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豫的傀儡政权实行着什么样的内外政策?

伪齐政权建立之后,就秉承金政权的旨意,加紧了对北方人民的残酷剥削和压迫。这个傀儡政权的内外政策均体现了封建地主阶级和官僚集团的掠夺性和扩张性,它是金政权中宗翰集团的政治、经济主张在汉族聚集地区的再现,是当时极为反动的政权。

第一,伪齐的经济政策。以剥削压迫人民为出发点,千方百计聚敛财物,以满足官僚地主统治集团和金统治主子的需求。刘豫即位之初,即行什一之税,“冯长宁请立什一税法,除户部侍郎”。阜昌三年,“李俅言‘什一税法’利害,可采,迁监察御史”。阜昌四年,“五月,冯长宁、许伯通删修‘什一税法’,大略云:‘宋之季世税法害民,权豪兼并,元元穷蹙。’”至阜昌六年“二月,改‘什一法’,行‘五等税法’”。实行什一之税,就是收人民群众年收入的十分之一,这是历史上最沉重的赋税负担。此外,尚有其他的各种杂税,名目繁多,多如牛毛。“赋敛及于絮缕,割剥至于蔬果”。“凡民间蔬圃之田,皆令三季输税;又令民间供赡射士。”甚至规定“民鬻子者官以百税。”为了聚敛,至于剜坟掘墓。“西京兵士卖玉注碗与三路都统,豫疑非民间物,勘鞠之,知得于山陵中。”《三朝北盟会编》卷一百八十一记其事说:“四民凡含齿戴发,上自耆老,下至韶龀,微至倡优,无不日纳官钱。以内庭种菜,出卖京师池塘,计荷叶数目,猥屑不可尽言。”应是实情。可见刘豫的剥削是多么苛重。在伪齐的统治下,汉族人民生活异常痛苦。

第二,政治压迫残暴。为了维护傀儡政权的存在,向其主子金政权效劳,刘豫统治集团在政治上采取了极为残暴的镇压人民反抗的政策。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一百八十一《伪齐刘豫传》载:“是年,依仿金虏法,乡各为寨,五家为保,推土豪为寨长。双丁籍为出战,单丁夜巡。双丁上教,月两点,集呈器甲,试弓马,合格者补效用正军,不愿者听。每调发一人,即同保四人家备衣粮器甲等费,就本寨送纳,交于驻札处充支,在官无一毫之费。惟正军、使臣、效用,官破请给,各有差。”用这种办法,组织人民,训练军队,剥削人民,镇压反抗,以维护统治。对主张抗金者给予杀戮。积极充当金政权的走狗和爪牙。他对南宋政权异常仇视。阜昌五年,在拆毁宋景灵宫时,得到宋真宗赵恒的玉石像,碎裂为二十八段。当年九月,下手诏攻击南宋政权。且冀赵慎久自悔艾,稍能革其不道。故为之请于大金,欲割江表之地而封之。岂图怙恶不悛,蔑弃大德,乃敢伪通使聘,密图吞噬,先乘不备之隙,攻劫汝颍,后举乌合之众,侵掠邓襄,至妄肆蜂虿之毒。”把自己的伪政权说成是中原地区合法的统治者,且把江南地区视为自己的一统之地,把南宋军民的抗金复地的斗争说成是侵扰,把南宋政权视为僭垒,完全是颠倒黑白的谬论。卖国求荣的嘴脸暴露无遗。

第三,对外积极发动对南宋的军事进攻,甘心充当金兵攻侵江南的帮凶。刘豫政权拼命凑集军队,招纳江南群盗,组成傀儡军。据《伪齐刘豫传》:“麟以境内签军为十二军,在府,以参谋机宜干当统领,议事差委、顺习差使、指挥使上、中、下三等。守阙上、中、下三等。效用取士,网罗人才,置诸左右文武并杂用,不限资格。”又据《金史》卷七十九得知:郦琼、李成、孔彦舟、徐文等群盗或宋将,陆续降于伪齐,这更壮大了伪齐的军事力量。在金兵占据陕西地区之后,又将陕西之地划入伪齐,更使刘豫野心大增。此外,以藩王之礼见金使臣的规定,尤使刘豫忘乎所以。《金史》卷七十七《刘豫传》:“臣宗翰、臣宗辅议:‘既策为藩辅,称臣奉表,朝廷报谕诏命,避正位与使人抗礼,余礼并从帝者。’诏曰:‘今立豫为子皇帝,既为邻国之君,又为大朝之子,其见大朝使介,惟使者始见躬向起居与面辞有奏则立,其余并行皇帝礼。’”这种规定使刘豫虽对金称臣为子,但终于作起皇帝来,因而甘心为金之伥。阜昌六年正月,刘豫兵配合金兵攻宋,不久失败,兵还。阜昌七年九月,刘豫以兵大举攻宋。《三朝北盟会编》卷一百六十九:“刘豫以伪殿前太尉开封府尹许青臣权大总管府事,以子麟领行台尚书令,冯长宁行台户部侍郎、行军参议,李邺行台右丞。签乡军二十万,号七十万,三路南寇。东路由涡口犯定远,趋宣化,以侄刘猊统之;一路由寿春犯合肥,子麟统之;一路自洛、蔡之光州寇六安,孔彦舟统之。”结果是十月四日,首先兵败于安丰,十月八日,刘猊又兵败于定远,十月十一日,刘麟退兵于庐州。这一役宋兵取得了胜利,而伪齐政权“失运车七千辆、船七百余只,归正、亡没散去者大半,丧器甲、伪交钞、告敕、军需金银犒赏之物不可胜计。”因此,刘豫废刘猊为庶人,免刘复之官,徙刘观为东京路留守,以其妻弟翟纶为南京路留守。

两次出兵攻宋失败,刘豫还不死心,又千方百计地劝说金政权出兵助其攻宋。阜昌八年,刘豫遣户部员外郎韩元英监场游何向金请兵,并力攻宋。九月,刘豫因宋郦琼之降,又派其户部侍郎冯长宁再向金乞兵攻宋,终被金废除。

由于伪齐刘豫政权对外依附于金,积极攻宋;对内残酷剥削、压迫中原人民,聚敛兴兵,政治上腐败透顶,贿赂公行,种种倒行逆施。这样一个傀儡统治政权在其存在的八年间,除代替金政权在中原地区进行残酷的统治外,不能有丝毫的作为,其势必然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