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田家英之死 汪东兴暗示内卫开枪射杀?
1994年,笔者与田家英子女合作,写过一篇《永福堂内的一幕悲剧———一些老熟人对田家英最后岁月的追述》,对田家英之死有比较详细的记叙。
然而这半年来,笔者连连收到几篇标题虽不尽相同但内容几乎如出一辙的文章,列出几件所谓**有关部门的档案,从田家英系开枪自杀一步步演绎为被汪东兴在得到高层授意后示意内卫枪杀,读之让人惊悚不已。
文章依据的所谓档案有“**组织部(外调一九七八-七-〇〇六六一二)号档案”,“**档案局〔一九八〇-四-〇〇九〇一四〕号档案”,“中办〔一九八〇-五-〇〇七九七〕号档案”三种。
且不说内文都没有依照特定的格式,也没有档案原件的图影为证,仅从杂乱无章的案卷编排,一看就让人觉得可疑,编造者如能事先请教一下档案专家,或许不致编得拙劣若此。
我们暂且先把档案的可疑放置一边不谈。就其内容而言,所谓“**组织部档案”称:“田家英接到*要来人和他作最后一次挽救性谈话的电话后,约一小时在寓所永福堂,用五四型手枪开枪自杀的。枪声惊动了警卫。汪东兴接获警卫报告后,和内卫朱国华赶到现场,证实田家英已死。”
所谓“**档案局档案”声称是汪东兴的笔录。其中写道:“我接主席指示,要我到田家英寓所能否跟田谈一下,不要走到反的一方,不能自拔。五月二十三日上午十时,我和内卫到永福堂田家英寓所,向田传达了主席的关怀,问他有什么想法?……当时气氛激烈,内卫朱国华失控,朝田家英开了一枪。我即招呼警卫上前一看,田家英已死,随即向主席、总理作了报告……”
所谓“中办档案”的记载最无规矩,更像是小说梗概:“*锋就有关档案失落事件,在一九七八年七月,曾二次追问过汪东兴。汪东兴说:田家英当时从身上拔出手枪时,我暗示内卫下手的,否则我可能早已死了,今天你恐怕也不会在主席的位子上。”
三件档案,三种说法。即田家英死于用手枪自杀、内卫失控误杀、汪东兴下令射杀,惟在田家英因枪击而死这一点上都是一致的。在曾对田家英之死做过较多调查了解的笔者看来,三种说法无不与真相悖谬。
然而到网上一查,却发现相似文章正被大量转发传播,难道说“谎言不可能走得很远”在今天已经不是定律?
为此,笔者于近期再度寻访了田家英之死的知情者及到过现场的人,并针对关于田家英死于枪击的三种谬说,同他们做了更为详尽的交谈。本文的陈述,对1994年旧文做了较多补充,且对枪击之说做了一些辨析。
所谓“中办档案”的记载最无规矩,更像是小说梗概:“*锋就有关档案失落事件,在一九七八年七月,曾二次追问过汪东兴。汪东兴说:田家英当时从身上拔出手枪时,我暗示内卫下手的,否则我可能早已死了,今天你恐怕也不会在主席的位子上。”
贰 5月22日下午,三人小组来到永福堂
1966年5月5日,**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进行到第10天,通过了标志着“*”兴起的《五一六通知》:将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定为*集团;同时作出处理彭、陆、杨、田(家英)问题的部署,分别成立了针对上述四人问题处理的*专案小组。尽管在《五一六通知》通过次日午夜,就发生了北京市委书记邓拓服安眠药自杀事件,但会议的部署,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5月22日,是个星期天。下午3时左右,以安子文为组长,王力、戚本禹为成员的*三人小组,突然来到*永福堂田家英的寓所兼办公室。行动带着几分神秘,事先没有打任何招呼。
习惯于一边散步一边谈事情的田家英,和秘书逄先知溜达到瀛台去了,只有妻子董边在家中。
约莫半小时后,田家英回来了,看到客厅在座的几个人,颇觉意外。这的确是个比较奇怪的组合:安子文,是当时**组织部的部长;王力,时任**对外联络部副部长,此刻已是能够列席*政治局会议的*写作班子成员;戚本禹,曾是田家英的下属,原*办公厅秘书室的*,已调到《红旗》杂志近两年。
安子文没有让董边回避,对她说:你也是高级*,坐下来一起听吧。
