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为何杀印度和尚 认为他在辱自己无德
俗话说“爱情无国界”,然而在明朝时期则是“文字狱无国界”。文字狱作为中国的一个土特产,在明朝进入高产期,很多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因为一两个字,稀里糊涂就突然上了断头台。不仅连*官员不能幸免,就连外国人都不能幸免,这其中就包括印度高僧释来复。
说起文字狱,就不能不提朱元璋,明朝的文字狱之所以闹那么凶,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明朝以往的朝代虽然也有文字狱,但却没有作为一种惯例或是制度长期悬在文化人头上,直到朱元璋时期,文字狱正式列入诏狱(锦衣卫设的*)的一种,罪状由朱元璋或者当权大佬对文字的歪曲解释而起,证据也由当他们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对文字的歪曲解释而成。一个单字或一个句子,一旦被认为诽谤皇帝或讽刺*,即构成刑责。文字的含义不在客观的意义,而在当权者的主观解释。说得简单点,就是当权者们通过丰富的想象力和荒诞的逻辑推理,把两件压根不相干的事情联系起来,然后上嘴唇一磕下嘴唇:有罪!一般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基本不靠谱,其中首推朱元璋。众所周知,朱元璋早年没读过书,全靠一根木鱼锤而不是笔杆子吃饭。后来扯旗*期间,迫于新工作需要才读了不少书。但是,读书人读书走的是正道,朱元璋由于早期的草莽出身,他读书走的是邪道,不懂敢装懂,于是乎天下读书人就遭了殃。
下面我来举几个典型的例子:
按照明朝初年的习惯,每逢正旦,万寿节及册立东宫等重要时刻,内外文武大臣都要献上表笺庆贺。明朝初年和朱元璋一起打*的不是佃户就是樵夫,正经读过书的没几个,于是撰写贺表的任务一般都落在当地教官的身上。朱元璋知道这些人有讪讥的嗜好,所以对这些表笺格外在意。果然,一些表笺被他看出了“破绽”,朱元璋毫不犹豫地亮出了屠刀。当时以表笺文字触犯忌讳者为数不少,而最多的是因为用了“则”字。当时的江淮方言,“则”与“贼”读音相似,朱元璋以为这是在讥讽他有落草为寇的经历。如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因所作《万寿增俸表》中有“作则垂宪”句被杀。其他因为“则”字被杀的官员还有北平府学训导赵伯宁、福州府学训导林伯璟和桂林府学训导蒋质等。
朱元璋尉氏(河南尉氏)县学教授许元,在奏章上有“体乾法坤,藻饰太平。”这两句话是千年以前的古文,但朱元璋却解释说:“法坤与‘发髡’同音,发髡是剃光了头,讽刺我当过和尚。藻饰与‘早失’同音,显然要我早失太平。”于是许无被处斩。
杭州府学教授徐一夔的表文中有“光天之下”、“天生圣人”等语,朱元璋牵强附会,说文中的“光”指光头,“生”是“僧”的谐音,徐是在借进呈表文骂他当过和尚。德安府训导吴宪的表文中有“望拜青门”之语,朱认为,“青门”是指和尚庙。这些犯了忌讳的,都被“诛其身而没其家”在朱元璋的淫威之下丧了命,这一批人都是地方学校教师,只不过代地方官员撰写奏章,竟招来杀身之祸。
有个叫卢熊的读书人,人品文品都很好,朱元璋委任他到山东兖州当知州。卢熊到兖州后要启用官印,发布文告。当他把皇帝授给他的官印取出一看傻了眼,原来,朱元璋笔下的诏书是授卢熊为山东衮州知州,这官印是根据皇帝的诏书刻制的,这兖州自然变成衮州了。可是山东历来只有兖州而没有衮州。卢熊是个搞学问的,办事认真,于是他就向皇上写了一份奏章,要求皇上更正,把官印重新刻制过来。朱元璋一见奏章,知道是写错了,但是,就不认错,还大骂卢熊咬文嚼字,这兖和衮就是同一个字,卢熊竟敢将它念成“滚”州,这不是要朕滚蛋吗?即将卢熊斩首。
最后,我要特别提一下印度高僧释来复。这个释来复是印度高僧,受到邀请前来给朱元璋讲授佛学。起初,朱元璋对他十分礼敬,学费啥的也没少交,外加一堆红包。估计释来复来中国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早点回去,所以法名“来复”,有来有回,再来不难嘛。在红包赚够了时候,释来复决定回国,行前一时手痒,写了一首谢恩诗,其中有两句:“殊域及自惭,无德颂陶唐。”意思很明显,他生在异国(殊域),自惭不生在中国,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歌颂大皇帝。但是这东西要看读者是谁,朱元璋是天生做小说家的料,看到这首诗马上展开了丰富的联想:殊,明明指我“歹朱”。无德,明明指我没有品德。于是朱元璋马上翻脸,送出一张车票,把释来复直接送到西方极乐世界。
朱元璋憎恨读书人其实是有缘由的,当年朱元璋的死对头张士诚,一向对读书人不薄,养着一批文人,可这帮文人表面上对张士诚谦恭有礼,骨子里却根本看不起他。张士诚原名张九四,称王以后,觉着这名自俗气,想取个官名。他们便替他起了个官名叫士诚。后来有人查阅《孟子》一书,见上面有“士,诚小人也”一句,也可读做“士诚,小人也”朱元璋听了这故事,回去一查《孟子》,果然如此,于是对读书人更为憎恨,从此以后他每次翻阅臣下所上的表笺,就留了个心眼儿,凡是里面有影射嫌疑的一律砍头。其实,这些文字是不是真有那么严重的鄙视的意思,朱元璋心里也没底,但他总觉得所有文字的背后都有可能暗藏着数不清的挖苦、挪揄和讥讽。确有其事的,杀了活该;被冤杀的,权当是一种震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