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期的二乔究竟有多美让曹操为其倾倒?

二乔究竟有多美?《三国志》没有写,杜牧没有写,罗贯中也没有写,这种美实在太模糊了。可是,千百年来,这“模糊美”却一直动人心魄。

如果说起汉末三国时期的美女,不少人首先想到的可能是“江东二乔”了。史籍中有关江东二乔的记载极少。陈寿的《三国志》在《吴书?周瑜传》只有这样一句:

从攻皖,拔之。时得桥公两女,皆国色也。(孙)策自纳大乔,(周)瑜纳小乔。

裴松之注此传时引用了《江表传》,也只有一句:

(孙)策从容戏(周)瑜日:“桥公二女虽流离(按:流离,光彩焕发貌),得吾二人作婿,亦足为欢。”

这两句话告诉我们

第一,二乔的姓本作“桥”,至于她俩的芳名,史书失载,只好以“大乔”、“小乔”来区别。现代人对此会觉得奇怪,但在以男性为中心的封建社会里,这种现象却是见惯不惊的。历史上许多皇后都没有留下名字,就是孙权的母亲吴夫人、妹妹孙夫人,不也同样不知其名吗?

第二,二乔的籍贯是庐江郡皖县(今安徽潜山)。

第三,二乔长得很美,有倾国之色,顾盼生姿,明艳照人,堪称绝代佳丽。

第四,孙策、周瑜得到二乔是在建安四年(199年)攻取皖县之后,当时,孙、周二人都是25岁(周瑜仅比孙策小一个月),因此,估计二乔的年龄不过20上下。

第五,孙策、周瑜对能娶二乔为妻感到非常满意。

从二乔方面来说,一对姐妹花,同时嫁给两个天下英杰,一个是雄略过人、威震江东的“孙郎”,一个是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周郎”,按照传统观点,堪称郎才女貌,姻缘美满了。

然而,二乔是否真的很幸福呢?史书上没有说。不过,从有关资料分析,至少可以肯定,大乔的命是很苦的。她嫁给孙策之后,孙策忙于开基创业,东征西讨,席不暇暖,夫妻相聚之时甚少。仅仅过了一年,孙策就因被前吴郡太守许贡的家客刺成重伤而死(《三国演义》第29回写到此事),年仅26岁。当时,大乔充其量20出头,青春守寡,身边只有襁褓中的儿子孙绍,真是何其凄惶!从此以后,她只有朝朝啼痕,夜夜孤衾,含辛茹苦,抚育遗孤。岁月悠悠,红颜暗消,一代佳人,竟不知何时凋零!

小乔的处境比姐姐好一些,她与周瑜琴瑟相谐,恩爱相处了11年。

在这11年中,周瑜作为东吴的统兵大将,江夏击黄祖,赤壁破曹操,南郡败曹仁,功勋赫赫,名扬天下;可惜年寿不永,建安十五年(210年)在准备攻取益州时病死于巴丘,年仅36岁。这时,小乔也不过30岁左右,乍失佳偶,其悲苦可以想见。周瑜留下二子一女,是否皆为小乔所生,史无明文,但按照封建宗法制度,她终归是这二子一女的嫡母。由于周瑜的特殊功勋,孙权待其后人也特别优厚:其女(又是一个不知名字的!)嫁给孙权的太子孙登,若不是孙登死得早了一点(赤乌四年病卒,年仅33岁),当皇后是没有问题的;长子周循,“尚公主,拜骑都尉”,颇有周瑜弘雅潇洒的遗风,可惜“早殇”;次子周胤,亦娶宗室之女,后封都乡侯,但因“酗淫自恣”,屡次得罪,废爵迁徙,不过最终仍被孙权赦免。尽管如此,小乔本人却是琴瑟已断,欢娱难再,只好和姐姐一样,在无边寂寞、无穷追忆之中消磨余生了。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自古红颜多薄命”,死于非命者何止万千;相对而言,二乔算不得太不幸,但她们同样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作为艳名倾动一时的美女,江东二乔很自然地成了文学艺术创作的素材。

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中,战胜者把被征服者的妻室姐妹女儿掠为已有,似乎是天经地义。曹操灭袁绍之后,便毫不客气地把袁绍的媳妇甄氏纳为自己的儿媳;孙权也曾把袁术的女儿占为己有。因此,如果曹操真的灭掉东吴,要掳走二乔也毫不奇怪。不过,如果把曹操南征的目的说成是夺取二乔,那就歪曲了赤壁之战的意义,也太贬低曹孟德了。事实上,写《赤壁》诗的杜牧也并不这样看。

然而,多情而又富有想象力的艺术家们却按照各自的美学观点去理解杜牧的诗,并大加引申,创作出形形色色有关二乔的绘画、诗词、戏曲、小说。共中,影响最大的自然是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的艺术虚构。罗贯中并没有模糊赤壁之战的重要政治意义,但出于“尊刘贬曹”的思想倾向,他有意突出曹操“好色之徒”的形象,渲染了曹操觊觎二乔美色的主观意图。在第44回《智激周瑜》一节里,他借诸葛亮之口,说曹操“曾发誓曰:‘吾一愿扫清四海,以成帝业;一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以乐晚年,虽死无恨矣。’”并采用移花接木、颠倒时序、虚实杂糅等艺术手法,在曹植《铜雀台赋》中加进“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等句,证明曹操确有此意,遂使诸葛亮的激将法天衣无缝,立即奏效,激得周瑜说出了坚决抗曹的本意。在第48回《横槊赋诗》一节中,罗贯中照应前文,让志得意满的曹操直接出面,对众官说道:“吾自起义兵以来,与国家除凶去害,誓愿扫清四海,削平天下;所未得者江南也。今吾有百万雄师,更赖诸公用命,何患不成功耶!收服江南之后,天下无事,与诸公共享富贵,以乐太平。”“吾今新构铜雀台于漳水之上,如得江南,当娶二乔,置之台上,以娱暮年,吾愿足矣!”这样,既表现了曹操统一天下的雄心,又揭露了他垂涎于二乔芳华的欲念。罗贯中写这两个篇章,都不是要写二乔,但无意之中却从不同的侧面映衬出二乔惊人的美丽。

二乔究竟有多美?《三国志》没有写,杜牧没有写,罗贯中也没有写,这种美实在太模糊了。可是,千百年来,这“模糊美”却一直动人心魄,并不断地被人们用想象丰富着、补充着。文学艺术的奥妙,真是难以尽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