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的虎口脱险记 在重庆遭绑架后如何获救
这样,张大千从5月30日遭绑架,到9月10日获释,前后历时100余日。这就是大千的“百日师爷”的经历。
吴传永是永川中石油的退休工人,平时爱与圈里人聊永川的名人。没事的时候,吴传永爱待在书房,要么写点毛笔字,要么看点名人轶事,偶尔心血来潮会炒炒股。他还是个集邮狂,手里邮票装满了两个箱子。前几天,他和别人聊到曾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画坛巨匠张大千的轶事,书中说张大千曾在永川遭遇土匪绑架,可没人信。他赌气地给笔者打来电话,说要把这故事讲出来,怕大千的这段故事被人遗忘。
昨天上午,笔者在石油汇碧苑小区见到了吴传永。寒暄之后笔者去往他的书房,着实惊愕一阵:屋里聚满文房四宝,书架上摆满各式书籍,邮票、粮票、旧钞等规矩地铺在旧床上……
书:攒了几十年,书架满满当当
74岁的吴传永本来是宜宾人,年轻时在泸州上班,约三十年前调到永川,从那时起,他在工作之余,除爱集点邮票之外,也爱追觅些名人轶事。
吴传永有套两居室的老房子,里面几乎全是书,客厅和主卧的书架,上面放着满满当当的书,多数都是名人轶事。“以前全家在这里住,书没地方放只好堆墙角。”吴传永说,很多书都是几十年攒下来的,有些书是从书摊论斤买回来的。
看书过程中,吴传永要是看到有哪个名人来过永川,他都会去其驻留的地方看看。比如,张大千曾被土匪押到红炉镇龙井口,吴传永得知后专门去到过这个地方。
邮票:装满两箱子,上锁不让随便翻
吴传永的集邮习惯,源于他20多岁时,见同事集邮,便慢慢开始上道。当时,有个同事家里被抢,但这个同事不在乎其他东西,唯独在乎集来的邮票。
目前吴传永手里的邮票,多是他最近三十年收藏的。除了几款放外面展示外,其余都被他锁进两口大皮箱里。“邮票不能时常翻,翻动久了会坏掉。”吴传永说。
老电器:鼓捣乐趣多,唱机碟片还能放
在吴传永的书房,除书籍、邮票这些之外,还有些“破烂”。笔者看到,在他的卧室里,重叠着七八台唱片机。吴传永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红色薄膜胶片,往唱片机一放,立马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唱调。
“薄膜胶片都是以前在市场上论斤称的,现在很少看到了。”吴传永说,以前论斤买回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丢掉挺可惜。
除老唱片机,书房客厅电视两旁,还分别竖堆着老式影碟机。吴传永说,以前这些玩意儿刚时兴,一台要好几千元,但后来都被淘汰了。
“我这些影碟机都可以用,抽屉里全是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老碟片。”说起自己的收藏,吴传永有些得意。吴传永说,捣鼓这些玩意儿,让他非常快乐,没事就呆在自己的书屋里。
说起画坛巨匠张大千,吴传永提高嗓门,言语有些激动。他在自己珍藏的一本书中看到了张大千在永川的一段“奇遇”。虽然笔者和他一起在其书房找了一会儿该书,但遗憾的是,由于书太多,一时半会没有找到,然而,张大千的这段“奇遇”,吴传永却记得很是清楚。
遇劫:放学回家路遇土匪
张大千的这段遭遇,发生在他17岁那年。那时,他和十弟张君绶在上清寺求精中学读书。
当年的5月,天气已热起来。27日是星期六,也恰逢学校放暑假。兄弟俩是内江人,约上几个顺路的同学,走陆路回家度假。
大千一行8人,从重庆都邮街出发,晚上到达白市驿。这天有个同学到家。次日28日早晨,剩余7人要了1块钱后,继续前行到丁家坳。
辛亥革命之后,四川等地战事多,夹缝生存的匪闹也凶。
吴传永说,早在出发前,大千也担心遇上土匪,但考虑到都是学生,没钱可抢,心中担忧也就此打消。
5月29日,大千和同学到达永川,又护送一名同学回到家。到这时还剩6人同行,四个大点的,两个小点的。
大家商量之后,决定分成两组:他和樊天佑走在前头,带着姓杨的师弟;余下两个同学,带着张君绶紧随其后。
5月30日,大千和同学上路,打算离开永川。走到大足田坝子时,路边跳出3个拿土枪的土匪。后面,他们又遇到5股土匪。但是,土匪见他们没财物,也没起扣留歹意。
当天,因为被折腾得太累,大千和同伴在邮亭铺歇脚。这一天他们遇到了六股土匪。
6人在教堂石砌的矮墙下露宿。可大家睡下不久,又被枪声惊醒,之后,呐喊声四起,“土匪来了!”同伴们被吓住,跟着人群四散逃命。
慌乱中大千不慎摔倒在地,掉了队。他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提枪的土匪逮住。
求全:为活命当黑笔师爷
天亮之后,连同其他被捆的人一起,大千先被押到千斤塝,后被押到一个客栈。
当时的土匪头子邱华裕,是龙井口一带土匪头头。他让大千给家里人写信,挑银子来赎。
不过,待大千写完信,土匪改变主意了。他见大千一手草书,写起来又快畅,便让大千当他的黑笔师爷,专门为其他人写绑票信。
给土匪当师爷,干的事伤天害理。大千拒绝了,他坚持要回家,还想继续读书。邱华裕一时气急,破口骂大千是“狗坐轿子”,并以枪毙相威胁。无奈之下,大千应下此事。就这样,大千成了土匪的黑笔师爷。
当天夜里睡觉,大千被夹在两名土匪中间。土匪警告他不许逃跑,否则抓回来就枪毙。大千睡不安宁,被噩梦吓醒。天亮之后,土匪们又去打劫峰高铺。而大千则坐着轿子,被两名背枪的土匪护送回龙井口土匪窝。
大千被安顿到龙井口没几天,军队追剿土匪,要攻打龙井口。土匪得到消息撤走。撤走时,为防大千逃跑,土匪把他绑起来,白天允许走动,晚上不准出门。离开龙井口,大千被转归一个叫老康的土匪头手中。
脱险:被民团抓住终获救
后来,老康的人马转移驻地,途中遇上另一拨土匪,而同学樊天佑被押在其中。樊天佑饱受折磨,哭着向大千求救,二人抱头痛哭。
大千决定求老康去说情。对方同意谈判放人,开价四挑银子。老康出面后,降价到800银元,条件是以大千作担保,限樊天佑10天内拿钱回来。樊天佑一直到第九天都没回来。
第十天,老康带着队伍又悄悄开拔到来苏。一开始,大千以为老康开拔是为救自己,后来才知道,他暗地与官方接头,被指定到来苏接受改编。
老康的人马在来苏只停留了一天,便接到通知开往松溉。
8月底,老康的队伍奉命又开到来苏。有一天,忽然枪声大作,大千躲到福音堂。大千在教堂里被民团抓住,被押送到来苏寨。
审问中,大千一再辩白,教堂牧师也出面作保,但对方压根不信他是求精中学遭掳的学生。最后决定,待情况查实再作处理,期间大千由一个姓王的区长看管。
后来家中得到消息,四哥张文修在当时的县官帮助下,将大千救下。还有个版本说是张善子去救的。吴传永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样,大千从5月30日遭绑架,到9月10日获释,前后历时100余日。这就是大千的“百日师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