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最爱的皇后赫舍里氏 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
康熙最喜欢哪一位皇后?
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是康熙皇帝的元配,康熙四年九月初八日跟康熙大婚,崩于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日(1674年6月6日)。赫舍里嫁给康熙的时候只有11岁,跟康熙相处的时间有10年。
康熙四年(1665年)七月,孝庄选定四辅臣之一索尼之子,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之女赫舍里氏为皇后,行纳聘礼。同年九月初八日,玄烨遵照祖母慈命,与赫舍里氏举行了大婚典礼。新郎的实际年龄是十一岁又六个月,新娘十一岁又九个月,两人是清代帝后大婚时年龄最轻者。除去册立皇后外,此次并未册封妃嫔,但从玄烨早期子女出生情况看,这一时期除去皇后赫舍里氏,他身边还另有一些女孩子相伴,只是暂未进封主位、得享名号罢了。
玄烨早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孝庄考虑到朝政的需要。当时,辅臣们辅政四载,政局大体安定,但弊端与问题也逐渐暴露,鳌拜专权倾向明显,构成对皇权的潜在威胁。皇帝亲政,是遏制鳌拜*进一步发展的良策,但因玄烨过于年幼儿无法实现。于是,孝庄采取过渡性步骤,让爱孙尽早举行大婚,以此显示他已长大成人,不再是没有发言权的幼童。
玄烨在大婚当月,首次谒太皇太后、皇太后宫问安,同年十月初,又首次“幸南苑行围”。这两项几乎持续他一生的活动,在大婚前即已开始,但其身分及行为的意义,前后皆有不同。如果说以往玄烨是以幼孙、子辈之礼向祖母、嫡母请安,以儿童戏耍、习武的形式前去南苑,此时他则是一位已经完婚,不可再因年小而予轻视的青年皇帝了。所以,《清圣祖实录》中首次记录玄烨向两宫请安,以及去南苑围猎之事,都是在他大婚之后。
孝庄果断做出让孙儿大婚的决定,为鳌拜等人的揽权设下不可逾越的障碍,同时使玄烨得以较早处理政务,在治国实践中学习提高。如果玄烨的大婚向后推迟,没有其后整四年的精心准备与积蓄力量,康熙八年铲除鳌拜集团就会十分困难。而鳌拜集团存在时间愈长,对清朝危害愈大,铲除的难度也愈大,必将后患无穷。
这对少年帝后感情如何?尽管缺乏直接的史料记载,下述情况也颇能说明问题:
康熙十三年(1674年),赫舍里氏因难产去世,玄烨亲制册文痛悼,可看出赫舍里氏具有以下特点:
她入宫后一直与太皇太后、皇太后相处融洽,博得两人的好感与欢心,即册文中说她“上事太皇太后、皇太后,克诚诚孝,”(明月按:这句大概是杨珍奶奶抄录错了,一般行文是“克诚克孝”,参见玄烨给礼部的上谕)“勤两宫之孝养,娴以承颜,”“积深爱以事两宫,每迎色笑。”一个年幼的女孩子,能够在清宫十分复杂的环境中应付自如,处处得体,很不简单。玄烨与祖母感情至深,祖母的好恶对他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孝庄始终对赫舍里氏印象良好,这对于玄烨与皇后之间建立并加深感情,是一必不可少的促进因素,而皇帝、皇后情投意合,也使孝庄深感欣慰,对孙媳更为满意,喜爱。看来赫舍里氏年纪虽小,却颇有心计,在人情世故上练达而聪慧。
顺治帝执意废黜第一位皇后博尔济吉特氏的主要理由之一,是认为她“处心弗端,且嫉刻甚,见貌少妍者,即憎恶欲置之死,虽朕一举动,靡不猜防,朕故别居,不与接见。”赫舍里氏则与之相反,她“遇九御以宽和,恩能逮下,”“勤以率下,亲执事于内宫;慈以明恩,协欢心于诸御。”她比较大度,能够坦然地对待玄烨与其她女性的接触,未曾因此流露不快,而且和那些实际上是玄烨妃嫔的女孩子,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玄烨称赞赫舍里氏“佐朕治理,惟敬惟勤,节俭居身,宽仁逮下,仪型允备,淑德著闻。”“樛葛之庇,弥见其幽闲,簪珥之言,尝发于恳挚,毗予不逮,得尔为多。” 表明赫舍里氏虽然是中宫皇后,但较有自知之明,不务矜夸,谦逊、节俭,而后一点,既为当时清朝不是很充裕的经济状况所要求,也正是孝庄及玄烨本人大力提倡,躬亲实践的。赫舍里氏不仅很合太皇太后和皇帝的心意,是玄烨的贤内助,看来还颇有人缘,赢得举朝上下一致好评。能有这样一位通情达理、温柔贤淑,具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少女作为自己的皇后,玄烨是很满意的。他深深地感激祖母为自己的选择,钦佩祖母的眼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年龄的增长,他与皇后之间的感情,也在逐步加深。
