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科举神秘规定 妓女和优伶后代不许考秀才

要实现金榜题名,首先,除了要经过多年的寒窗苦读,还要经过重重关卡,一路过关斩将,才能具备参加乡试的资格,特别到了清代,学子必须先通过童试考上秀才,才能到江南贡院参加乡试。

“那时的考生要想参加科举,首先要有参加考试的资格,比如必须身家清白,不能在服丧期间参加考试,不能冒充户籍等等,还要请保人作保,如果发现有一条违反规定,不仅本人要受罚,连同保人也要受罚。”周道祥说。

在清代,考秀才时就已经有上述规定了,比如凡是娼(妓女)、优(唱戏的)、隶(皂隶)、卒(士兵)的子孙,都不能参加童试。因为在封建社会,考中举人进士之后,便有可能获得官职,一旦升官,不但封妻荫子,还能褒封祖宗三代,假如祖上三代是娼、优等人就有辱名誉。此外还不能冒充本县人的籍贯,因为一旦“冒籍”,就会挤掉本县士子的名额。另外参加科举的人还不能匿丧。就是假如家中有父母丧亡,子女必须服丧,这是起码的孝道。

即便具备了科考资格,接下来还要面对重重考验,首先要能等。

因为乡试要三年才举行一次,所以即使你胸有成竹,也要耐心等到开考那一年,除非你运气好,碰到了皇帝家办喜事,比如皇帝过大寿或大婚了,那就可能在这年开设恩科,给学子多一次考试的机会。“比如慈禧太后六十大寿那年,就开设了一次恩科,张謇也是这次恩科中考取的状元。另外光绪三十大寿的时候也开设过一次恩科。”周道祥说。

当时来南京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水路,一是陆路。沿江一带的学子,基本都会从水路前往南京。

路途遥远的也要提前一两个月就从家里出发,路上风雨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往南京。家境好的,陆路可以骑高头大马,水路可乘坐上等游船,一路边看风景,边会诗友,身边还配有几个书童照料生活起居,好不惬意。而家境贫寒、路途遥远的学子就可怜了,首先盘缠怎么解决,在吴敬梓写的小说《儒林外史》中,范进就因到老丈人胡屠户那借钱被骂得狗血淋头。即便筹备到了盘缠,路上还得节衣缩食,不能坐贵的交通工具,能走就走,还要背着考篮,里面装着重重的书籍和生活用品,一路风尘仆仆。

等赶到考试地点,落下脚来,接下来更严峻的考验来了,那就是如何度过接下来的漫长考试。

根据清代的乡试制度,乡试分为三场,从八月初九开始,每场考三天两夜,共9天6夜。

对于考生来说,考场的挑战从进门前就开始了。因为江南贡院的考生众多,常常达到一两万人,在一夜之间点名入闱往往做不到。贡院门外拥挤混乱,常有考生在此过程中跌伤。比如嘉庆癸酉科(1813年),考生们露宿街头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才得以全部进门。

到道光年间,林则徐担任江苏巡抚一职,1832年刚好是壬辰科江南乡试之年,于是道光皇帝任命林则徐担任江南乡试的监临官。林则徐经过调查,发现了考场管理上的很多弊端,于是就进行了整顿,其中就对入场方法进行了整改。

林则徐下令事先统计两省各府、州、县考生的人数,根据人数的多少,分成三部分,原来一门进场改为三门放行,分别由贡院的三个大门同时入场,并且把入场的时间、场门、顺序,制成清单,考生在买考卷时每人发一张,让其遵守执行。入场时考生以炮声为信号,凌晨3点开始点炮入场,林则徐亲自点中门号炮,之后每隔一小时放炮一响,三处同时换旗,考生通过搜查之后,沿着甬道分别找到属于自己的号舍,这样点名到午时即可结束。江南贡院中心建筑明远楼,当时起着号令和指挥全考场的作用,至今保存完好。

点名结束后,考生们就迎来另一场考验,天气和环境的考验。

因为乡试的三场考试,每一场都历经3天,这期间,考生的吃喝拉撒全都在一个高6尺,深4尺,宽3尺的号舍里。每年的农历八月,正值南京“秋老虎”季节,蚊虫张狂肆虐,气候闷热异常。此时,放置于号巷尾部的粪桶,经暑气一蒸,臭味弥漫,令人窒息。因此坐在这个粪桶附近的考生就非常倒霉。据说曾经有位才华横溢的考生就因为坐在巷尾的“粪号”而受到影响,被熏得头晕眼花,无法考试。三场过后,不但没有考中,还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丢了性命。

因此,抢号就成了考生的头等大事,考生抢号的方法是:陪送考生的家属先将竹制的空考篮放置于贡院大门外,等到龙门一开,立刻快步赶入院内,将考篮放在号舍案头,此号也就占为己有,而无考篮的考生就不能抢占。

不过抢号是到了清末才出现的事,在此之前,考生都是有规定的号座的,能不能安排到好座就靠大家的运气了。

但即便抽到好号座,在这样一个鸽子笼般的号舍里呆上几天也是相当不易的。一位曾参加江南科举的考生在其所著的《明斋小识》里就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初八日天气微凉,人悉兼衣。及明午暴热,日如火炙,甚于三伏,又旁置红炉,后叠衣服,遂致两眼昏懵,气不能出。至二场以单衣进。十一夜半,大雨忽来,陡然寒冷,体僵齿战……

就是说这年乡试,第一场进场时,天气还比较凉,所以他穿了厚衣服进场,但第二天突然暴热,热得两眼昏花。于是到第二场进场时,他就穿了单衣进去了,没想到晚上天又下起雨来,又冻得要死。

八月南京的天气,是忽冷忽热,所以对考生来说无疑是一场挑战。

在这样一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试中,想要成功,谈何容易。江南贡院每次乡试,参与者有一两万人,但最终录取的只有一百多名,这样低的录取率,令无数考生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在江南贡院内,有一个张贴皇榜的大照壁,照壁上如今有一幅瓷画,就是描绘当年科考放榜景象的。画面中,有人看到上榜喜笑颜开,有人看到落榜则躲在角落抱头痛哭,考生中有年纪轻的,也有年纪大的,生动地描绘了一派科考众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