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第一奇书金瓶梅中的四大媒婆是谁?

中国历来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认为无媒便不成婚,这样就少不了媒婆,在金瓶梅这部书中有不少女人从事这个职业,其中比较典型是王婆、文嫂、薛嫂、冯妈妈。

一是王婆。王婆是开小茶馆的生意人,工作之余给人说媒,她对钱财的渴求是她本性中的一大特色。她是西门庆潘金莲的媒人,西门庆将潘金莲勾搭到手后,王婆马上就向西门庆要钱,最能体现王婆贪得无厌的一幕是,西门庆死后,吴月娘让她把潘金莲领走发卖。此时的潘金莲已完全沦为她的摇钱树。她恶毒地对潘金莲说:“你休稀里打哄,做哑装聋!自古蛇钻窟窿蛇知道,各人干的事儿,各人心里明。金莲你休呆里撒奸——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苍蝇不钻没缝儿蛋,你休把养汉当饭,我如今要打发你上阳关。”潘金莲被打发到她那儿发卖时,有不少人要去买她。陈经济出五十两银子买潘金莲,王婆不允;何官人出七十两,她不肯;张二官出八十两、周秀出九十两,她嫌少,扬言非一百两不卖。王婆对敛财的不惜身家性命的贪婪。

二是文嫂。文嫂她左右逢源的精明,能将她那种欲擒故纵、半推半就、真真假假的手段和计谋惟妙惟肖地表现出来。文嫂这种精明可能是成天给林太太做牵头时培养出来的,因为林太太既要求寻外遇,又要求干事机密,没有点精明本领,恐怕是应付不过来的。文嫂本来是西门庆的女婿陈经济的媒人,但西门庆后来好长时间没有找她办过事儿,因而她有不满情绪。玳安找上门来,她故意推托不见,文嫂不过想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说明她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把不满情绪发泄一下罢了。

当然,文嫂实际上是想为西门庆办事的,这是她的物质来源之所在,很快她就跟着玳安来找西门庆。文嫂与西门庆的一次长谈,非常出色地表现了文嫂的心计。尤其是当她知道西门庆是想私通林太太时,故意作了一番推托,说明私通林太太并非易事,以显示自己的特有的“才干”。文嫂的精明与王婆的精明有所不同。如果说,王婆为西门庆制定出的十条挨光计,反映了她的老谋深算,真的是“智赛随何,机强陆贾,女兵十个九个都出不了干娘的手”的话,那么文嫂则以闪烁其词、审时度势、胸有成竹而见长。王婆是通过对潘金莲的了解,精明于西门庆的勾搭行动上,她的精明是为她的表现她的贪婪服务的。而文嫂的精明,则是建立在西门庆对色的想往,对林太太的志在必得上。文嫂也同样很贪财,她嫌五两银子不够多,直说到西门庆再加了两匹绸缎才甘心,但她的贪婪相对于她精明的个性特点来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三是薛嫂。在金瓶梅里,活动时间最为长久的媒婆是薛嫂,她是以卖翠花为幌子进行说媒的。薛嫂与西门庆家来往频繁,是极少可以经常深入西门府深宅大院的人,她对西门府的人太了解了,西门家的事她几乎都清楚,她是西门府兴衰的见证人。她特别爱占小便宜。如果说王婆为了钱财可以铤而走险的话,薛嫂则比她胆小的多,她之所以这样吃香,在于她的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早在给孟玉楼说亲时,她发现孟玉楼的姑母送不少吃的东西,那是孟玉楼定用的,她就毫不客气地要这些吃的东西。孟玉楼只给她一块方糖、十个艾窝窝,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千恩万谢出门去了。后来,陈经济想会会领到她处准备发卖的春梅,薛嫂就此要挟开了,她要求陈经济,将他送到西门庆当铺里的扣花枕顶要回来,这样连本带利节约了八钱银子。嫁春梅的时候,周守备见春梅美貌,一高兴给了薛嫂五十两银子,薛嫂又换了碎银子,这才交了十三两给吴月娘。当初吴月娘只朝薛嫂要十三两银子,这是春梅的身价!薛嫂把十三两银子交给吴月娘说:“这里十三两身价,这里还有一两,是周老爷单独赏给我的。您老人家不给点吗?”吴月娘听罢无法,只能又给薛嫂五钱银子。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卖了春梅,她已经赚了三十七两银子了,可面对吴月娘,区区五钱银子不过是蝇头小利,她也要讨来,里外薛嫂一共赚了三十七两五钱银子。可这就是薛嫂,爱贪小便宜的真实的形象。与王婆的老谋深算相比,薛嫂看似直爽,其实更工于心计,她不可能同情弱者,她只为给报酬多的人服务和办事,自己也不讲什么道德和良心。

四是冯妈妈。冯妈妈是李瓶儿小时候的养娘。李瓶儿对她比较好,把她看成是自己的“心腹人”。但是冯妈妈后来越来越注意赚钱,而把李瓶儿对她的情义忘得一干二净。李瓶儿嫁给西门庆以后,李瓶儿就叫冯妈妈看守她原来住的房子,但是李瓶儿这里的洗洗浆浆,仍时时需要冯妈妈过来帮忙。在她为韩道国女儿说媒的过程里,西门庆看上了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很自然,冯妈妈就成了西门庆与王六儿私通的牵头了。这样一来,冯妈妈就每天到王六儿那儿打勤劳儿了,从中也能捞不少油水,所以李瓶儿这里就不想来了。李瓶儿派小厮去找她,她就回不得闲。其实,李瓶儿也知道她在外面赚钱,不愿来,但这位比较仁慈一点的妇女也无可奈何。有一回,画童儿好不容易将冯妈妈拉来,李瓶儿叫她帮助洗衣服,但她推说后晌时分,还要往一个熟主顾人家干些勾当儿而拒绝了。实际上,她所说的“勾当儿”就是负责西门庆与王六儿私通而已。不用说洗浆衣服冯妈妈不想干,就是吴月娘托她买蒲甸儿这简单事,她都“忙”着忘了。冯妈妈用谎言在吴月娘面前支吾过去了,看来她的嘴头子也是够厉害的了,怪不得李瓶儿感慨地说:“妈妈子,不亏你这片嘴头子,六月里蚊子,也钉死了!”其实,耍嘴头子说谎正是她无情无义的最好手段。

李瓶儿病重,冯妈妈依旧不来,直到李瓶儿快死的时刻,她才来了。为了掩盖她这种绝情寡义的行径,她就装疯卖傻,大说其谎。直到西门庆问她为啥不来,她才承认想挣两个钱儿,腌些咸菜在屋里,可以给人家领来的丫头吃,以此又可以省下许多饭钱。她只顾自己赚大钱,哪里还管李瓶儿的死活呢!其实,李瓶儿一死,对冯妈妈并没有什么好处,至少她住的房子就有要回的危险。到这时,她“哭的三个鼻头,两个眼泪”的,也已经晚了,她那种绝情寡义的人生态度已暴露无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