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得红楼终成梦 曹雪芹家族衰败探究
曹雪芹(1715~1763),名名沾,字梦阮,号雪芹,又号芹溪、芹圃。满洲正白旗包衣,清代小说家,著名文学家,中国长篇名著《红楼梦》的作者。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文坛巨匠、历史名人,人生却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之后却惨遭抄家之祸,穷困潦倒。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曹雪芹的人生发生巨变的呢?
曹雪芹出身于一个“百年望族”的大官僚地主家庭,曹氏家族在康熙年间盛极一时,却在雍正继位以后惨遭抄家。如此由盛转衰,后世学者猜测诸多,众说纷纭。曹雪芹的高祖父曹振彦跟随顺治帝入关,为清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曾祖父曹玺、祖父曹寅、伯父曹禺父亲曹頫三代四人连续出任江宁织造长达60年之久,祖父曹寅还连续做过四任盐政,为官期间聚敛了大量财富;不仅如此,曹雪芹的曾祖母孙氏还是康熙皇帝玄烨的乳母,祖父曹寅又是玄烨的侍读,因此,康熙对曹寅极为信任,委以江宁织造的重要官职。
根据史料记载,康熙皇帝六次南巡,其中有四次都是住在曹寅府中。曹寅为了彰显荣华,不惜在四次接驾中,倾尽全家财力物力,甚至还挪用了库银十万两,造成了经济上的巨额亏空,也因此给曹家埋下了衰败的祸根。曹寅、李煦还为康熙南巡建造了奢华的宝塔湾行宫。当朝中有大臣上奏曹寅挪用库银时候,康熙曾经说过:“曹寅、李煦用银之处甚多,朕知其中情由。”他把库银亏空归结为三条,南巡接驾、修造行宫和馈送。因此,康熙并没有对曹寅等人做出处罚,只是私下告诉曹寅,让他尽快把亏空的库银填补上。康熙四十九年,康熙还因此事在曹寅的奏折上一连批写了四个“小心”!曹寅面对着巨大的库银亏空,心急如焚却又无力弥补,最终在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七月一病不起,死在扬州。李煦奏折上说:“曹寅弥留之际,核算出亏空库银二十三万两,可是已经没有财产可以填补上。”
雍正继位以后,接连颁布圣旨,开始在全国上下大张旗鼓的清查钱粮,追捕亏空。并一再声明,凡亏空钱粮的官员,一经查出,立刻革职查办。仅雍正元年,被革职抄家的各级官员就达到了数十人,雨曹家既是亲戚,又患难与共的苏州织造李煦也未能幸免。
一开始,雍正看在康熙的面子上,并没有治曹家的罪,而是准许曹家将亏空的银子在三年的时间里补上。如果此时,曹雪芹的父亲曹頫能够恪尽职守,不招惹是非,即便没有能够按照雍正所规定的期限填补所有亏空,也不至于被治罪。
雍正四年(1726),曹頫负责操办的缎匹衣料质量“粗糙轻薄”,受到了补偿缎匹并罚掉一年的俸禄的处分。之后,雍正穿的石青缎褂褪色,经查又是江宁织造的产品,结果又罚掉曹頫一年的俸禄。曹頫一次又一次工作失职,这让雍正对他的不满和失望越来越大。事已至此,雍正并没有将曹頫问罪,而是决定将他召回北京当面考察和训诫,于是传圣旨,命曹頫亲自送缎匹进京。不料途径山东长清县等处,曹頫“于勘合外,多索夫马、程仪、骡价等项银两”,骚扰驿站,终于招致雍正龙颜大怒,即刻下令将曹頫交给了内务府和吏部严加审问。
在曹頫被停职受审的时候,雍正又得知曹頫企图隐藏、转移财务,于是怒火中烧,传圣旨查封曹頫家产。雍正在圣旨中口气非常严厉:朕屡次对曹頫施恩宽限,他如果感激朕的成全之恩,理应尽心效力,然而他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将家中财产暗移他处,愧对朕对他的恩惠,甚属可恶!他命令江南总督范时峄,将曹家财物封存看守,并将重要家人立即捉拿。
范时峄接到圣旨,立即将曹峄的管家数人拿下,关押审讯,所有财产一并清查。雍正六年(1728)二月,新上任的江宁织造隋郝德将曹頫在江南家产人口查明接收,并上报皇帝,曹頫在京城的家产人口,也由内务府全部查封。
至此,享尽了近百年荣华富贵的世家大族瞬间倾塌,这个时候,曹雪芹才十三岁左右。之后,曹雪芹的生活潦倒不堪,虽然有很多人想要帮助他,但曹雪芹文人傲骨,不肯收受嗟来之食,最后他和他的儿子被活活饿死在街头。
其实,曹家的衰败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现象,是一个长期的演化过程,无法片面单一地归咎于哪一个具体的原因,因为里面包含了当时复杂的社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