他随后照本宣科地说道:我们是代表*的三人小组,现在宣布杨尚昆是*反*的,田家英与杨尚昆关系不正常,要做检查;*认为田家英思想一贯右倾,决定田家英停职反省,交出全部文件,搬出*;中办秘书室的工作由戚本禹负责。宣布后没做什么解释,也没容田家英说什么。
据王力的回忆,安子文对田家英说:“*认为你的错误是严重的,不适宜担任现在的工作了,暂时由戚本禹负责。*要你马上把有关*的手稿、文件、编进毛选的原稿、印的东西清理一下,全部交出来。”戚本禹回忆说,整个谈话过程,安子文的态度是平和的,只是说田家英有错误,没有说到《海瑞罢官》的问题,也没有说要田家英搬出*的话。田家英当时流露出的表情是无奈和委屈。
戚本禹说他在田家英的家里用红机与汪东兴通了话,告知安子文与田家英谈话情况,要他派机要人员来协助清点文件。汪东兴遂派中办机要室机要员王妙琼到场,还指派*警卫团政治部办公室主任张纯协助戚本禹工作。
在戚本禹记忆中,王妙琼大约是在下午四点钟左右到永福堂,文件清点到五六点左右。安子文、王力先离开了,戚本禹随后去了汪东兴的办公室。清点出文件文稿等交接时,戚本禹不在现场,是王妙琼打电话告诉他的。但后来田家英亲属向王妙琼询问情况时,她回忆说,她到永福堂清点文件是后来的事,所谓“后来”,是指田家英去世之后。
从来人以后到整个晚上,董边都在帮助田家英清点文件,包括代*起草的各类文件稿、《*选集》第五卷文稿、以及田家英为研究党史长年收集的*领导同志在延安及各个时期的讲话。
所谓“中办档案”的记载最无规矩,更像是小说梗概:“*锋就有关档案失落事件,在一九七八年七月,曾二次追问过汪东兴。汪东兴说:田家英当时从身上拔出手枪时,我暗示内卫下手的,否则我可能早已死了,今天你恐怕也不会在主席的位子上。”
据董边回忆,来人都走后,田家英和她仍在清理有关的文稿。田家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质粗糙的小本子,内容是胡乔木在延安记录的*在整风时期的讲话,建国初田家英从胡乔木那里借来笔记,并让董边誊录了一份。他对董边说:“这个交不交?交了是不是会连累你?”董边说:“交,我不怕。”田家英特意在董边眼前举了举,才放进要上交的文件堆中。
稍稍休息后,田家英打开了一个此前瞥了好几眼,却一直没有打开的精制的蓝布面盒子,里面装的是*的墨迹。
一张张一页页,都装裱得非常仔细、整整齐齐。这是他做*秘书后,一点点收集的。有的是*写给他的,有的是*当他面写下又准备弃置不要的,但他都没有丢掉而是收集了起来。因为田家英酷爱*的书法,同时他认为这些文字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例如*《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就是当年*写出后感到不满意扔掉,被田家英捡起保存下来的。没有田家英的收集,世间将不会流传下*这首气势如虹的佳作。
以往,田家英时常抚摸着精制的盒子对董边说:“这是咱们的传家宝,也是国宝。”此刻,他呆呆地盯着盒子,思绪异常复杂,是否也要把盒子交出去呢?游移之后,他把盒子放回原处。或许,他认为这不属于“文件”;或许,他太珍爱它们了,不忍交出。
叁 5月22日午夜的电话
吃晚饭的时间过了,田家英一点食欲也没有,仍在清点着文稿。
也是在这段时间,即当晚七点左右,于杨尚昆之后成为*办公厅负责人的汪东兴在西楼小会议室召集了一个会。与会者是*办公厅在*内几个单位的科以上*,这个级别的会参加的人并不多。
汪东兴在会上宣布了*关于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集团的决定,这比李富春代表*向各大部委领导吹风还要早半天。他同时还宣布了田家英停职检查、戚本禹接秘书室领导工作等决定,继之又讲了田家英的各种错误以及他本人同田家英的斗争。
有些文章将这个会议说成是*办公厅对田家英的*会,田家英在这次会议上遭到了严词批判,因而这个会也是田家英自杀的促成因素之一,实在是想当然耳。午夜12点过后,田家英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是戚本禹打来的,董边没有听清说的是些什么,却听到田家英摔下电话听筒的声音。看到董边询问的目光,田家英气愤地说:“戚本禹好神气,他算什么东西,我就是不去签字!”
