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回忆 对越作战中有三种人最该被枪毙
一、在激烈的攻击战中副射手丢下子弹开遛了
1979年2月17日,我490团71分队的第一个攻击目标是越军占领下的梅木山,军称9号高地。敌我双方正面接火,相距不到500米,一时间只听到一排排子弹飞过来,打在我前面的泥土上,又一排排子弹从身边、从头顶飞过,打在身后的树干、树枝上。
这时候不论是老兵还是新兵都是第一次亲临战场,第一次看见敌人的小钢炮在身边爆炸,第一次置身在压倒敌人火力的正面射击中。我把持着56式班用轻机枪,手 上的扳机只有长短点射地变换,就没有停止过射击。副射手不幸右手中弹负伤,有些战士在进入阵地时就倒下了,七班副牙骨部位被子弹打穿已倒在树干上牺牲了。 在我方步炮一阵猛轰与五七式重机枪奋力打击掩护下连队开始冲锋了,冲锋中又有战友倒下去......冲锋一开始战斗队形就乱套了,各自找不到各自的班,七 班的跟着九班冲,九班的跟着八班冲,我也跟在七班长后面冲,排长也看不到连长,连长自己端起冲锋枪也在冲锋中打红了眼。
在距离敌正面战壕不到300米处,我们又被越军火力压制了下来,在我和七班机枪射手的一点面方向上遭遇一挺越军的水冷马克沁重机枪疯狂的射击,后面还有一架双管高射机枪对我连实施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平射。
我和七班机枪射手打好手势,各自攻击马克沁重机枪的上路和中路。偏偏在这个时候七班的机枪没打上一节弹链就没有了子弹,连射手的100发备用子弹也打完 了,左右看一看却找不到副射手这个人,副射手可还扛着整整300发子弹,没有人看见他受伤或倒下,可就是不见人影。56式班用轻机枪,如是在战场上没了子 弹就等于是端着一根15斤重的烧火棍,更重要的是压制不下敌人的火力,进攻中的我方将处于被动局面,机枪是全班战士的第二生命。紧急情况下来不得半点犹 豫,我那来自湖南湘潭地区的副射手,他右手小臂绑缚着绷带,鲜血浸染的地方被泥土粘染的有些现黑,左手还提着三合弹鼓,只见他取出一合弹鼓翻滚着扒了过 去,为七班射手送上了子弹。我当时的心情、七班机枪射手的心情都连着怒吼的子弹射了出去......直想将子弹射进马克沁挡板后面打穿那张嚣张的脑壳。
那一刻,隐蔽前进的82无后坐力炮和四零火箭筒开始发威了,敌战壕边沿的沙包掩体被炸翻,一个个暗堡被摧毁,越军的那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双管高射机枪也被炮 火炸上了天,然后又落了下来。还能看到从掩体"沙包"里冒出的已烧焦的浓浓黑烟--那不是泥土,那是中国抗美援越时送去的中国大米和白面。我们不知道七班 机枪副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他还毫毛无损的活着,我连吃了他的心都有。我军攻占了9号高地之后我也一直没有见到过七班的副射手,只是听战友们说:那 家伙在连队冲锋时丢下了子弹抱头遛进了草层里,差点被指导员就地枪毙。当时就交给相关部队押送下山了。
这是我们连队的第一个孬种。
二、只身躲在猫耳洞里擦枪65半怎么会走火打在左手掌上
两天后连队转移到了5号高地。5号高地山下是一条重要的运输公路,在开扩地带中弯延伸长十分显眼,放眼望去前面是一座土坯房和竹楼混杂的村子。守卫5号高 地事关我军来往车辆运输安全的重要保障,也是越军*的重点。白天,我运输车辆和支前民兵是越军零星炮火袭击的重点目标,夜晚5号高地就成了越军特工队偷 袭或摸岗的目标。为了有效的防患越军偷袭,我们每个战士要在明位暗哨上盯4个小时的岗。
2月22日,正值深夜1时30分左右,哨兵与越军特工接上了火,双方激战约20分钟,打死越军3人。我排一战士左手腕受伤,另一战士受重伤。2月24日晚 上10时左右,我连一排阵地被越军偷袭,战斗一直打到第二天凌晨,共打退越军三次冲锋,打死越军7人,俘虏重伤兵4人。我连队牺牲一人,受伤两人。或许就 是因为高地隔三差五的遭到越军特工偷袭,使心理素质较差的战士产生了困扰和厌烦情绪,开始退缩、开始怕死、开始投机、开始玩花脚乌龟。
2月27日我连接防了三连驻守的7号高地。刚到高地不久就听到从猫耳洞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大伙跑过去一看,只见我班一海南籍新兵用右手使劲地捏住左手 掌,刚好在左手母指与食指之间被枪穿了一个洞。问其原因,他说是独自在猫耳洞里擦枪,不小心弄走了火伤到了自己。
这让所有的人都不由产生了一头雾水,疑点是:1、擦枪不退弹难道是疯子;2、最简单的操作也应该知道关上保险;3、56式半自动步枪的长度在100厘米以 上(1025毫米),即便是擦枪走火也不会伤到自己,除非你用身体去挡住枪口;就如同老班长所说:老子当了6年兵,从来没有听说过因擦枪走火会伤及自己 的,还他娘的伤的真神奇,整个一不碍事。
