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另一面 除写诗还是一位麻将赌徒?

麻将作为一种娱乐游戏,早在汉代之前就有,《史记》里提及的六博,其中的博戏大概就是现代麻将的始祖。唐宋时,麻将俗称马吊或打马,关咏荷主演的《醉打金枝》里有过精彩演绎,只是演绎过头了。那时候的人打马吊,可没今天这么复杂的规则,更没有156张打磨精致的骨牌,玩的只是几张叫箸的长形竹制品而已。明代马吊又被称为麻雀,开始跟麻靠近点儿了,直到清末,才出现正式的麻将之名。

中国古代着名女性中,武则天喜欢双陆,杨贵妃偏爱彩战,薛涛、李清照、慈禧等人则酷嗜麻将,都有麻将情结。薛涛是成都人,有麻将情结,这不稀奇;慈禧离我们时间太近空间又太远,不说也罢。我们单说说济南籍的李清照,看她是怎样玩麻将的。

她并非赌徒

有人根据李清照所着的《打马图经序》和《古今女史》誉其为博家之祖的记载,武断地认为,她是一位超级赌徒,是一个赌神级的人物。赵炎以为是小题大作了,如同把打一块钱小麻将的人当赌徒抓紧派出所,亦好比是将晨练的老太太当*徒给以驱散,一般的粗暴和没道理。

李清照打麻将,纯属娱乐消遣的一种智力游戏,她自己也说独采选打马,特为闺房雅戏,跟所谓的赌博风马牛不相及。

正确的理解应该是,李清照热爱生活,爱玩,全身心投入的那种,是位可爱玩家。

玩就较真儿

有道是,十赌九输,但李清照打麻将却从未输过。她在《打马图序》中说:予性喜博,凡所谓博者皆耽之,昼夜每忘寝食。但平生随多寡未尝不进者何?精而已。打通宵麻将,还从来不输,厉害!如果真是赌博的话,想保持不败记录,仅凭赌术精通,恐怕是不够的。但如果是玩乐的话,情形又会不同。

经常打麻将的人会有体会,赌注太大,压力就大,赌注太小,玩起来没劲。李清照的每盘皆赢,原因大致出于后者。闺蜜们因为无压力,基本不当回事,对输赢无所谓;而李清照呢,技术精到不说,心态又特投入,不论赌注大小,只要上了牌桌,非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不可,把牌桌当战场了,如此智勇双全的较真儿,焉能不赢?

说白了,这种心态还是蛮可爱的,就像如今爱疯爱玩爱萌的小丫头片子,要么不出去玩,要出去玩就一门心思的乐活,玩的就是心态,疯的正是个性,萌的就是可爱!

玩儿要尽兴

正如前文中所说的昼夜每忘寝食那样,李清照打麻将想必是有瘾的,一到牌桌上,饭也忘了吃,觉也忘了睡,不尽兴不罢休,玩起来没个完。她是有这种性格的,在《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中有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一句,连跟朋友应酬喝酒,也是不醉无归先说定,何况是打麻将呢?

李清照的休闲生活,非常的丰富多彩,除了写写小词之外,收藏、考古、喝酒、博戏,她无所不爱,亦无所不精,有时候还会故意招惹一下男士们,让他们彼此喝醋去,自己在一旁偷着乐,足显个人魅力,调皮的紧。

但她之所爱,也是有取舍的,太鄙俗的人和事,她不喜欢;较肤浅的娱乐游戏,她不参与。譬如宋代市井流行的博戏,不下二十几种,她唯喜欢打马,为何呢?她解释说:因取其赏罚互度,可施人智巧,玩起来有味儿。

尽兴,反映在人的性格里,是率真,是执着,是一股劲,认准了,九头牛也拉不回的精气神儿。我们常说,不会玩的人,工作也做不好。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尽兴玩的人,做事也会踏实周到而彻底,不打折扣。李清照就是这样的人。

玩也是学问

和所有古代女性一样,李清照并无正儿八经的工作,社会大环境也不允许她出去工作。名门闺秀、官宦之妇、杰出女词人等等光环,皆不能作为其应聘的简历。妇德规范赋予她相夫教子职责,她因没有儿女,只剩下相夫了,协助赵明诚纂修《金石录》,并历尽艰辛将它保存下来。或许这就是她唯一可被儒家正统称为工作的工作,其他所有的所有,都是闺房雅戏,包括她写小词,都是非正经的玩儿。这种观念在宋代社会非常流行,其实何止宋代呢,封建社会那个朝代不是这样?

与众不同的是,李清照不这样想,她认为,意会心谋,目往神受,乐在声色犬马上,浸觉有味,不能自已,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怎么理解呢?窃以为,她是在借该序对所谓妇德规范的亮剑。声色犬马固然可以为乐,但也需要选择,合心可意的,就值得投入精力和时间去侵淫研究,当一门学问去做,即便遇到客观因素的阻碍,也不能停止。

还拿打麻将来说,李清照不但浸觉有味于其中,还对博戏的源流和种种变化进行深入研究,绘制图册,并作序,遂有《打马图经序》问世。在这篇精彩的骈文序中,她对古代博戏之轶闻典故如数家珍,并充满向往之情,如别墅未输,已破淮淝之贼,说的是东晋名相谢安在淝水之战的关键时刻,气定神闲地与人下围棋赌别墅的故事。

她不无自豪的宣称,作此序的目的,使千万世后,知命辞打马,始自易安居士也。在她的心里,玩儿,不但要较真儿、要尽兴,还要玩出学问青史留名的。

可见,李清照不是赌徒或赌神,而是一位热爱生活的可爱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