对此,戚本禹几次对笔者说,他没有在当日午夜主动给田家英打过电话,而是田家英主动给他打的电话,要他到田家去。他遂叫上了王妙琼一同到了田家英家。田家英拿出了一些遗留的文件,因交接要经过秘书逄先知,他就到东厢去找逄先知。田家英趁此机会,马上跟过去悄悄问戚本禹是谁在害他。但戚本禹因几天前刚在对待田家英的问题上挨了批评,被斥为“小资产阶级温情主义”,所以当时没敢说什么话。
戚本禹对笔者说,田家英对他有恩,他不可能对田家英有不敬的言行,在他的一篇文章中,他曾评价笔者与田家英子女合作文章中关于摔电话的叙述类似“推理小说”。
笔者为此找相关人士就戚本禹的说法做了核实,几位相关人士都说不记得戚本禹当夜到过永福堂。田家英的夫人董边(生前的追忆)、田家英当时的秘书逄先知都没有当夜和戚本禹接触的记忆,王妙琼亦在田家亲属就此事询问时说,她也没有在那天夜里和戚一起去到永福堂的印象。
笔者将核实的结果当面告诉了戚本禹,但戚本禹仍坚持他自己的记忆。
所谓“中办档案”的记载最无规矩,更像是小说梗概:“*锋就有关档案失落事件,在一九七八年七月,曾二次追问过汪东兴。汪东兴说:田家英当时从身上拔出手枪时,我暗示内卫下手的,否则我可能早已死了,今天你恐怕也不会在主席的位子上。”
肆 5月23日上午,永福堂有过来访者
1966年5月23日凌晨,董边到田家英的卧室,见他斜倚在床上,似乎彻夜未眠,陷入难以自拔的思忖,便劝慰他说:“你的情况主席都了解,有什么事慢慢总会搞清楚的。”妻子的抚慰,使田家英的内心更添一重凄楚,他欲言又止。
几十年相濡以沫,田家英很了解自己的妻子,也很尊重她的观念和自强不息的精神。虽说她也是参加革命多年的老*了,可长期从事的是妇女工作,自己在*核心部门接触的许多复杂的情况,平时就没有向董边透露,一些深层次的问题也不曾同妻子探讨,此时此刻此情此背景,更难用几句话给妻子解说明白。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在一些问题上,无法求得最亲近的人的理解与沟通,这使他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内心分外痛苦,但他没有让内心说不出的苦涩和凄怆形于颜色。
董边因《中国妇女》杂志和全国妇联机关两边都有事,并没有把田家英面临的问题看得有多么严重复杂,同时感觉丈夫心境似乎比昨晚平静了一些,便匆匆上班去了。
在董边离开后,田家英是如何度过弃世前的那个上午的?
叶永烈在《*的秘书们·秘书田家英》中,曾做了如是描述:“就在这一片安静之中,田家英在‘永福堂’小院里,独自度过了人生的最后一个上午!”“安安静静,电话铃声未曾响过,也未曾有过一个来访者———他已接到被逐出*的命令,还有谁会给他挂电话?还有谁敢登门拜访?”可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
有没有人给田家英挂电话,已经没人能够追忆。但在那天上午,却的的确确有人来过永福堂的田家英寓所,他就是田家英在延安时就共过事、解放后仍关系密切的老友何均。
在延安**宣传部时,何均就和田家英在一起工作,并住在杨家岭上的同一排窑洞,一起帮助过*熟悉中国的国情和党内情况。几乎在田家英任*政治秘书的同时,何均担任了朱德的政治秘书。解放后,他们工作都在一个大院落里,仍保持着不时的交往。
5月23日上午8时许,何均上班路过永福堂。因前一天晚上汪东兴宣布了田家英停职反省的决定,他便急切地想去看看田家英,了解情况。何均的本意是想安慰安慰老朋友,可两人心头都被山雨欲来的浓雾所笼罩,而且又无法预料这场风暴会波及到谁,波及到怎样的程度,以往见面便滔滔不绝的他俩,竟久久相对无语;偶尔交换一两句,更添凄怆气氛。
许多年后,何均只追忆出田家英当时说的一句话:“士可杀而不可辱。”对于了解内情的人来说,何均感到此言与*、陈伯达的加害相关。就在前不久,田家英还同何均出*东门,沿故宫河沿至王府井旧书店,一路谈了许多。*、陈伯达的日趋活跃,使他们感到形势将有变化,心头有些压抑。
