千三百余缗”,这顿饭下来至少上万贯。
“腰缠万贯”的主儿一顿会被吃个赤身裸体。吃饭属于常态消费,类似零花钱,买卖人口则是笔很大的支出。宋代倒卖人口、包二奶、找小三、嫖妓等合理合法。宋徽宗都戴着青衣小帽趁着月黑风高杀人夜出宫嫖妓,何况士大夫乎!
《邵氏闻见录》记载王安石在京任知制诰时,妻子吴氏给他买了一个小妾!王安石见到小妾就问,你谁啊?小妾说,是被夫人买来伺候大人您的。换了别人肯定就范了,王安石对美色、金钱、权力这方面的欲望很淡,真正的淡泊名利。王安石又问,你谁家女子?
小妾叙说了原委,她丈夫原是某将军,因为押运大米,船翻米沉,这个损失要由押运武官来抵偿。将军倾家荡产赔偿还不够,没奈何只好把媳妇卖掉。王安石又问,夫人花了多少钱买的你?小妾答曰九十万。王安石找到了她丈夫退货,令夫妻俩破镜重圆。九十万即是九百贯。
宋代中期,买一名女婢的价钱大概在百贯左右。《青琐诗话》载韩琦镇守真定,有读书士人彭知方前来求职,韩琦未予理睬。彭知方跳进他们家大院在墙根下睡了一夜,次日家仆上报,韩琦还是不见,出口成诗:“殷勤洗濯加培植,莫遣狂枝乱出墙。”彭知方羞愧不已,当即和诗:“主人若也怜高节,莫为狂枝赠一柯。”韩琦眼前一亮,这小伙子文采有两下子。说过不见人家了,碍于面子,韩琦花了一百贯钱买了个女婢赠之。
吃饭也好,倒卖人口也好,属于正常开支,宋代官员的主要消费在娱乐方面。通常是出手一掷千金那种,令人目瞪口呆。宋代的狎妓并非今天普遍意义上的嫖娼。宋代妓女如名妓、歌妓、营妓、伶人、打野合(土娼)等等,类似交际花兼歌舞演艺兼性工作者。宋代文化异常发达,妓女的普遍素质也是历代最高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达到了“要模样绝对百看不厌、要文采绝对出口成章、要技术绝对颠倒乾坤”的境界。
《青琐诗话》载寇准发迹有了钱,开始了他的奢华生活,一请客,二点蜡,三狎妓。请客很正常,但经常请客那就不正常了。寇准请客通宵达旦地点蜡烛,蜡烛在宋代是奢侈品,平时用煤油灯照明,每根蜡烛的价格在150—400文不等。
寇准请客均有官妓跳西域性感柘枝舞,类似艳舞,玩到兴起,寇准给官妓“缠头”,演员演完之后客人给打赏,寇准给的是绫罗绸缎等高档丝织品。他有个叫茜桃的小妾看不惯,写诗劝道:“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女寒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翻译过来是说歌妓跳舞唱歌你就给一束绫,人家还根本没当回事儿。丝织品来之不易,请珍惜纺织女工的劳动成果。
从茜桃的诗中可见,“一曲清歌一束绫”,吃顿饭不可能只唱一首歌,整个宴会下来寇准得赏赐出去好几匹绫。当时的一大匹绫价值六到七贯,一小匹是一贯零六百六十文,接近两贯,够五口之家吃小半年的大米。而且歌妓“意嫌轻”,人家没当回事儿,显然比寇准出手更阔绰的官员大有人在。寇准见诗哈哈大笑,回道:“将相功名终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问,且向樽前听艳歌。”这首诗道出为官的心声。出手更阔绰的人是徽宗时的晁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