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义和团历史 义和团与洋教堂有何恩怨
涞水县高乐村(又名高洛、高楼)设有天主教堂,由于洋教士恣意侵害,村民恨之入骨,光绪二十六年(1900)四月二日,与教堂针锋相对,该村正式铺团。本村阎老福被推为团头,定兴江村蔡培为大师兄,本村北街青壮年多数入团,附近各村也先后铺团,互相策应,一时“揭帖散出,千人立聚”。团头阎老福外出,路过涞水县城时,知县闻之,亲自迎送。义和团的兴起及其*的迅猛发展,该村天主教徒深为震惊,席教士边添置洋枪组织教民武装,边要求官府派兵镇压。知县祝芾除向上司禀报外,于四月十四日又亲自带兵去高乐弹压,结果被团众围困,经再三打躬求饶才被放回,慌忙间不辨马之首尾,倒骑马狼狈而逃,围观者哄然大笑。同时,教堂从安肃县(今徐水县)邀来教徒近百名,备有毛瑟洋枪10余支,并有大量大刀、火枪。当日夜,部分教徒爬上教堂屋顶,鸣枪恐吓团众,其余教徒在附近与团众挑战。在教堂备战过程中,本村及附近各村义和团也做了大量准备。如,洛平村团首廖二章从立轴东白羊村借来了少林会全部刀枪,易州义和团首李必武等也应邀整备人马参战。面对教徒的挑动团众早已按捺不住,千余人围住教堂,一拥而上,除使用大刀、长矛、火枪之外,还研制了一种“砂锅罩”(用沙吊带装火种,可投掷引火),拼杀前,先将其扔进教堂,恰巧落在装火药大箥箩上,引起爆炸,适值大风,一时教堂内火焰冲天,7间教堂顿时坍塌,教堂顶上的数十名教徒除善于武功的蔡老方和蔡泽起逃生外,全葬身火海,教堂外的参战教徒仅单某一人逃脱,教堂内外横尸满地,因不辨人迹,只好混葬于村南。
高乐一仗,洋教士胆战心惊,涞水知县也连夜电禀直隶总督裕禄,请求火速派兵,裕禄接到消息后,立即派副将杨福同和道员张连芬前往查办,杨、张到达后,连日到高乐村查抄团众。十五日,趁团众麻痹不备,包围高乐村大佛寺拳场,大师兄蔡培及团众等40余人被抓捕。十六日,团众李勤等20余人又被抄捕。十七日,又去抄查,此时,高乐剩余团众已撤离村庄,联合永乐等村团众300余人分两路分别埋伏于高乐村便路旁和通往涞水县城三里处大路旁道沟内。傍晚,官兵押送被捕团众返县城时,刚进入伏击圈,伏击团众突然持械猛攻,只因大刀长矛不敌官兵洋枪,终因损伤过重,*撤退。阎老福父子被抓捕数日后,便被斩决,并在城头悬首示众。后经本村阎庆才趁夜偷偷潜入县城,爬上城墙取回首级,该父子二人才得完尸埋葬。
经过官兵抓捕镇压,涞水县城南部义和团组织,除南汝河等少数村庄外,多数已*解散,惟高乐团众坚持再战,并转移至涞水县城北面的石亭镇。此地与涿州接壤,高乐激战之际,易州、涿州、房山、新城、容城、定兴等附近州县团众已陆续向此地云集,至四月下旬,已集万余人。高乐团众来此,更是声威大震。四月二十三日,杨福同和祝芾又率马队赴石亭镇压,团众奋起抗击,双方僵持不下,杨只好退回县城。同时团众在石亭镇南与涞水县城之间的两狼沟内设下了埋伏。第二天,杨率马步兵再往石亭的路上,被团众引进两狼沟内,团众伏兵蜂拥而上,喊杀声震天,将马队团团围住,杨惊慌失色,想纵马突围,但沟内沟道纵横,马队无法发挥威力,官兵虽持有洋枪,奈团众已与官兵短兵相接,枪也失去作用。混战中,杨的坐马被刺伤,杨当场毙命,随行的两名清军五品官孙玉卿、卢与璠及其马步官军,大部也为团众所杀。胜利的消息传出后,留驻于石亭镇的官兵马队闻风而逃,县衙官兵也均龟缩于县城而不敢出动。这段情况,随“两宫”西狩前路粮台会办吴永在后来回忆时曾有这样一段记载:“匪党既群聚涞水,鸱张日甚。直隶不得已,乃派副将杨福同前往查办,杨稍有究诘,匪竟聚而戕之。裕闻信胆落,自是遂不敢有所主张,既不剿,亦不抚,听其横行不法”。可见当时涞水义和团声势之大名不虚传。
易州东豹泉村天主教堂早建于鸦片战争之前,该村教民见高乐教堂被烧毁,立即撤往西北10余里处的上寺。该村义和团大师兄于龙约集流井、王良、匡山等地团众,先烧了村中教堂,然后围攻上寺,教民畏团众人多势大,携眷逃亡安肃县安家庄,团众遂烧上寺。安肃县安家庄约有300户人家,其中,仅一户不信奉天主教。该村南部建有高大宽敞的教堂,村北部修有教会学校。自鸦片战争以来,就住有外国神甫数人,是洋人在京南保北的重要传教点之一。该教堂以侯教士和席教士的名声为最。其中,席教士已同数十名安家庄教民死于涞水高乐之战。面对高乐、豹泉等地教堂的毁坏,侯教士等人惶恐不安,积极备战。首先添置武器,把洋枪从数十支增购到百余支,同时,在村外赶修围墙、碉堡。为了补充人力,一方面收集组织从豹泉、石柱、汝河等数十处逃来的教民,一方面去津沽求洋兵支援。至七月上旬,该村已聚集教民数千人,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七月十九日,为攻打安家庄的教民,易州义和团以揭帖传约而来者3000余人,其中以北奇、山北、宋村、高村、沈村、尉都、罗村、白虹、石娄、德山(今徐水县境内)、高陌、百福、孔山、西陵旗营及易州东西两关团民居多,由车云标、王老文、马老谦、刘老掌和李小道士等人把易州守城大铁炮两门也运抵安家庄村外。团众刀矛居多,仅有火枪数十支,大抬杆枪数杆。村外进攻,主要靠火炮内装火药和犁铧碎片,而村内教民则用洋炮还击,双方相比,火力相差悬殊。为了阻击村内教民向村外的进攻,北东庄村大师兄老勉等人背着门扇,以避洋枪,团众中也有口诵咒语者:“手指天门开,西天请出铁佛来,铁佛坐在铁莲台,铁盔、铁甲寨,避住炮火不能来”。咒语不起作用,战斗持续了10天,虽双方互有伤亡,但团众死伤甚多。其中死者如:东关团首张老海、南城火神庙李小道士、北桥头村杨老尊、王四儿、杨老云、留召村刘中儿、张义、梁格庄段老响之子段荣九、王永富、匡山村四师兄史六儿(被俘去杀死)等人。张老海、李道士、段荣九、王永富等人的尸体都埋在了安家庄村外。
战斗中,团众攻不进村,遂改为围困,村内洋教士恐粮弹不足,就让老弱妇孺穿白戴孝假装送殡,武装教民紧随其后,突然冲出,团众未及提防,这时自涿州方向南进的外国侵略联军已抵定兴,团众腹背受敌,又因互不统属而各自溃散,车辆辎重尽失,运去的易州守城铁炮也弃于野外。侵略军进驻安家庄后,教民为他们充做向导,四处焚掠,车云标等团首乃收拾残部在安家庄周围设置埋伏,零星袭击侵略军,历时达3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