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官场人际关系差 却屡屡升官 其中有何玄机?

在官场上,人际关系非常重要。如果和同僚、上司的关系不好,要想升职那真是难如登天。但明朝的清官海瑞却是个特例。无论他在哪里为官,都受到同事的排挤,和谁的搞不拢,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但他却一路升迁。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海瑞出生在一个家道没落的家族,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年轻的妈妈靠勤俭节约拉扯他长大。妈妈对他管教特别严格,希望他长大后能够博取功名。要想当官,正途是参加科举考试,中了进士才算进入*内。但是海瑞在科举之路上一直不顺畅,到35岁才中举人,接连两次进京参加会试都名落孙山。估计他对科举考试心灰意冷,之后就再没参加过会试。40岁那年,海瑞因为有举人身份被授予福建南平县教谕一职。这个职位相当于现在的县教育局局长,芝麻大小,没啥权力。但是海瑞不嫌官小,立志要在小岗位上干出大成绩。他一上任就着手整顿学风,严抓纪律。

海瑞可以说是个偏执狂,他出了名的严苛,上任不久就得罪了几乎所有同事。虽然同僚都痛恨海瑞,但是上司还是很喜欢这种人——因为海瑞能给自己增添一点光彩。同僚们不喜欢海瑞,又见上司喜欢他,便纷纷举荐,希望早一点把他调离。就这样,阴差阳错,海瑞被提拔到另外一个县当县令。

当了县令,舞台扩大了,海瑞的严苛和偏执更进了一步。一上任就进行改革,一刀切断了所在县官员的灰色收入。明朝官员工资本来就低,经海瑞这一改,整个县的官吏都叫苦连天,纷纷向上级申请调离,都调走的都调走了。海瑞自己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清贫生活,他的这种生活已经远远脱离普官员的范畴,因而别人根本无法和他保持一致。海瑞成为当时官僚系统中的一朵奇葩。官员们经常拿他开玩笑。有一次,浙江总督胡宗宪跟同事开玩笑说:“我听说海瑞昨天给母亲过生日,上街买了两斤肉。好奢侈呀!连卖肉的都惊讶地说:想不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赚海县令的钱。”

整个县的官吏都受不了海瑞这种做派,但是海瑞又没有任何劣迹,别人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就这样,他当教谕时的情景再一次上演。全县官员都纷纷向上头举荐,希望给海瑞升官——升几级都可以,只要他不管咱们县。吏部果然给海瑞升职,提拔他为通判。

海瑞每到一处,都会有大批同僚推荐他,原因都是同事们实在受不了他,又抓不到他的把柄,只好用“联名举荐”的方式将他送走。最后他从地方县令升到*,任户部主事,六品。到了*,他把“整治”的矛头指向皇帝。1566年,海瑞给快要升天的嘉靖皇帝上了道奏疏。他在奏疏中毫不留情地大骂嘉靖皇帝奢侈迷信、荒淫堕落。嘉靖气得两眼直冒金花,命人将海瑞下狱,立即斩首。但嘉靖被太监劝住了,太监说:“陛下你杀他,你就成了纣王,他就成了比干。干嘛要成全他呢?”嘉靖觉得也对,就没再管*里的海瑞。海瑞在*里等着被处死,等来的却是嘉靖的死讯。真令人哭笑不得。

新皇帝上任,万象更新,大赦天下,海瑞就这样活了下来。不但活下来,还又被升官了。内阁首辅徐阶想在新皇帝面前露一手,便着手提拔名声好的人,利用他们整顿风气。海瑞这个“道德模范”就这样进入他的视野。在徐阶的大力推荐下,海瑞一路升迁,55岁时当了应天巡抚,达到了人生的最高峰。

*易改,本性难移。海瑞到了应天依然偏执如故。他大力整顿官场,打击土地兼并。应天是徐阶的老家,海瑞整顿土地兼并,居然整到徐阶头上。他要求徐阶划出一半土地给农民。气愤不过的徐阶找人参了海瑞一本,海瑞的巡抚职位就被取消了,降职为南京总督粮储。年过半百的海瑞丝毫没有安享晚年的念头,他不服气,给皇帝写奏折,提出要辞职,并且还在奏折中说当今朝廷的官员都是妇人,陛下你不要听他们的话。这下他把大明王朝的全部官员都得罪了,当时的首辅李春芳跟同僚开玩笑说:“所有官员都是妇人,那我岂不是老妇人了?”这下没人再保他,朝廷准许他辞职。海瑞便了回海南老家,从此闲居。尚未当首辅的张居正写了封信安慰海瑞,让他不要灰心。

两年后,张居正上台当首辅,海瑞满以为张居正会提拔,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提拔的消息。吏部有人提议起用海瑞,张居正批示说:“海瑞秉忠亮之心,抱骨鲠之节,天下信之。然夷考其政,多未通方。只宜坐镇雅俗,不当重烦民事。”意思很明确,海瑞品德高尚,但过于偏执严苛,缺乏变通,只能当道德模范,不适合参与政事。所以,张居正*期间,一直没有起用海瑞。

万历十年,张居正病逝,万历皇帝亲政,他清算了张居正的罪行,然后起用海瑞为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这是个虚职,没有任何实权。万历的意思也很明确:起用你,就是要让别人看到我敢于任用别人不用的官,不需要你干事,你坐在那个位置上摆摆样子就好了。但海瑞可不这么想。一上台就又开始整顿官场,弄得官吏们非常反感。他在同僚里没有一个朋友,上班下班,从来没有任何人和他打过招呼聊过天。万历十五年,73岁的海瑞死在任上。所有官吏似乎都非常高兴,朝廷给他很高的荣耀:赐谥忠介,追赠太子太保。

这就是清官海瑞的“另类升职”。海瑞不贪污,过着清贫的日子,这很难得。但他还不能算作政治家,甚至连当官他也不合格。因为他缺乏最基本变通意识,无法融入到当时的官僚系统中,缺乏同僚的支持。终其一生,他只是作为一个另类存在着,就像架子上的花瓶,作为一种装点,对整个架子的歪与正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