康熙八年(1669年)十二月底,赫舍里氏生下一个男孩,这是玄烨的嫡长子。玄烨为新生的婴儿取名承祜,顾名思义,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承受上苍护佑,健康地长大成人。嫡长子的诞生,巩固了赫舍里氏的中宫地位,她为大清王朝后继有人、延续世系做出贡献,并由此进一步得到太皇太后、皇太后的欢心,与夫君的关系也更为亲密。
小承祜聪颖乖巧,活泼可爱,被玄烨视做掌上明珠。可是,这位娇儿却未能像其皇父所企盼的那样,得到神明的眷佑,仅两岁半就病亡了。康熙十一年二月初六,正在赤城汤泉陪伴祖母的玄烨惊闻这一噩耗,多日郁闷难解,随扈大臣看到他情绪低沉,反复劝请他节哀。玄烨是一比较理智,自控能力较强的人。在承祜之前,已有几个皇子公主先后患病幼殇,但他都不曾受到这样大的震动。这除去因承祜是他唯一嫡子,表明他头脑中封建正统思想浓厚外,其中还有赫舍里氏的因素。玄烨与皇后感情笃深,对这一稚子的离去也就倍感痛惜。
承祜之死对赫舍里氏的打击更为沉重,因为这是她唯一的亲生骨肉。很可能从这时起,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变得孱弱、多病。
康熙十一年(1672年)秋末冬初,正使季节转换、旧症易发之际。玄烨陪同祖母自遵化汤泉返京途中,突然接到中宫有恙的奏报。十月初二日,听过从京城赶来的太医院官武超众讲述皇后病情,他立即详细询问治疗方案;同时又叮嘱武超众,因太皇太后的病刚刚痊愈,“尔等勿得妄行奏闻,恐致太皇太后忧虑。”然而,武超众看到皇上极为不安的神情,又虑及太皇太后一向疼爱皇后,深怕万一皇后出事,事前未得奏报,罪不敢当,所以没有从命,随后就奏告了太皇太后。玄烨得知,并没有责怪武超众,反以“不解朕意”为之开脱,表现出他既不愿让祖母担忧,又觉得皇后之病事大,祖母理应得闻的矛盾心态。这一点在下述事实中显得更为突出。
果然,孝庄听说皇后生病,立即催促玄烨说:“我已痊愈,中宫有恙,可速往视之。”玄烨没有遵命,对祖母解释道:“中宫虽病,自有定数,臣去亦无益。况臣特奉太皇太后来此,必须同往。”两天后,京城传来皇后病剧的消息,孝庄以命令的口吻告诉爱孙:“尔欲奉我同行固是,但中宫病剧,可速往省视,若病势痊可,不妨再来相迎。”她很理解玄烨不愿因此偏离孝道的苦衷,又和缓地补充道:“况尔奉我同行,固为孝思,遵命前往,亦孝道也。”玄烨这才以“不敢违太皇太后慈旨”为由,决定遵旨前去,并对随扈学士傅达礼交待道:“朕……即刻起行,一省皇后,仍即来迎。” 十月初四下午申时,天色已经转暗,玄烨起驾速行,归心似箭,初五日凌晨寅时,终于迈进皇后的寝宫。玄烨的突然到来,带给赫舍里氏莫大喜悦,这是世间医治疾病最宝贵的灵丹妙药。
与夫君分别月余后重逢的欢欣,驱除了赫舍里氏缠身的病魔,同玄烨聚首之始,她的身体即开始好转,这表明她对玄烨十分眷恋,在精神、情感上都非常需要玄烨的慰藉;同时也说明玄烨很善于体贴皇后,只要在她身边,就尽可能地给予充分的爱抚。玄烨陪伴赫舍里氏度过整整一天,当他见到皇后的身体、精神都大有起色,便于初六日寅时起程往迎祖母。几个时辰后,祖孙在京畿东部三河县相遇,玄烨“启奏皇后病痊,”孝庄也为之感到欣慰。两天后,他们平安返抵京城。
康熙十二年(1673年)底,平西王吴三桂在云南反叛的消息传至。未几,“朱三太子”杨起隆于京城放火举事,一时人心惶惶,有些京城百姓欲往西山逃避。十三年三月,靖南王耿精忠据福建反。四月,清廷处死在京的吴三桂之子吴应熊。恰在此时,赫舍里氏再次临产。心境平稳与否,对产妇来讲至关重要,在接生条件十分落后的情形下,更是这样。赫舍里氏尚不满21周岁,正值生育的最佳年龄,数年前又曾顺利地分娩过一次,此次竟出现意外,与她因当时局势而产生紧张担忧的情绪,不能没有关系。
