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不如日本仅仅只因差“两口气”?
导致清王朝垮台的武昌起义,虽然事出偶然,但是偶然之中也有必然。其中,一个重要的必然因素,是日本因素。
武昌起义的实际发动者系“三武”——孙武、张振武、蒋翊武。“三武”之中,孙武、张振武都有留学日本经历,蒋翊武也拥有大量留日生好友。从这个角度上,也可以说,腐朽的清*是被中国留日生推翻的。
20世纪初叶,晚清留*如火如荼,中国留学生遍布世界,而且留学欧美的中国学生要比留学日本的早好几十年,但为什么最后中国留日生成了大事?他们在日本学到了什么?
要弄清此由,时光还要倒推十五年。
公元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清国一败涂地。之后是戊戌变法,效仿日本明治维新,但惨遭失败。中国与日本有相同的历史文化,为什么日本能做到的事,中国做不到?中国人与日本人相比,到底差在哪里?
于是,中国学子去日本寻找答案。
他们很快找到了,差在“两口气”:一是政治革变的志气,二是不怕死的勇气。
比起日本的课堂知识来,精神补给对这些中国留学生更具吸引力。
甲午战争是*不及日本的政治失败,而戊戌变法是效仿日本而不及时代,因为变法主流人群缺乏无畏的勇气。以康梁为代表的维新派知识分子群,他们满腹经纶,口若悬河,但动手的勇气和能力极差,乃至指望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官痞“良心发现”“勤王变法”,岂非缘木求鱼?
当时中日两国知识分子群,不乏东亚读书人共性,即大都具有国家忧患意识,多满腹经纶之士。然而,中国知识分子致力的变法,却没有像日本维新一样取得成功,中日精英所差者,不在头,而在手。即:变法失败并不是因为中国知识分子的思想比日本差多少,而是归结于动手的勇气与能力。
明治维新的成功,及戊戌变法的失败,给了转为革命党的中国留日生以“实言实行”启示:“君子动口亦动手。”他们的主要精力与任务不只停留于宣传政治革变上,而在发动起义,武装夺取政权上。
自古文人不成事,一是因为没有独立的组织,不能获取独立的经济地位,所以必须依附于豢养,无法独立成事。二是因为他们害怕暴力、没有以暴制暴的勇气和能力,而纵观中国封建王朝两千年之变迁,非暴力革命决难打破。对此,中国留日生开始有了清醒的认识:
满清统治者决不会微笑着交出政权,必须像日本维新三杰西乡隆盛等人那样,对保守而腐朽的幕府政权以武力夺之。
有着这般见识的革命党文人,这群中国留日生,与以往历史中的文人大不同。他们敢说敢干,不仅*成了,而且成就的还是经天纬地的大业。
辛亥革命后,许多日本学者认为:清*之所以垮台,是因为那些留日的中国学生“学以致用”,他们把日本明治维新的种子散播到中国。作为革命团体的骨干,他们的行事风格受到日本的深厚影响,对中国革命团体的形成有莫大的功劳。
此言基本不虚。我们前面提过,在日本遭受蒙元侵袭时,中国禅师东渡日本,助日本武士抗敌,并禅补日本武士道。六百多年后,中国饱受鞑虏蹂躏,到了日本武士道反哺汉魂的时候了。
携明治维新而闪耀的日本武士道,惊醒中国青年学子:
日本有和魂武士道,所以推动改革成功,中国武士已然绝世,所以百废难兴。败血的汉魂,必须要新生,汉民族才有可能重新站起。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说的其实就是精神的力量。
以日为师的中国留日生,迅速成为复活“汉魂”的新生力量。在大量的中国留日生群中,先秦华夏人的尚武精神回来了。落脚日本的中国学生领袖,从“断指将军”黄兴,到“鉴湖女侠”秋瑾,无一不受到武士道影响,骨子里都流淌着“铁血”。他们敢作敢为,立志以武力推翻专制的鞑虏王朝。
且夫我中国人之乐为奴隶、不自今日始也。……中国全土,为奴隶于异种者,三百五十八年;黄河以北,为奴隶于异种者,七百五十九年。呜呼!黄帝之子孙,忍令率其嫡亲之同胞,举其世袭之士地,为他族所奴隶者,何屡见而不一。
吾先以一言叫起我同胞曰:国民,吾愿我同胞,万众一心,肢体努力,以砥以砺,拔去奴隶之根性,以进为中国之国民。……吾故曰:革命必先去奴隶之根性。
这是1903年传遍中国大江南北的《革命军》段落,虽然书中有“异种”等字样,但是那里的“种族主义”,其实是争取民族解放的“民族主义”的意思,并不是现在所言的“种族歧视”,所以其张扬的精神总归是浩然正气。
《革命军》的问世,向世界发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宣言:汉魂归来。
《革命军》的作者是一个年仅18岁的学生,又是英雄少年,同时也是中国留日生:邹容。两年后,他也为中国革命留下了最后一滴血。
可见,以史坚如、邹容这些血性男儿为代表的中国留日生,将“秀才*”提升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勇武层次,组成了复活汉魂的生力军,所以才最终为汉民族乃至整个中华民族赢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