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之先声殉国英烈——*革命义士邹容

邹容,中国近代著名资产阶级革命宣传家,1901年,赴成都投考留日官费生,因思想倾向维新,临行时被取消资格,遂决计自费赴日留学。1903年4月返回上海,结识章太炎,结为莫逆之交。《苏报》案发生后,于7月1日至巡捕房投案,被囚于租界*。邹容被租界当局判监禁两年,折磨致病。1905年4月3日死于狱中。1912年3月29日,经孙中山批准,南京临时*追赠为大将军。遗著辑有《邹容文集》。

【得又何益】

邹容少时聪颖,讨厌《四书》《五经》,尤厌八股文。父亲十分生气,经常把他按到竹凳上打屁股。12 岁的邹容反而一天比一天出圈。

有一次,他见到一首《神童诗》:“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他越看越不顺眼,提笔就改成了“少小休勤学,文章误了身。贪官与污吏,尽是读书人。”不由分说,被父亲臭骂一顿。

一过了年,邹容奉父亲之命到县里参加童子试考秀才,见了不知所云的题目后,他居然大胆地问考官:“这文不成文的题目,说个啥?”

考官见他年幼无知,就说:“这题目出自圣人经典,文公朱熹已作了详细注解,你怎么还提这等问题?”

邹容却一板一眼地回答:“不求甚解,学生死搬硬套老师的话,不都成了经书的奴婢了么?”

老父得知此后,又是一顿臭骂:“不肖之子,八股文不好好作,童子试你不好好考,科名前程你到底要不要?”

没想到儿子却朗声答道:“臭八股,儿不愿学;破考场,儿不爱入,乱世科名,得又何益?”

父亲气得大骂:“孽障!给我滚出去!”

【效法英烈】

邹容自幼喜爱谭嗣同的文章。

1898年9月,戊戌变法失败,谭壮烈殉国。14岁的邹容义愤填膺,他将谭的画像挂在自己座位上,并题诗一首:

赫赫谭君故,湖湘士气衰。

惟冀后来者,继起志勿灰。

他要以谭嗣同为榜样,踏着先烈的脚印继续战斗。

邹容的舅舅怕受连累,训斥他说:“国家大事你管得了吗?人生在世就是吃穿二字,你把英文学好,吃穿不愁,何必再想入非非。你要救什么国,唱什么高调,谭嗣同不是已经掉了脑袋,难道你也要学他那个下场吗?”

邹容不为所动,在给父母的信中坚定地说:“现在国家将亡,我们应效法谭嗣同起而奋争,如果人人怕死,世上还有什么杀身成仁可言?谭嗣同是个舍生取义的壮士,我向他学习,虽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展览猪尾】

邹容以勇武著称,人们都很推崇他的斗争精神。18岁的邹容也的确不负众望,一次次大显身手。

留日陆军学生监督姚文甫思想极端反动,仇视学生的革命活动。邹容在东京召开“拒俄”大会,组织“拒俄义勇队”。姚从中阻挠,并无故开除学生,大家恨他入骨。正巧,这个自命为师长的道德君子却偷鸡摸狗,和一个有夫之妇通奸。事情披露后,学生们准备狠狠教训他一番。

夜里,学生们突然来到姚公馆,邹容一马当先,破门而入。姚见学生们来势汹汹,知道凶多吉少,却故作镇静。

“诸位……请到客厅用茶。”

“少啰唆,我们不是来喝茶的!姓姚的,你说说,爱国对不对?你为什么诬蔑拒俄义勇队图谋不轨?”

姚眼珠子一转,忙说:“我糊涂,我该死!”

没等姚再耍花招,邹容几个人上去就将他按倒在地拳脚相加,边打边骂:“你还害人不害?你还当不当走狗?”

不知谁喊了声:“砍下狗头示众!”

姚浑身颤抖,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他头上一举,他连声喊:“饶命!饶命!”

邹容揪住他的辫子,厉声问:“剪辫子犯不犯法?”

姚忙说:“不犯法,不犯法……”

“既然不犯法,好,剪!你这个无耻的东西,今天留你一条狗命,但要割下你头上的猪尾巴,以示惩罚。”

只一剪子,咔嚓一声就把辫子剪了下来。

邹容大声命令道:“限你明天早晨离开东京,否则就要你的狗命!”

姚从地上爬起来,抱头鼠窜了。

在学生会馆,同学们把那条辫子吊在正梁上,写个标签:“衣冠禽兽姚文甫之辫!”

此举真是大快人心!同学们纷纷相传,“快去看猪尾展览!”

人们一见这条辫子,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时代号角】

1903年5月,“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的时代号角《革命军》出版。

该书约2万字,分为7章,其中以绪论、革命之原因、革命独立之大义为全书重点。

作者以西方资产阶级革命时期提出的“天赋*”、“*平等”为指导思想,阐述资产阶级*革命的必要性,以及上下古今、宗教、道德、政治、学术等,还论述了日常事务存善去恶、存美去丑、存良善而除腐败。并指出,“洋务运动”、“维新变法”、“立宪新政”只是延缓封建统治的强心剂。而要救中国,路一条——革命。为此,他呼吁民众用革命的手段与祸国殃民的清王朝决一死战,推翻封建皇权。继而扫荡“外来之恶魔”,进而建立一个“独立、*、*的资产阶级*”。

邹容在这部书的结尾高喊:“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中华*四万万同胞的*万岁!”

“号角一声惊旧梦,英雄四起挽沉沦”。《革命军》如雷霆之声,为两千多年的封建专制制度敲响了丧钟。人们争相传阅《革命军》,使之在短短的几年中,竟再版20余次,发行量高达110多万册。堪称中国资产阶级反清运动的奠基之作,成为国民教育的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