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一代大臣 为何贫困到一件衣服穿三十年?

曾国藩的起居日子十分俭朴。穿衣方面,曾国藩素常穿戴家人为其织的土布衣服,不着绸帛。一件天青缎马褂是曾国藩最佳的衣服。这件衣服只在新年和严重庆典时才拿出来用,素常便放在衣橱里,因而用了三十年仍然犹如新衣。旁人提及此事,曾国藩道:“古语云,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然吾观之,衣亦不如故也,试观今天衣料,有如当年之精者乎?”曾国藩升任总督后,其鞋袜仍由夫人及儿媳女儿制造。

每晚总督府内,曾国藩夜阅公务,全家长幼女眷都在麻油灯下纺纱绩麻。这在其时的督抚大员中可说是绝无仅有。就餐上,曾国藩亦不考究,简略备至。通常他每顿饭只要一个菜,“决不多设,虽身为将相,而自奉之啬,无殊寒素”。时人以曾国藩就餐简略,每食仅菜一品,谐称之为“一品宰相”。为发起节俭,教育家人,曾国藩于大堂上亲书一联:“惜食惜衣,不唯惜时兼惜福;求名求利,但知求己不求人。”

从寓居方面看,曾国藩对立大兴土木,在家园建筑巨宅。曾氏湘乡旧宅已有百余年前史,曾门朋友兴隆后人丁日渐兴隆,亦经常有客人登门拜访,旧屋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1865年,曾国荃出资七千串铜钱将旧宅改造一新。曾国藩得知后十分生气,认为九弟“奢侈若此”,新房入住则易,搬出却难,此种作法没有为后代后代做出好的典范,贻害无穷。“生当浊世,居家之道,不行有余财,多财则终为患害。又不能够过于安逸偷惰。如由新宅至老宅,必宜常常走路,不行坐轿骑马。又常常登山,亦可操练筋骸。仕宦之家,不积蓄银钱,使后辈自觉一无可恃,一日不勤,则有饥寒之患,则后辈逐渐勤劳,知谋所以自立矣”。一怒之下,他立誓绝不踏进新宅半步。曾国藩每次回乡都住旧宅,平生从未进过新屋。曾国藩还对立家中置办私田。他在日记中写道:“余生平以起屋买田为仕官恶习,誓不为之。”咸丰五年,欧阳夫人在衡阳娘家私自买田置地,曾国藩知晓后立行将土地转让出去,并在家信中表达了对立置田的情绪。

曾国藩日子俭朴,源于他出自亦耕亦读的农人家庭,深受良好家风的熏陶。曾国藩爸爸曾麟书有意效法林则徐之父,将林父家训中“粗衣淡饭好些茶,这个福老夫享了;齐家治国平天下,此等事由儿任之”的名联略作改动,变为曾氏家训:“有后代有田园家风半耕半读,但以箕裘承祖泽;无官守无言责世事漠不关心,且将艰巨付儿曹。”曾国藩成名后,承继爸爸的治家经历,亦将林则徐作为典范。他在写给曾国荃的信中道:“昔年林文忠公有三个儿子,分家时各人仅得钱六千串。林公身膺督抚要职二十余年,其家底清寒如此,高风劲节,实不行及。我辈朋友真实应向林公学习。”

曾国藩为官的过人之处一方面来自个人品高清凉,另一方面来自勤于任事。曾国藩中进士后任职京官七年,从未回过家园。他在“梦寐当中,不时牵挂堂上白叟”,“如堂上有望我回家之意,则弟信件于我,我概将家眷留在京师,我当即回家。如堂上白叟全没有希望我归省之意,则我亦不敢草率行事”。可见,曾国藩不回乡自有不得已的苦衷。曾国藩归结不能归省有“三难”:“现在京寓欠帐五百多金,欲归则无钱还帐,而交游途费亦须四百金,甚难措办,一难也;不带家眷而归,则恐我在家或有事留住,不能遽还京师,是两头牵扯,如带家眷,则途费更多,家中又无房子,二难也;我一人回家,轻身快马,不过半年能够还京。第开缺以后,下一年恐尚不能补缺,又须在京闲住一年,三难也。”

从中不难看出,曾国藩所谓“三难”,均与其经济窘迫有关。前两难发愁的是旅费无从筹集,后者则是若赋闲京师则失去经济来源。其时曾国藩已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四个月后又升授礼部侍郎,可算居京官高位。然他连回家探亲的旅费都难以筹集,清凉程度可见一斑。清代官员俸禄十分菲薄,等第最高的正一品大学士年薪不过银一百八十两、米一百八十斛。如此低价的俸禄明显不能坚持官员的根本开销,贪婪之风天然蔓延。雍正、乾隆两帝努力惩贪,推出当地官“养廉银”和京官“恩俸”、“双俸”制度。“养廉银”制即“耗羡归公”,此项数目巨大,可谓开高薪养廉之滥觞,通常来讲,督抚一级的当地最高长官养廉银超出正俸近一百倍,最低一级的知县亦超出正俸几十倍。

相比之下,京官则要低很多。“恩俸”只发给“六部堂官”,即各部尚书和侍郎。“双俸”发给大学士、“六部堂官”双俸双米,其他京官双俸单米。“正俸”、“双俸”以外,京官的合法收入还有差事和科考、捐纳的“印结费”。然京官若想过充足日子,便得索收当地官的礼品银钱,如冬季的“炭敬”、夏天的“冰敬”等。可见,清代官员想要坚持清凉的操行着实不易。

曾国藩为改变官场根深蒂固的贪婪纳贿之风,曾在三十岁时立誓,终身坚持清凉之身。他誓云:“以当官发财为羞耻,以宦囊积金后代为可羞可恨,故私心立誓,总不靠当官发财以遗后人。神明鉴临,予不食言。”曾国藩临终前仍不忘此誓,留下遗言:“余若长逝,灵枢自以由运河搬运回江南归湘为便。沿途谢绝全部,概不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