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班婕妤是古代最为完美的女人
班婕妤曾是汉成帝宠幸的后宫妃子,也是着名的西汉女辞赋家,史称她善诗赋,厚美德,因此,她被后代誉为中国历史上最完美的女人。
晋朝顾恺之在他所画的《女史箴图》中,描绘了班婕妤与汉成帝同乘驾舆的情景,把班婕妤的端庄娴静,作为劝导嫔妃们慎言善行、普天下女子以此为鉴的典范,成了美好妇德的化身。梁代钟嵘的《诗品》中评论说,班婕妤是将百年间,有妇人焉,一人而已。
在中国历史上,能够得到身为封建士大夫的男人青睐,并给予崇高的评价,实在很难得。班婕妤不但有花容月貌,而且颇有才华,写得一手极好的辞赋,才德兼得。因为她出身于一个名将之家,父亲是汉武帝的骁将,立下汗马功劳;而她也是《汉书》作者班固、和才女班昭的姑母。在这样的家族背景之下,她自有一份雍容华贵的气质,和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
古代才貌双全的女子并不鲜见,而红颜薄命者也不在少数。而班婕妤的过人之处,不在于她的美丽容颜,也不在于她的才华,而是她对生活的超然姿态。她得宠时不争宠,不干预政事,谨守礼教,行事端正;失宠后却又能做到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稍无妒意,心如止水。在复杂险恶的宫闱之争中,在历经后宫春花秋月的劫难里,她始终保持一枝独秀,像一朵金黄的菊花,静静地开在深宫别院的污浊里。
在赵飞燕入宫前,汉成帝对她最为宠幸,而班婕妤在后宫中的贤德也是有口皆碑的。当初汉成帝为她的美艳及风韵所吸引,汉成帝为了能够与班婕妤形影不离,特命人制作一辆较大的辇车,以便同车出游,但却遭到她的拒绝,她说: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古代圣贤之君都有名臣在侧,而夏、商、周三代末主夏桀、商纣、周幽王,才有嬖幸的妃子在身边。
当时王太后听到班婕妤以理制情,不与皇帝同车出游,非常欣赏,逢人便说: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王太后的赏识,使班婕妤的地位在后宫更加突出。而她的妇德、妇容、妇才、妇工等多方面的修养,很有可能对汉成帝产生更大的影响,使他成为有道的明君。可惜汉成帝没有凭借班婕妤的贤内助,成就一番帝皇霸业,是他本性荒淫无耻,没有造化所致。
而随着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入宫,与汉成帝过起声色犬马、荒淫无道的生活。而班婕妤以及许皇后,都受到冷落,但是两人的结局却大相径庭,何也?许皇后心生妒意,在孤灯寒食的寝宫中设置神坛,诅咒赵氏姐妹。事情败露以后,汉成帝一怒之下,把许皇后废居昭台宫。当赵氏姐妹欲对班婕妤加以陷害,而班婕妤却从容不迫对汉成帝说: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得福,为邪欲以何望?若使鬼神有知,岂有听信谗思之理;倘若鬼神无知,则谗温又有何益?妾不但不敢为,也不屑为。班婕妤一番肺腑之言,成功打消了汉成帝的疑心,还得到厚加赏赐。
毕竟班婕妤是一个有见识、有德操的贤淑女子,面对宠爱,不骄不躁;面对谗构、嫉妒和排挤,随时都有陷害的可能,她采取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策略,因而缮就一篇奏章,自请前往长信宫侍奉王太后,聪明的班婕妤把自己置于王太后的羽翼之下,就再也不怕赵飞燕姐妹的陷害了,汉成帝允其所请。自此,她悄然隐退在长信宫的淡柳晨月之中,视宫廷内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为隔世之事。
自此,我不得不叹服班婕妤的高超智慧及完美人格。相比之下,历代在宫廷阴谋中倒下去的具有文韬武略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即使是那些和皇帝一起打*的人们,也难以摆脱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何况作为一个后宫之妃,更是皇家砧板上的肉。而班婕妤失宠后能够保全自身,退而养性,实在是千百年间,一妇人焉。
而且,坎坷的命运,却成就了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女辞赋家。班婕妤失宠之后,并不是在怨艾中虚度余生,而是创作出了不少辞赋作品,成为千古吟咏的佳作。她的《团扇诗》,又称《怨歌行》,利用团扇抒发了她心中的失落怅惘之情。
钟嵘《诗品》评此诗说:《团扇》短章,辞旨清捷,怨深文绮,得匹妇之致;当是中肯的评语。其诗曰:
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
弃捐荚笏中,恩情中道绝。
团扇又称绢宫扇、合欢扇,是当时妃嫔仕女的饰品。但由于班婕妤的一首《团扇诗》,团扇几乎成为红颜薄命、佳人失宠的象征,并成为文学典故,被后代所旁征博引。如唐代王建的词: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而纳兰性德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名句,也是因为用了该典故,成为传世之咏。
而当汉成帝死于温柔乡,赵飞燕、赵合德化为烟花销尽之后,班婕妤主动担任守护汉成帝陵园的职务,天天陪着这个曾经荒淫无道、背叛自己的灵魂,回忆着曾经的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的往事,谛听着松风天籁,冷清地度过孤单落寞的晚年。对于她来说,这是她完美人生的最后归宿,爱情忠贞的最好体现,而孤单落寞也是一首岁月萧瑟之歌。
班婕妤的人生,虽然并不一帆风顺,命运对于她也不是特别眷顾。但是在我们眼里,她仍然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她出色的容貌,横溢的才华,贞静的美德,成为中国历史上无数女人追慕的理想女性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