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以貌取人任性点状元 曾凭解梦选举高官

朱元璋夺得*后,于洪武三年(1370年)实行科举考试,举行了开国后的第一届乡试。洪武四年(1371年)殿试,他以貌取人选吴伯宗为状元。从吴伯宗至洪武三十年(1397年)夏榜录取的韩克忠,朱元璋一共封了七个状元。

皇帝从一众候选人中圈点状元时,并不完全依据殿试成绩,其中有着多种考量因素。朱元璋点状元也是如此,那些魁元并非都是殿试成绩最优者,各自的状元帽里有着不同的奇闻趣事。

以貌取人

吴伯宗,名祐,江西金溪人。他出身书香门第,自幼聪颖,10岁即能为文。洪武三年(1370年),吴伯宗乡试名列第一,获得解元;翌年参加礼部会试考中第二十四名。

洪武四年(1371年)殿试,考官初拟郭翀为第一。但因郭翀相貌与大明朝开国的新兴气象不相协调,而吴伯宗却相貌堂堂、器宇轩昂,其殿试答题也洋洋洒洒,应对自如,深得朱元璋喜爱,遂被点为状元。

作为明朝的第一个状元,朱元璋对他青睐有加,不但赏赐了一堆冠带袍笏,还封他为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

吴伯宗获得状元虽有运气的成分,但他为人还不错。他看似性格温厚,实质外柔内刚,不依附权势,不迁就他人,哪怕遭受挫折也在所不惜。这种个性也使他的仕途曲折起伏,颇不顺利。

吴伯宗刚入朝时,正值左丞相胡惟庸当权弄政。胡氏结党营私,欲人附己。耿直的吴伯宗不肯随附,胡惟庸遂怀恨在心,找了一个借口把他贬到凤阳去了。

凤阳是朱元璋的家乡,属于政治高危区,在那儿哪怕弄出一丁点差错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但吴伯宗不畏缩,不罢休,上书直论时政,弹劾胡惟庸。恰逢朱元璋对胡惟庸已忍耐到极限,正准备废了他,吴伯宗的行动正对朱元璋的心思,随即被召回京城,并被安排去越南出了一趟洋差。

从越南回来后,朱元璋先后任命吴伯宗为太常寺丞、国子监司业,岂料均遭到吴拒绝。朱元璋火了,便把吴伯宗打发到大西北的金县(今甘肃省榆中县),去做那里的教育主管。但他刚走不久,朱元璋就心生不舍,把他召了回来,任命为翰林院检讨。这一回,吴伯宗不再任性,仕途顺畅起来。

后来吴伯宗因受弟弟牵连,遭受挫伤,又对朱元璋耍起了脾气。朱元璋终于忍受不住这个低情商的状元了,一道圣旨,将他打发往比金县更远的云南边陲。吴状元行至半途便暴卒身亡,年仅50岁。

凭梦选魁

朱元璋开国后刚搞了一次开科取士,他觉得科举考试选出的读书人不堪使用,遂将科举改为荐举。可是十多年后他却更加失望,荐举根本选不出真正的人才。于是,洪武十七年(1384年),他又恢复了科举考试。

洪武十八年二月,从各地乡试选出的472名获得参加会试资格的举子在南京参加角逐。会试、殿试后,读卷官初拟花纶为第一。待拆开花纶的卷子,朱元璋却以年少为由将其置为二甲。

然后,朱元璋又告诉大家,自己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宫中有一颗巨大的钉子,下面缀着几缕白丝,在日光下悠然飘拂。阅卷官心领神会,忙在试卷中翻找,果然在三甲中发现一个姓丁的人——丁显,而他的名“显”(繁体)字的下面是两个绞丝,正是日下飘丝,与朱元璋之梦吻合。

朱元璋龙颜大悦,遂擢丁显为状元,授予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之职。这个丁显本来试卷没有做完,名次落在三甲,却因朱元璋的一个梦而独占鳌头,太富戏剧性了。这一年,丁显才28岁。

丁显(1358-1398年),字彦伟,福建建阳人,博通经史,文思敏捷。但因年龄不大,还没有学会世故,一次上书论事,语气有些激烈,得罪了朱元璋。老朱一怒之下,把他贬到广西驯象卫去了。身处偏远的丁显心情郁闷,生了一场病,未及赦还便弃世而去。

少年得志的丁显,因过早去世,没有做出什么业绩,只是靠一顶状元帽而“显”了一下。

一年两“元”

明洪武三十年(1397年),科举史上闹出了一个响声很大的“南北榜”案,由此也产生了两个状元——陈安阜和韩克忠。

洪武三十年三月五日,会试发榜,录取的52名贡士全是南方举子。巧合的是,考官刘三吾、白信蹈、纪善也都是南方人。名单公布后,北方士子不服,群情哗然。随后的殿试中,又录取了福建闽县人陈安阜为状元,这更加剧了北方人的愤怒。

朱元璋追问主考官刘三吾。刘三吾回答说:“北方在元朝长期残酷统治下,文化受到极大摧残。虽然大明开国已有数十年,但北方举子的文章仍远不如南方举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南北同榜,必然会出现南优北劣的局面。”朱元璋只得命前科状元张信等翰林官员复审。张信等人经过一番认真的调查复核,给出了一个维持原榜的结论。

北方考生对这一复审结果不服,告状说复审官与主考官相互勾结,弄虚作假,故意挑选北方举子中的劣等试卷进呈。

在这种情势下,要稳住阵脚,笼络住北方人,朱元璋只得牺牲南方人了。他将所取贡士全部罢黜,对原主考官和复审官罗织了一通*分子的罪名加以惩处。就连新科状元也没能逃过厄运,被革除功名,车裂而死。

朱元璋在一番杀伐后,于当年六月重开殿试。他亲自阅卷,选出61名进士。此科所取全部是北方人,一个南方人都没有,状元为山东人韩克忠。

他之所以如此极端行事,一是为了让北方人狠狠出一下心中恶气,以稳定他们的情绪;二是他吃定南方人在他的血腥统治下不敢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