不管怎么样,反正谁也没看见他是自伤,算他小子有种。我想,不论这小子是用什么办法抠动的枪机,那一会儿他一定是咬紧了牙关、下了狠心的,其目的就是为了 脱离战场。他的目的达到了,做为伤员送去了后方医院。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兵回到连队,听说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提前退伍了。一个入伍不到6个月的兵,带 着并不光彩的伤疤提前退伍了,家乡的小路也未必能躲得过乡亲们鄙视的眼神。
三、一个求战友向他开枪企图躲避战场的人
2月28日,我军发起了攻打越谅山外围"扣当山"的战役。这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斗,越军凭借着山高地险的地形和密布的地雷与我军展开垂死的抵抗。在这场战 役中我有四个老乡牺牲了,其中有两个还是亲亲的堂兄弟:据说先是老弟身负重伤,为兄的奋力上去抢救,结果被高射机枪击中,两兄弟抱在一起壮烈牺牲。相比之 下,我的另一位老乡确切的说还是高中时的同学,却被惨烈的战场吓怕了。竟然对同乡提出要求朝他的左手臂上开一枪,战场负伤是军人的壮举,既能脱离战场又能 保住小命,终身无悔。当然没有人会干出这类蠢事,即便你想负点轻伤借机躲避战场,倒不如卧地射击时有意把手举高些。不过这家伙倒是毫毛无损的也跟着部队屁 颠屁颠的凯旋而归了。可他是否想到过?身在队伍中却是一类不配穿军装的孬种。这孬种在一年后终因违犯军纪被押送回家。
我时常在想:以上三种人从报名参军那天起,其目的就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为了到部队镀金;为了复员后能搞到一份好工作;开战了,怕死了、企图躲避了、抛 弃了军人的人格,抛弃了扞卫国家的尊严。参军为什么要戴上大红花,是为了好玩、好看吗?答案是肯定的,不是。大红花的意思告诉我们:无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 在和平时期,只要你穿上军装就意味着你所肩负的责任,是为了保家为国,身先士卒、是为人民服务,是把自己这百十来斤交给了国家、交给了人民。知道怕死就别 来穿这身军装,别在众目睽睽之下戴上那朵大红花,因为你们的行为很丢脸。
人们一提到反击越南的“老山战役”,无一例外地都是说前线将士的艰苦卓绝、浴血奋战的事迹,这本无可厚非,但本人认为,人们同时也应当记住在此期间所发生的、鲜为人知的、让人感慨万分的一大奇迹。
1984年7月的一天清晨,越军出动了两个精锐师的兵力,向我老山守军——-陆军十四军四十师,发动敢死队冲锋.
当地*闻讯后,毫不迟疑地采取了行动:一方面用广播、电话下令调动机关、事业、企业单位一切可以用来装炮弹的车辆,一方面各级*全出动,满城、满街、满村地四处寻找广播电话难以通知到的车辆(当时的通讯条件,远不象现在),到后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州长、县长、局长及各级书记们统统都跑上公路,拦住一切在该地盘内行驶的、可以用来装炮弹的车辆,要求其以最快速度去赶运炮弹。
在这个过程中,凡是听到、接到通知、或被拦住的、可以用来装炮弹的非军用车辆,全都毫不迟疑地奔向了军火仓库,凡车上载有货物的,二话不说,绝对主动地就地卸货。有一位三七(药材)老板,虽然车上拉着的是价值三、四万元的三七(是1984年时的三、四万元),但也毫不犹豫地把全车三七摔到地下,不管不顾地开车就走;有一辆拉着十多箱烟的翻斗车,货主一按电钮,把烟掀到路边,调头就走;或许感到抓到的车辆还不够多,一位副州长居然还拦下了一辆拉着冻肉的冷藏车,司机也把冻肉卸在路边一农户院中,也赶去凑热闹;一位刚买了新的货车,拉着一家老小四处篼风的私人车主,丢下十余口人不管,让其自行设法回家,而本人则扬长而去。一时间,两州所属地盘的道路上一片狼籍,各种货物遍地开花;还有更绝的,一位生猪贩子,拉着一车生猪,此时忽然想起改恶从善,一边开车,一边叫车上的伙计打开车箱门,以拳打脚踢方式把各位猪先生从一米多高的车上请下去就地放生,虽然此时不讲“猪道”但也是在做一件善举(当时谁都没想到完全可以把货物卸到军火仓库内,而当军方也想到这点时,也只能是放马后炮了!)。
一时间,我军在滇南最大的军火仓库——-建水燕子洞军用仓库车满为患,拥挤不堪,这样一来,这座军火仓库的秘密,实际上就此公诸天下。各类大小不一、新旧程度不同、车型杂乱的车辆自动地排成长龙,并迅速地蠕动。看到辛苦的仓库战士,无人号召,也无人提出要求,各车上除了要移动车的司机外,其余所有的人,都自动成为“苦力的干活”,加入到装车的行例中,车一装好,问明地点,各车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