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皇帝朱厚璁为何妃嫔那么多?
嘉靖二十一年,后宫发生了十几个侍奉的宫女趁朱厚璁熟睡之际险些把他勒死的“壬寅宫变”。由于朱厚璁崇信道教,他没有被勒死,只认为是:“朕非赖天地鸿恩,遏除宫变,焉有今兹!”而没有细想所以未被勒死是因为宫女杨金英系绳套的失误。这件事发生后,他立即从乾清宫搬到西苑(今北海、*)燕王的旧宫,此后二十多年,再也不回大内处理朝政了。
他自己虽然声称:我已经是尘世以外的人了,所以才别居西苑,专心奉玄修道。实际上,从乾清宫搬到西苑的时候,把先朝的重宝、法物统统搬去,后宫的妃嫔也全部随行。之后,在西苑他并没有按照道家的主张“清心寡欲”地修道,而是频繁地设醮祈祷、收集灵芝、兴修宫殿;同时,还大批地挑选宫女。仅嘉靖二十六年、三十一年、三十四年、四十三年有记载的四次选宫女,就选进了民女一千零八十人,都是八岁至十四岁的幼女。
为甚么年过四十、一心修道的朱厚璁到西苑后又选进这么多女孩子呢?其真正的原因,史书多不记载,但在当时了解一些宫闱情况的大臣们是略知一二的。据万历年间的一位历史家记载:嘉靖中叶,皇帝吃丹药曾觉得有效,嘉靖三十一年冬,命京师内外选女八岁至十四岁者三百人入宫;嘉靖三十四年九月,又选十岁以下者一百六十人。这是因为听了道士礼部尚书陶仲文的话:如果能常吃“先天丹铅”药,可以长生不老。所谓“先天丹铅”,即用小女孩子的月经炼制的“药”。这些幼女被选入宫,是为炼药用的。
从另外一些记载还可以看到:从嘉靖二十九年到四十五年,几乎每年都有一两个或三个宫女死亡,而且都是在死后追封为妃或嫔,其原因不能确知,但看来是和王州宫词里提到的颇有关系。按明朝各代后宫旧例,宫女、女官等一旦被皇帝看中,御幸过的,第二天就要报名谢恩,后宫就以不同礼节对待,并且给铺设居住的宫室,等待封号。
唯独这个嘉靖皇帝,晚年在西苑修道以后,后宫的体例有所改变。因为他身体虚弱,吃热补药过多,常常是对某个宫女稍有注意,就随时御幸,而不能及时一一册封,于是有“未封妃嫔”的说法。这些人只有到死后才给个封号,而死在朱厚璁后面,得不到封号的,尚不知有多少。由此也可以想象这个嘉靖皇帝在西苑究竟干些甚么了。
所以说朱厚璁在西苑并不清心寡欲,还可以从万历年间沈德符的一条记载得到证明:“闻之老内侍云:世宗(朱厚璁)一日诵经,运手击磬,偶误扌追他处,诸侍女皆首不敢仰,惟一幼者失声大笑。上注目顾之,咸谓命在顷刻矣。经辍后,遂承更衣之宠。即世所谓尚美人是也。
从此贵宠震天下。时年仅十三,世宗已将耳顺矣。其后拜为寿妃。拜后百余日,而上大渐。”此事,经查对《明实录》,确实在嘉靖四十五年八月初六日有“册封宫御尚氏为寿妃”的记载。当然上述情节不便载入实录,但可说明,此事决不是无中生有。这年八月初十日是朱厚璁六十岁生日,到十二月十四日病已垂危,才从西苑回到乾清宫,当天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