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挺曾在狱中为郭沫若祝寿 称其“功追高尔基”

1924年1月,*召开“一大”,决定国共两党第一次合作,国民革命军上校团长叶挺,与文士郭沫若在广州由结识至相交。1926年6月,郭沫若出任北伐军政治部副主任,则与叶挺一文一武共同参战于北伐战争中。

1927年,南昌起义军东征失败后,郭沫若去日本避难,叶挺则与张太雷等人发动广州起义,成立广州革命公社,不久失败。叶挺去欧洲考察。

1937年,“八一三”淞沪会战后,国共两党实行第二次合作,共同抗击日寇的侵略。郭沫若回到上海,而后在*同志领导下,出任主管宣传抗日的第三厅厅长,以爱国*人士身份,从事抗战工作。叶挺也是在郭沫若回国不久,以无党派将军接受蒋介石的任命,出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中将军长。从此之后,一武一文的叶挺与郭沫若,再次同在**的领导下,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并肩战斗在同一条战线上,挚友情,爱国情,融于一体。

当叶挺即将率领新四军开赴抗日前线时,叶军长特请他的知心挚友郭沫若,将《论语》里的名句:“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书写成条幅,悬挂于居室中堂,永为自勉。

1941年1月6日,“皖南事变”发生后,叶挺被扣押,于1月14日被押送到上饶*。郭沫若得悉消息,即以悲愤之情,题写两语:“风雨今宵添热泪”;“怅望江南余隐痛”。为挚友的罹难,深表悲痛。而在上饶囚室里的叶挺,继愤怒*之余,更是大义凛然不改“匹夫不可夺志”的初衷,英勇不屈,置生死于度外。从狱中给挚友郭沫若发信,替他安排后事,嘱托先行题写墓碑:“他日我死了,墓碑愿至友郭沫若君题写——历史悲角叶挺之墓。”

叶挺身在囚室,虽然不能率军杀敌上战场,却仍然以无限深情,时刻关怀郭沫若能用一支大笔,横扫千军,高扬战旗斗敌寇。1942年11月26日郭沫若五十寿诞时,叶挺身在重庆渣滓洞囚室,利用香烟罐上的圆纸片,亲手做成一枚“文虎章”,在背面上书写“寿比萧伯纳,功追高尔基”十个大字。然后让夫人李秀文女士亲自送到郭沫若家中。郭沫若接过如此特殊意义的寿礼,禁不住涌出热泪,久久不能停止。

时过不几日,郭沫若接到叶挺在重庆渣滓洞囚室写给他的明志诗作,署名“六面碰壁居士”,写于1942年11月21日的《囚歌》: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

我渴望*,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的烈火,

将我连这活棺材一齐烧掉,

我将应该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捧读过后,郭沫若当即奋笔写下钦敬赞语:“我敬仰叶挺,他有峻烈的正义感,使他对横逆永不屈服。他的诗是用生命和血写成的。 ”

抗战胜利后,1946年3月4日,叶挺重获*,回到了重庆*代表团的驻地,郭沫若便于当日晚,前去看望他的老友叶挺将军。叶挺一见郭沫若即豪情地说:“沫若,记得吗,‘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现在是一切都兑现了。”事实确真是如此,蒋介石曾几次会见叶挺谈话,要任命叶挺为*军的战区司令长官,也算是升官加“重用”。可是叶挺却都是冷冷地回答说:“若是放我出去,我还是要去当新四军军长。”

遗憾的是,1946年4月8日,因飞机失事,叶挺将军一家四口与王若飞、博古、邓发等**遇难。正在重庆的郭沫若,痛彻心脾,放声痛哭。

新中国成立后,郭沫若一直深深怀念志趣相谐,性情投合,结局悲壮,长眠于延安烈士陵园的挚友叶挺将军。1961年12月,郭沫若去广东视察时,特地前往肇庆,去到当年叶挺独立团团部的阅江楼,回顾1926年时相见于这座楼里的往事,缅怀遇难已15周年的挚友叶挺将军。即情赋诗,概述北伐名将叶挺光辉的一生。

北伐从征忆昔年,党军独立一雄团。

纵教汀贺传天险,终使吴刘遭痛歼。

革命前驱红十月,捐躯遗恨黑茶山。

阅江楼上流风远,心绕延河烈士园。

1970年11月,叶挺将军的次女叶剑眉在北京拜见郭沫若,特向郭伯伯请求题写叶挺将军的遗作——《囚歌》,以作永恒纪念。郭沫若欣然提笔,将留存心底的挚友杰作《囚歌》,满怀深情地写在长40公分,宽30公分的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