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上甘岭会战 48个兄弟只有4个人活着回来

老兵回忆中无比惨烈的上甘岭

李亚林

1950年6月,李亚林在身为当地妇救会会长的母亲的支持下,报名参军。“我们穷人只有靠**才能翻身得解放,我们小时候很苦,六个人靠父亲一个人劳动,土地也没有,每年租人家的田地种,打下来粮食交租子的都不够,家里很苦,但是靠**我们翻身了,土地也分来了,房子也有了。我们要去当兵了,报答党和*对我们的恩情。”当时有很多穷苦出身的年轻人,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选择报名参军。

李亚林在部队学到的第一件事是一边行军一边撒尿。“边走边撒,撒尿都训练过的。蹲下来是不行的,因为我们要打仗,一个安全,一个跟得上部队,掉队不远。”学到的第二件事是听声音。“炮弹不怕,怕机枪。炮弹声音‘呼’,那没关系的,‘呼’这是很远出去了。机枪崩崩崩、崩崩崩朝你开枪,那就危险了。老兵教的,机枪打了是一大片,你要小心了。”

1950年6月,李亚林在身为当地妇救会会长的母亲的支持下,报名参军。“我们穷人只有靠**才能翻身得解放,我们小时候很苦,六个人靠父亲一个人劳动,土地也没有,每年租人家的田地种,打下来粮食交租子的都不够,家里很苦,但是靠**我们翻身了,土地也分来了,房子也有了。我们要去当兵了,报答党和*对我们的恩情。”当时有很多穷苦出身的年轻人,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选择报名参军。

李亚林在部队学到的第一件事是一边行军一边撒尿。“边走边撒,撒尿都训练过的。蹲下来是不行的,因为我们要打仗,一个安全,一个跟得上部队,掉队不远。”学到的第二件事是听声音。“炮弹不怕,怕机枪。炮弹声音‘呼’,那没关系的,‘呼’这是很远出去了。机枪崩崩崩、崩崩崩朝你开枪,那就危险了。老兵教的,机枪打了是一大片,你要小心了。”

由于读过两年书,会写信,李亚林在排里大受欢迎,“排长拿我当个宝贝看”。当时的李亚林个子很小,才七十多斤重,背包里的东西加起来就有八十斤。不让他打仗,又爱惜他识字,最后班里分配他担任送饭的任务。从班里到连里拿饭有两里路,瘦小的李亚林就这样时常听着炮弹“呼呼”的声音,奔波在这两里路上。

1952年11月14日晚,李亚林所在排接到任务,轻装前进,上级交代除了枪、手榴弹及水壶,其他的全部扔掉,包括棉衣。十一月的朝鲜是寒冷的,这个指示意味着什么,他们并不清楚。直到拂晓前,上级突然下令:登上上甘岭。

李亚林所在的排共四十八名战士,趁天色微亮时突破敌人的*线,爬上了上甘岭。他在烽火硝烟中看到山顶飘着雪花。排长交代他紧随其后。李亚林在迅疾的炮弹与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进入了一个坑道,坑道中有八名伤员,是十五军没有来得及撤下的战友。五十多岁的老班长在排长指示下交代李亚林,就在这坑道里待着,负责照顾伤员。“坑道入口是很小的,趴下去才能进入,脚先进去,得爬才行”;“只有那个坑道稍微安全点,出去,不管你往哪边出去,都是子弹,炮弹,到处是死人。我一个不留神,想观察下形势,也被子弹擦伤了,我还得照顾那八个伤员。”

班长交代他一定要把这八个伤员照顾好,如果有什么损伤,就要他的脑袋。

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照明弹始终照耀着雪花中的上甘岭。李亚林和八个伤员在那个坑道里待了四天四夜,吃萝卜,吃炸药。“炸药是可以吃一点的,实在饿了的话,但吃多了就不好了。萝卜是最好的东西,老百姓给的,救命的东西啊。中间有一次把洞口炸塌了,我就赶紧挖,又给它挖出来,别憋死在里面。有战友的尸体堵在了洞口,也得挖开。完全失去了联系,也出不去。后来我们排长忽然晚上带三个人来,副连长受伤了。排长拿枪敲我的头:你给我把副连长管好,不管好你不要来见我。战斗命令就这样的。我说好的好的。他的手枪都给我了,副连长是指挥官啊。我说一定一定,副连长死我也死,副连长活我也活。就这么等了一天一夜,后来担架上来,把副连长抬下去,我也这样回来了。”

下了上甘岭,李亚林才知道,上去的四十八个兄弟,加上他自己,只有四个人活着下来了。他隐隐觉得庆幸,又觉得有些内疚。那个坑道救了他的命,班长、排长,救了他的命。他原本是应该牺牲的。就像另外那四十四个兄弟一样。

很多年之后,回忆起上甘岭,当年被人照顾的“小鬼”李亚林能记起的只有那个坑道,还有那个洞口不断闪烁着的光,以及在振聋发聩的巨响声中缓缓下坠的雪花。

“我记得,洞口有个美国兵死了。他手上有块表。身子没有了,就是手上有块表。离那洞口大概一米远。那表是亮的。我们有个机枪手想去捡那块表,直接就被打中,骨头断了。那块表挺亮的。我就一直看着。”

杜德奎

杜德奎在上甘岭上待了二十四小时。他说那是他人生中最长的二十四小时,一直蔓延到他后来的人生。

“上甘岭这个山名叫什么山呢?叫五圣山,战斗面积不大,不到四个平方公里。我们有八个主阵地,上去之前,连长就说,上甘岭四十五师已经打得很好,打得很坚强,战斗很残酷,死的人很多,同志们你们不要怕死,你先要准备死,再去上。”

“到了上甘岭,我们接收兄弟部队的阵地了,敌人那个大炮轰得阵地上的人都站不牢了,然后他的步兵就开始攻了,一个排或者一个连,攻得上来就攻,攻不上来他增加部队。我们怎么办呢?就是从坑道里面出来,手榴弹、爆破筒,就是端着这些东西来,看他人多就是用那个高级手榴弹射下去,人少的就是那个普通手榴弹扔下去,要不就扛着爆破筒冲上去一拉,拉的死掉了,大家都死嘛。倒下的志愿军就是这么平摊,摊到四个平方公里还摊不下去”; “枪都基本上不用,为什么?炮弹打了这个坑道,震的灰尘,冲锋枪都打不起来,就是拼手榴弹、拼爆破筒、拼高级手榴弹,来了多少人我们就是炸。他也有手榴弹啊,他是往上攻,我们是往下打。他们用的冲锋枪,还有卡宾枪,自动的,我们用的武器是苏联装备,机枪是德普式的,这么大的转盘,进灰了就打不了了”;“我当时腿中弹了,不知道痛啊。人在阵地在,有一个人在,说明我这个阵地还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阵地,那么后面部队是肯定要增援上来的。”

杜德奎所在的连队共一百四十余人,二十四小时后,从上甘岭上只走下来了十余人。九死一生。

杜德奎受伤后,当晚在医院里痛得死去活来,发高烧呼喊乱叫,“说什么?还是冲啊,杀呀,猛叫猛叫,不成话。那么多死人,我一辈子都没见过。敌人一天要冲八九次啊,冲锋。面对面地打,就像打不完一样,打了又有,打了又有。”

“上甘岭,我一辈子是忘不了的。我的战友死了那么多,这事情我是记得牢的,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死掉了。”

采访结束时,这位八十六岁的老人认认真真地说道:“谢谢你们来问我这些事情,我是十二军三十一师九十三团三营八连三排八班的杜德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