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出身 李自成是西夏太祖李继迁的后人吗?

李继迁是党项平夏部人,中国历史上一位重要人物,假使没有他,党项人可能和许多许多族群一样,默默无闻地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正是他,在兄长李继捧坚决将平夏之地和党项人全部交给中原王朝的时刻,揭开了李氏(拓跋氏)之党项族群的自立之路,且愈战愈勇,竟在无比复杂和艰难的环境中于中国西北成就霸业,与强大的两宋、辽朝、金朝分别呈三足鼎立之势,成为中国古代史特别是辽宋金元历史上不可或缺的关键之一。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夏州地方,起初民不过三二十万,控弦之士超不过一万,且周边强邻环伺,竟能崛起于困境,继迁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从民族、种族、基因学说的角度讲,不断的融合,不断的引入新鲜血液,是族群得到发展的重要原因。因此,党项人的崛起,在民族融合角度讲,正是不断进行基因重组、汲取新的能量的过程,其兴发符合科学发展规律。南北朝末期,党项羌人游牧于今青海省东南部和四川省西北部巴颜喀拉山脉,在那里,他们与青藏高原上的氐羌部落和吐蕃部落进行了融合;隋唐时期,党项人开始内附和民族大迁徙,第一次是迁至河湟地区,在那里主要与吐谷浑人、诸羌部落和汉人进行了民族融合,第二次是迁往今陕西北部、甘肃东部、内蒙古河套南部等地,主要与汉人、回鹘人、蕃部、契丹、室韦等进行了民族融合。

经过这几次大规模的民族融合,党项人在人口规模上显著扩大了,文化、经济和生产力水平有了很大提高,族群整体的民族意识有了显著增强,政治需求和建立自我政权的欲望开始膨胀。从中华民族大一统的历史主线来看,党项人从李继迁开始的目标清晰的民族独立进程是不值得鼓励的,因为毕竟在政治上造成了国家疆域长期分裂的局面,内战频仍,百姓苦不堪言,中华民族的经济社会发展遭受了长期而严重的损耗。

如果从历史的角度看,继迁带领党项人走上民族复兴之路,尽管夹杂着个人英雄主义和封建时代为满足自己和后代政治经济欲望的目的,但当中原王朝无论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诸方面,都不足以令包括党项人在内的少数民族由衷地心悦诚服的时候,且中原王朝派往民族地区的官员多为“无知无畏”型,而遭致强烈反对时,那么,继迁反对其兄李继捧的行动,自然就会得到广大当地人的支持。因此,继迁固然是一位党项人的民族领袖,但他更多应该感谢那个特定的历史时代与政治氛围,他在自觉与不自觉中顺应了当时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势与潮流,才得以顺势而为、就势而上,成就了家族和族群的一段霸业。

继迁“称霸”大约分为这样几个阶段:开始是不服从继捧向北宋献地而举事阶段,这段时间在强大的宋军压迫和部分族人的反对下,继迁不得不东躲*,多次遭到毁灭性打击;后来,继迁成功地“攀附”了辽朝,迎娶其公主,获得其册封,借机在党项和蕃部中树立威望、重建威权;接着,继迁利用辽宋矛盾而浑水摸鱼,攻下银州以为据点,向四周侵扰;接下来,利用接受羁縻为条件,在辽宋之间“挑拨离间”,获得北宋允许互市等重大利好,党项人经济社会获得迅速发展。

继迁最初的想法与其军事行动方向是一致的,即和所有崛起的少数民族一样,都艳羡中原的物华天宝,欲先恢复故定难军和夏州之地,然后以图中原,因此战略攻击方向一直朝向中原,使得北宋将军事资源主要集中在关中平原。经过长期大小规模的战争,继迁认识到:以辽朝比党项人强大得多的军事能力,尚难以将中原占据(如辽太宗、辽世宗几度南下中原,皆因无法实现长期立足而返),党项人则几乎没有可能在中原获得胜利,且若长期相持相战,对党项人而言无异于“慢性自杀”。于是,继迁将发展战略转向唐末以来中原汉人王朝力所难及的河西走廊,先后攻取至关重要的灵州、凉州,为党项人*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无比重要的基础。

党项人占领凉州后,原先顺服北宋的吐蕃六谷部与北宋的联系被切断了,但他们并不是真心服从继迁,党项人的统治一度被仅仅局限于凉州城,城外则是六谷部人的“天下”,时常侵扰党项人。继迁从缴获的六谷部人身上发现北宋赐予的牌印以及潘罗支已获北宋“朔方节度使”的任命等信息后,深以为患。毕竟当时党项人在凉州是“外来户”,且人数不多,因此继迁虽以获取凉州为喜,但也对吐蕃人的动向高度关注,面对不断的袭扰,颇有些一筹莫展的感觉。

就在这时,六谷部首领潘罗支派人给继迁送来书信,言明全族欲降之,并盛情恳请继迁亲自前往受降。继迁大喜过望,张浦却忧心忡忡:“兵务慎重,贵审敌情,(潘)罗支倔强有年,未搓兵锋,遽尔降顺,诈也。不若乘其诡谋未集,一战擒之,诸蕃自伏”。但继迁不以为然:“我得凉州,彼势已促,力屈而降,何诈之有?况杀降不祥,尔勿疑,以阻向化之心”。继迁显然被连取灵州、凉州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对六谷部的投诚深信不疑,并且未加任何戒备,欣然前往六谷部的住牧地受降。

果然不出张浦所料,六谷部等族人在继迁必经之地精心布下重兵埋伏,待继迁经过时突然发动攻击。虽然继迁的侍卫部队久经沙场,战斗力很强,但“好汉不敌三手”,人多势众的六谷部伏兵几乎将继迁身边杀尽,继迁在几个贴身卫士拼死护卫下,狼狈逃脱,但也身中五箭,血流如注,在逃至灵州的“三十井”地方时箭伤发作,不治身亡,享年42岁。西夏王朝建立后,继迁被追谥为“太祖”,其墓号为“裕陵”。

统一河西走廊,实现的党项人独立建国,进而图谋中原,是继迁毕生的愿望,但一次小小的失误,竟让正值壮年的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临终前,继迁放心不下,还对赶到身边的诸子嗣和老臣们念叨“西略吐蕃健马,北收回鹘锐兵,然后长驱南牧”的未尽理想。

同时,继迁也很担心自己死后党项人群龙无首,北宋会大举进攻,因此他嘱咐长子李德明:“尔当倾心内属,一表不听则再请,虽累百表,不得请勿止也”,显然继迁甚至多年与北宋作战,已经累积恶感,所以要求德明以恭顺态度对宋。继迁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权力的传承了。为此,他特意将张浦唤到面前单独交流,反复叮嘱张浦尽心辅佐德明,一定要保住历史(拓跋氏)数百年开创并坚守下来的基业。在得到张浦等人坚定的承诺后,继迁才慢慢闭上了眼睛。而明末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1606-1645年),就是出生于陕西米脂李继迁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