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谜已解开 曹操的头痛药方重见天日

古代丧礼中,墓主人的随葬物品,包括死者生前所用、吊丧者所赠、家属陪葬所备等器物都要登记造册,写在竹木简编联而成的“遣策”上,随同死者一同入葬。安阳高陵发掘的文物中,有十几块写有“刀尺一具”等铭文的石牌就是所谓的“遣策”,虽然它由竹木变成了石块,但其“随葬物品登记册”的性质并没有改变。在曹操墓出土的“遣策”上,赫然写着“胡粉二斤”、“黄豆三升”,这两样古怪的东西究竟作何用途呢?

胡粉实际就是古人眼中的铅粉,主要用于傅面或绘画。《释名·释首饰》:“胡粉:胡,糊也,脂合以涂面也。”《后汉书·李固传》:“固独胡粉饰貌,搔首弄姿。”晋张华《博物志》卷四:“胡粉、白石灰等,以水和之,涂鬓须不白。”从这些古代文献的记载中可以判断,胡粉是古代美容霜和染发剂的主要成分。如果真是这样,高陵的“遣策”似乎告诉人们一个信息:生前的曹操其实是一个爱讲究、喜打扮的纯爷们儿。

然而,这个判断与曹操生前的个性格格不入。《内诫令》中记载:“吾(衣)被皆十岁也,岁岁解浣,补纳之。”一套衣被用十年,如此看来,曹操平时的生活十分节俭,他并不喜欢追求时尚。另外,对涂脂抹粉的女人之事,史料中也是只字未提。曹操的《遗令》中曾有“馀香可分诸夫人”之说,假如他私下真是爱美容,家中的香料自己带到阴间用,多么省钱,何必生前分余香、死后再购置呢?看来,曹操墓中所记载的胡粉一事,很可能不是为了美容和染发之用。

那么,胡粉在古代还有其他的用途吗?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至少有两处记载:一是石硫黄(肾厥头痛、头风。同硝石丸服。同胡粉丸服。同食盐丸服。同乌药丸服。)二是肾虚头痛∶用硫黄一两,胡粉半两,为末,饭丸梧子大。痛时冷水服五丸,即止。这两个药方说明,胡粉不仅可以美容染发,古人还用作治疗头痛、头风。这让人想起了正史中记载的曹操的头痛病。

《三国志》中有曹操华佗治头痛的记载:“太祖闻而召佗。太祖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随手而差。”结果,曹操的头痛病没治好,就把华佗杀了。华佗死后,曹操并没有停止治疗头痛,临死前,他在自己的《遗令》中提起过这事:“吾夜半觉小不佳,至明日饮粥汗出,服当归汤。吾在军中持法是也,至于小忿怒,大过失,不当效也。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吾有头病,自先著帻,吾死之后,持大服如存时,勿遗。”这里虽然曹操没有提到用胡粉头痛的事,但所喝的当归汤在《本草纲目》就有“治头病,心腹诸痛”之说,其用途功效与胡粉的是一样的。

由此推断,曹操墓“遣策”中所提到的二斤胡粉,不是让曹操在阴间美容,也不是让曹操去地府染发,准确地说,这是曹操的家属或生前好友让他在另一个世界治疗久而不愈的顽固性头痛病的而准备的。这份情感对曹操来说,生不带来、死要带去的,不是金钱,不是财富,而是一个传奇的药方。

既然胡粉有如此的用途,难道“遣策”中所说的“黄豆三升”也是为曹操治疗头痛所备吗?这要看看传说中的黄豆在古人眼中究竟能不能治头痛。医书《别录》中曾记载大豆能“主伤寒头痛”;《本草从新》也有“发汗解肌,调中下气,治伤寒寒热头痛,烦燥满闷,懊农不眠”的说法。毫无疑问,曹操墓“遣策”中所记载的三升黄豆,不是让曹操在阴间学生豆芽,而是和胡粉一起,是为了治疗其头痛病的而准备的。

正是生前曹操的头痛病在先,才有了死后高陵中的胡粉和黄豆。而曹操墓中“遣策”所记的二斤胡粉和三升黄豆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随葬品,它们与史料中记载的曹操头痛病前呼后应,相互印证,比“魏武王”三个字更有说服力,比慰项石更有针对性,它们成为三国时期一个顽固性头痛病患者的历史铁证。毋庸质疑,安阳高陵文物中隐藏的两个古代药方,再次印证了曹操墓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