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恐怖“尸疗”饮头骨粉喝黄花闺女的血

在过去的几百年时间里,许多欧洲人经常性地进食含有人骨、人血或脂肪的药剂,连皇室、神职人员,甚至科学家都未能免俗。这种做法在16至17世纪达到顶峰,上到头疼下至癫痫,都被纳入过治疗范围。

在新开发的美洲大陆,食人被斥为野蛮的标志,但吃人治病的做法在欧洲却几乎听不到反对的声音。埃及古墓中的木乃伊被盗,爱尔兰墓地中的头骨失踪,掘墓人把遗体挖出来、器官拿去售卖。

“‘吃不吃人’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吃哪块’,”萨格说道。最早,人们把埃及木乃伊弄碎放进药酒中治疗内出血。头骨也是一种常见原料,其粉末被用来治疗头部疾病。托马斯·威利斯(ThomasWillis)是17世纪的一位脑科学先驱,他曾将人头骨粉末兑在巧克力饮品中,来治疗中风或者出血。

英王查理二世曾饮用特制的“国王的琼浆”,其中就有酒泡人头骨。连埋葬的头骨上长的一种苔藓,松萝,都被视为名贵药材,其粉末被认为具有治疗鼻血甚至癫痫的效果。德国的医生用在人体脂肪中浸泡过的绷带包扎伤口,也有人认为用人体脂肪按摩肌肤能治疗痛风。

血是越新鲜的越好,因为人们相信只有新鲜的血液才含有生命的活力。16世纪的德裔瑞士籍医生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认为,血液适合饮用,他的追随者之一甚至建议从活人上采血。

尽管这种做法并没流行开来,行刑现场却常常会有买不起药的穷人聚集着,花一笔小钱买一杯还温着的鲜血来喝。对于不喜欢生吃东西的人,一位方济会药师在1679年写下的食谱能教你如何把血液做成果酱。

在一个连血液循环都不了解的时代,人们盲目地寻求与疾病抗争的办法。虽然偶有凑巧见效的可能,但吃人能治病的想法绝对是异想天开。不过,食用人体与当时的医学理论确有吻合。“吃人治病源自顺势疗法,”诺布尔女士说,“所谓‘吃啥补啥’,吃下去磨碎的头骨能治头痛。”同理,喝下鲜血就能治血液病了。

另一个原因是,人们认为尸体中含有死者的精神。“精神”被视为生理上切实的存在,连接着肉体与灵魂。血液越新鲜,其中的精神越强健有力。有时人们觉得年轻人的血更好,有时偏爱处女的血。

吃掉尸体就可以获得死者的力量,达·芬奇曾有言:“我们的生是建立在他人的死之上。在死者体内,无知无觉的生命潜伏着,等待与另一生者的胃结合,重获知觉与智慧。”

“尸疗” 理念并非文艺复兴时期首创。罗马人会喝下被杀死的角斗士的血,来吸收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的生命力。15世纪的哲学家马尔西略·费奇诺(MarsilioFicino)也认为,从年轻人的胳膊上饮血可以获得青春的精力。诺布尔在书中提到,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古代印度等其他文化中,人体部件也被视为具有疗效。

即使在“尸疗”的巅峰时期,也有两群人因为野蛮行为而被妖魔化。一是天主教徒,新教徒谴责他们的圣餐变体论——他们认为圣餐仪式中的面包和酒在上帝的神力之下,转化为基督的肉和血。

另一群是美洲的原住民,关于他们食人习性的传闻,使人们的歧视显得正当起来。“这完全是虚伪,”范德堡大学的人类学家贝丝·康克林(Beth A.Conklin)说道,她研究过美洲的食人风俗。当时的欧洲人清楚“尸疗”药物的来源,但通过某种自创的变体论,对自己的食人行为视而不见。

康克林发现欧洲的 “尸疗”与她所研究的新大陆食人风俗之间有明显的差异。“除了西方之外,几乎所有食人习俗都有社会性,就是说与吃和被吃的人的身份是有意义的,”她说,“而在欧洲,这种关联几乎被抹消了。

人被还原成简单的生物体,跟其他任何一种药品没区别。”当时也有人注意到这种表里不一,16世纪,蒙田在随笔《论食人》( On the Cannibals)中写道,巴西的食人习俗不见得比欧洲的尸体医疗更野蛮,而跟宗教战争一比,二者又都不算什么了。

随着科学的大步向前,“尸疗”淡出了人们的视线。18世纪时,这种做法逐渐销声匿迹,与此同时,欧洲人终于开始拿起叉子吃饭,用肥皂来洗澡。

但萨格还是找到了 “尸疗” 的余孽:1847年,有人建议一位英国人将年轻妇女的头骨与糖浆混合,来治疗她女儿的癫痫。此人确实取得了药物并给女儿服用了,但 “声称没有效果”。

直到19世纪80年代,还有人相信用人体脂肪制成的蜡烛具有魔力,能使人昏迷或者瘫痪。20世纪初,一份德国药品目录上木乃伊的名字赫然在列,作为药品市面有售。1908年,德国有人试图在绞刑架旁饮血,这便是欧洲可考的最后一例尸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