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为何要整垮毛人凤?毛人凤究竟做了什么
蒋经国上台之后,面临的就是*情报系统已经存在的两股*:其一是*原先最大的情报单位——保安处,它是沿袭日占时期驻军司令部“特务机关”和抗战时期的“战区第二处”的编制而设立的;其二是以大陆过来的“中统”和“军统”系统为班底的保密局,这两股*的头子分别为:彭孟缉和毛人凤。
蒋介石和蒋经国都明白,要整合*的情报系统,必须先搬掉这两块石头,为了能让蒋经国尽快上位,蒋介石首先亲自出手劝退了中统的陈立夫,其后授意蒋经国多次在公开场合宣称:“军统、中统两大特工组织合为一家,严加整肃,统一运筹。”
看到蒋经国亲自出马,彭孟缉不敢托大了,一方面,彭孟缉只是一个“*省保安中将司令”,当时*岛“将星如云”,上将、中将一抓一大把,所以毫不起眼;另一方面,彭孟缉一直供职于军队,在情报系统没有什么家底,当初,蒋介石也是希望对毛人凤有所制约才将他安插进情报系统的,现在有个更大的官压阵,他当然就要把位子让出来,所以,彭孟缉是完全按“太子”眼色行事,不敢有半点出轨。
但是毛人凤却沉不住气了,谁愿意在春夏辛苦耕耘后,到秋天任他人摘取自己的劳动果实?也许是到了一定年纪,自诩也算是“功臣”了,毛人凤一反常态,自恃有蒋介石做靠山,居然在*的中常委会上声称:“情报工作是很专业的东西,不能让外行来领导内行,戴老板生前就说过,军统是10万人的大家庭,要管理好可不容易啊!”这些话当然传到了蒋经国的耳中。
但是蒋经国并不急于反攻,此时他信心满满,正在编织自己的大好前程,在他看来,毛人凤再闹腾,也只是一只秋后的蚂蚱,得意不了几天,有老爸蒋介石撑腰,将来保密局总归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毛人凤对他不仅只是口头的不满,更是处心积虑地在挖陷阱,想要让他身败名裂。
毛人凤暗中收集了蒋经国的亲信毛邦初在美国受贿贪污的消息,报到蒋介石的案头上,蒋介石虽然没有如毛人凤所期待的那样真的查办,但还是把蒋经国给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一通,弄得蒋经国好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来。
这件事激起了蒋经国的斗志,他决心要给毛人凤点厉害看看,这时,毛人凤的宿敌,*情报老手郑介民向蒋经国献了一计:开办训练班,召训新生及复训保密、内调两局现有*;在此基础上,将两局人员混编,以打破两局长期以来的半敌对状态,建立现代谍报*,结束私人割据的局面。
这是对谍报系统的根本改革,也是对毛氏的“独立王国”的根本动摇,非同小可,蒋经国不敢擅自拍板,必须蒋介石点头,而要蒋介石点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蒋经国还是不露声色,采取挖墙脚的办法,来了个釜底抽薪,他将保密局二处处长叶翔之拉拢过来,委以重任,这样一来,保密局内的众骨干也纷纷“跳槽”,众叛亲离后,毛人凤就只剩个光杆局长,但毛人凤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得知蒋经国的行动后,一不做二不休,以蒋介石提倡的“整肃纪律”为由,将叶翔之收受贿赂170根金条的罪证搜齐后,准备亲自呈报给蒋介石。
叶翔之慌了神,哭哭啼啼地找到蒋经国,蒋经国一惊,忙安慰道:“叶处长不用担心,总统那里我去说,这样吧,你来我这里,担任大陆工作处处长。”旋即,他亲自赶往蒋介石处,称:“保密局有个高级特工叶翔之,由于家庭生活困难,收了一点礼,毛人凤便要严办他,我觉得此人是个人才,过去在大陆完成了许多重要任务,又是初犯,且已经退了贿礼,能不能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
蒋介石本来就想栽培儿子,今见蒋经国亲自说项,更认定叶翔之可以重用,当即便同意蒋经国的请求,不曾料到,蒋经国手握尚方宝剑前脚刚走,毛人凤随后便把叶翔之的材料送来了。
不料蒋介石看完材料后却大为生气:“你们到底怎么搞的?叶翔之明明是一个好官员,为什么非要整他?”
毛人凤哪敢置辩,灰溜溜地走了,他再一次领教了蒋经国的厉害,终于明白他自己是斗不过蒋经国的,他有点绝望了。
心灰意冷的毛人凤突然想到了宋美龄,自从“打虎”事件后,宋美龄和蒋经国因为权力之争,已渐生龃龉,她知道蒋经国上台,对宋家人十分不利,而毛人凤的特务系统好歹是一个独立存在的*,有他存在,多少可以牵制蒋经国的行动,所以宋美龄答应了毛人凤的请求,替他在蒋介石面前说了好话,经过宋美龄的调解,蒋经国总算收回了要搞垮保密局的打算,然而,他和毛人凤之间的关系却一直十分紧张。
1954年,蒋介石再次改革情报系统,一方面设立以郑介民为局长的“国家安全局”,撤掉“总统府机要室资料组”,该局直属于蒋经国任副秘书长的“国防安全会议”,由于主席和秘书长都是兼职,蒋经国成为“国家安全局”的实际领导者;另一方面以原保密局为班底分别设立仿照美国“*情报局”(CIA)模式的“国防部情报局”和仿照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模式的“司法行政部调查局”。
此外,像宪兵部队、大陆工作会、海外工作会、驻外武官处等情报机构均定期向“总政治部”及“国家安全会议”报告,接受督导,至此,蒋经国成为全岛超过5万特工人员的“共主”,蒋经国掌握的情报系统,严格执行蒋介石“保密防谍”的旨意,延续了1949年5月以来的“非常戒严”气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