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最爱的人死了 为何会跟崇祯有关系

对于这个时年仅七岁的小男孩来说,一切不可能由他来做主。事实上他是多尔衮与政敌博弈的产物,是多尔衮问鼎大清政坛的遮羞布。这一点从多尔衮的头衔上可以看出来。顺治成为名义上的大清皇帝时,多尔衮是“叔父摄政王”;第二年,多尔衮成了“皇叔父摄政王”;差不多又过了两年,多尔衮的头衔是“皇父摄政王”。毫无疑问,这是个含义鲜明的称号。多尔衮从一个皇权潜伏者变身为裸泳者,或者说差不多是个裸泳者。皇父与皇帝只有一字之差,可对多尔衮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个国家里,他的话就是法律,他甚至拥有皇帝的传国玉玺。但现在,他死了,一个属于顺治的年代,终于拉开了序幕……

阴狠

顺治八年(1651年)闰二月十八日,乙丑。亲政刚满两个月的顺治晓谕吏部:“国家设官图治,必公忠自矢,方能裨益生民,共襄盛治……”据《清世祖实录》记载,红头文件下达之后,很多人的命运发生了改变。大学士冯铨,因为收受贿赂,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并且工作七年来毫无建树,被勒令退休了。毫无疑问,这是不体面的引退,虽然退休金保住了,部级待遇却没了,最重要的是声誉出了问题。声誉同样出问题的还包括工部尚书谢启光和礼部尚书李若琳。《清世祖实录》还记载了在这一天,有很多人成为这场政治风暴的牺牲品。在这一年,顺治皇帝福临才14岁,是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

当然,这是个出手迅猛的少年,也是个有自己主张的少年。四天之后,人们发现,官场新格局形成了。戊辰日,顺治任命大学士洪承畴兼都察院左都御史,陈之遴为礼部尚书,张凤翔为工部尚书。这是一项耐人寻味的任命。因为洪承畴、张风翔都是明末崇祯朝的重臣,陈之遴在明崇祯十年(1637年)以一甲二名进士(榜眼)授翰林院编修,也是崇祯朝的官员。顺治不拘一格大胆使用,在某个层面上说,体现了他的狠劲。

顺治的狠是“阴狠”,他的政治手腕在这一年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多尔衮猝死,可他的*并没有猝死。追随多尔衮的强权人物罗什、鳌拜、额克苏等不认为顺治有翻天的可能。对顺治来说,力量依旧是不对等的。多尔衮死后八天,遗体被运回京城。顺治带领文武百官一身孝服,在东直门外五里地跪迎。顺治不仅亲自主持了追悼会,还向多尔衮的灵柩行三跪大礼,同时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令罗什、鳌拜、额克苏等人心下大安,觉得大清的天还是多尔衮的天。

人走了,茶没凉,他们的前途还在。当然,为了把功课做扎实,罗什、鳌拜、额克苏等人逼着顺治做了两件事。第一,以皇帝的规格安葬多尔衮;第二,追授多尔衮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

顺治不仅照单全收,做了这两件事,他甚至还追封多尔衮的元妃为“义皇后”,将夫妇一同升衬太庙祭享,即视同一位真正的皇帝。这一切让罗什们感觉这个小皇帝不是一般的乖,那是相当的乖。

但是有人开始行动了——济尔哈朗自小就生活在努尔哈赤的宫中,由努尔哈赤加以抚养,从青年时代起他就追随努尔哈赤南征北讨,因战功受封为和硕郑亲王,世袭罔替,是八大铁帽子王之一。济尔哈朗与努尔哈赤的儿子们关系很好,尤其与皇太极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

皇太极死后留下了权力真空,豪格和多尔衮开始争夺帝位,济尔哈朗就采取折中的办法,立皇太极的第九子福临为帝,并由他和多尔衮辅政。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岁月中,济尔哈朗是很压抑的。很明显,多尔衮并没有给他多少辅政的机会——他被边缘化了。因此,多尔衮一死,济尔哈朗就立马开始了拨乱反正的行动。先是拿回传国玉玺,交到看上去一脸无辜的顺治手中,紧接着他对多尔衮反攻倒算,揭发多尔衮当政时,对待他的政敌豪格极为不公,并于顺治五年将其迫害致死——做人,不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应该说,济尔哈朗的行动是有群众基础的,因为当年帝位之争时,反对过多尔衮的两黄旗大臣被打击报复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批。积怨终于在压抑多年后爆发了。这些重新扬眉吐气的人对多尔衮极为愤恨,纷纷开始摆事实讲道理,揭发多尔衮意图篡位夺权的险恶用心。

顺治八年二月,多尔衮生前曾制有八补黄袍等物的事实被揭发出来,毫无疑问,这是多尔衮图谋不轨的铁证。虽然此人生前已经做到皇父摄政王的位上,但摄政王毕竟不是皇帝,于是诸王大臣开始群起而攻之,称多尔衮狼子野心,实不可赦。

于是,一脸无辜的顺治马上下诏,将多尔衮削爵,撤出宗庙,开除宗室,追夺所有封典,籍没家产入口入官。此后不久,又下令平毁多尔衮陵墓,并鞭尸示众。这个举动听上去很有些骇人听闻,但是年轻的顺治以他的暴力行动向世人诠释了什么叫作不共戴天、你死我活。

狠当然不仅仅体现在政治斗争中,也体现在军事行动上。那是顺治十六年七月初八,一个天大的考验落在了顺治头上。这一天,顺治帝得到一个消息:郑成功进兵江南,清军官兵屡战屡败,很有顶不住的意思。

此前郑成功从海上登陆后,率大军包围江宁,杭州、九江的大清守军摇摆不定,欲战还降。沿江列郡,除安庆外,几乎都已被郑军占领,郑成功如若成功,大清半壁*很有可能会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