五月初三日上午巳时,赫舍里氏如愿以偿,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但也为之耗尽全部力量,于下午申时逝于坤宁宫。她是清代皇后中去世时年纪最轻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因难产而早卒的。
再得嫡子与痛失皇后接踵发生,仅仅相隔两个时辰,玄烨从大喜转入大悲,心灵受到极大震撼。
玄烨对亡后的怀念,充分表现在下述一系列悼念活动中。
1,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五日,赫舍里氏去世后第三天,玄烨“迁送大行皇后梓宫于紫禁城西”。从这一日起直到二十七日,除个别时候外,他几乎每天都去梓宫前举哀。二十七日上午,他亲自将梓宫送往京师北郊沙河地区的巩华城。在梓宫安放处,玄烨又默哀许久,直到晚上戌时才返宫。独自留在巩华城的赫舍里氏不应感到孤寂,因为她依然在牵着玄烨的心。果然,仅相隔一天,五月二十九日一早,玄烨又来到这里,举哀如旧。
据《康熙起居注》统计,康熙十三年六月至十二月,玄烨去巩华城34次,平均每月4.85次。十四年去24次,平均每月2次,其中赫舍里氏去世周年的前一天,康熙十四年五月初二日一早,玄烨提前赶至巩华城,当晚留宿一夜,翌日亲行致祭后返回。十五年去15次,平均每月1.25次。
2,他为此“辍朝五日;”给赫舍里氏上谥号“仁孝皇后”;不久又将岳父噶布喇封为一等公,世袭罔替。
3,赫舍里氏死后,三年之内玄烨没有再立皇后,直至十六年八月,他才遵照祖母之命册立第二位皇后。然而十六年正月至七月,他仍旧去巩华城7次,平均每月1次。十三年至十六年,玄烨共去80次。这四年内,每逢除夕的前一日,玄烨都无例外地去巩华城陪伴亡灵,日暮方归。特别是十六年除夕前一日,这时他已有了第二位皇后,却一如既往,冒着严寒前去。更让人瞩目的是,十六年九月十日,距第二次立后刚过十几天,玄烨竟不顾大喜之期应有避讳,“驾往阅仁孝皇后山陵”,亲自检视将要葬入赫舍里氏的陵寝。
有关史料记载中,并无玄烨如何痛悼亡后的详尽描述,但上述事实足以表明,他念记旧情,不改初衷,对亡后的怀念至深至切。这一切发生在一位正当盛年,妃嫔众多的封建皇帝身上,几乎令人难以置信。这时恰值平叛战争的最初几年,三藩气焰嚣张,占据了广大地区,清军出师不利,王朝处于危急之中。如此窘迫的局势下,玄烨日理万机,紧张、忙碌的程度可想而之。他一向重视自己的令名,以求为民表率,流芳百世,而上述种种痛悼亡后的举措,却似乎有些感情压倒理智。玄烨不管臣工有否非议,尽情地表达对亡妻的怀思,表明他对于自己与赫舍里氏之间自小建立的和谐情感,怀有深深的留恋。
玄烨这些不同寻常的做法,连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者也有所闻,可见朝野上下颇有议论。康熙十五年十二月,自清廷返回的朝鲜使臣向国王报告说:“清皇(玄烨)不恤国事,……每往哭沙河宫殡后之所。”“不恤国事”言过其辞,但最后一句所言,显然是真实的。
作为康熙帝第一位皇后,赫舍里氏与玄烨共同生活十载。她本人未曾在历史上留下多少痕迹,但事实上对玄烨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在其所有后妃中,是最重要的一位。玄烨大婚后最初十年,对于整个康熙朝的发展,乃至奠定康乾盛世的坚实基础,都具有关键性的意义。而这十年中玄烨的所作所为,应当说与赫舍里氏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后者以自己“宫闱式化,淑德彰闻”的行动,给予玄烨有力的支持。由于皇后的得力辅佐与勤理内治,玄烨能够在祖母的指导下,顺利渡过他继位后的早期阶段,为其后近半个世纪的出色统治,开了一个好头。这其中有赫舍里氏一份功劳,她对于康熙朝早期的历史进程,起到积极地促进作用。
康熙十六年(1677年)五月初三日,是赫舍里氏去世三周年祭日。初二日上午,玄烨来到巩华城,当晚留宿彼处,翌日亲行三期致祭礼后返宫。从初二日巳时至初三日巳时,玄烨在巩华城停留了一整天。此次他的心情不同以往,因为即将册立第二为皇后。玄烨将二次册后,一直拖至赫舍里氏3年丧期已满之时,而且是在当年五月十一日,即三周年祭日过去整七天后,他才正式向礼部颁发谕旨,反映出他缅怀亡后,尽责尽礼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