何均在田家英处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欲走。可田家英非要他再坐会儿。但坐下后,两人依旧话语不多。过了片刻,何均又要走,田家英再度挽留,“如是者有三四次”。最后,何均见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还有事情必须处理,就告辞了。田家英送何均出了永福堂院子,几乎快要到他的办公室才回去。
所谓“中办档案”的记载最无规矩,更像是小说梗概:“*锋就有关档案失落事件,在一九七八年七月,曾二次追问过汪东兴。汪东兴说:田家英当时从身上拔出手枪时,我暗示内卫下手的,否则我可能早已死了,今天你恐怕也不会在主席的位子上。”
那天上午,田家英的秘书逄先知有事外出,不在永福堂。在永福堂院内的只有田家英的专职公务员陈义国,然而他打好开水,拾掇好房间后,一般就呆在自己的耳房听候田家英有事的招呼。
平日的永福堂,只要没有客人来,一向都是很安静的。田家英的几个孩子都上学,且平时也不住在永福堂。在何均离开后,田家英又做了些什么,谁也不曾看到。
如果真如枪击说叙述的那样,这天上午的永福堂不应该这样安静,不论是自杀、误杀还是有意枪杀,这里都至少要有一声枪响。
伍永福堂内,没有传出枪声
永福堂地处*的核心部位,几十步外就是西楼办公区,永福堂的西门就斜对着西楼办公区东入口的高台阶,这里就有一个哨位;而且,与永福堂相邻不远就是陆定一、胡乔木、董必武等人居住的院子。永福堂内有枪声,必然惊动这些地方。
更何况,*内对枪声是特别警觉的。张际春(曾任*宣传部副部长、国务院文教办公室主任,“*”中*害致死)的孩子曾经用猎枪在*内打乌鸦,只一声枪响,立即就把几路警卫都招来了,随后就成为*内几乎人人皆知的重大事件。
同样,如若1966年5月23日上午永福堂内真有一声枪响,那么田家英之死马上就将不是秘密。
可以肯定,那天上午,永福堂内没有枪声。
吃午饭的时候,公务员陈义国从小灶给田家英打好了饭菜,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田家英来吃。田家英没有外出的事先安排,也没有任何交代就不见人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随即找到秘书室副主任陈秉忱的办公室,报告“主任不见了”。
当时秘书室主管行政的科长也在陈秉忱的办公室,他们一面让陈义国继续寻找,同时分头往田家英可能去的地方打电话询问。然而,最后汇集的情况仍是田家英下落不明。他们有点慌神了,因为前一天晚上他们都参加汪东兴召集的通风会,都知道田主任出问题了,但谁也没往更坏的情况上想。
又过了一段时间,陈义国来报告说:永福堂院内*书房里好像有人。但因为书房内很暗,白天进去都要开灯,所以看不清楚。陈秉忱、行政主管带了一位行政干事随陈义国来到书房前,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他们砸开锁才进入到书房,屏风后的情景顿时令他们都惊呆了……
所谓“中办档案”的记载最无规矩,更像是小说梗概:“*锋就有关档案失落事件,在一九七八年七月,曾二次追问过汪东兴。汪东兴说:田家英当时从身上拔出手枪时,我暗示内卫下手的,否则我可能早已死了,今天你恐怕也不会在主席的位子上。”
陆 遗体没有创口,现场没有血迹
显然,田家英吊在那里已经较长时间了,但到场的人没敢擅自决定把田家英解下来,而是立即给汪东兴打电话报告情况。汪东兴隔了一段时间才到永福堂。戚本禹回忆说,汪东兴此前一直在人民大会堂参加政治局会议,他可以作证。
在汪东兴指示下,秘书室的人把田家英解下来。田家英穿的是一件薄衬衫,身体已经僵硬。汪东兴让检查一下田家英身上有没有东西,秘书室行政主管在衬衫口袋里发现了用红色铅笔写的遗书。文字并不太多,现在为人所知的部分是:“相信党会把问题搞清楚,相信不会冤沉海底。”
此时此刻,在永福堂院内已有七八人,他们都目睹了田家英从吊绳上解下的过程。而若真相如所谓“**组织部档案”所载,他们目睹的应该是另一种场景。开枪自杀,死者身上必得有创口,现场必得有血迹,且就一般而言,自杀要一枪致命,没有击发数枪自杀的。那么自杀者会把枪口指向哪里呢,人们不约而同地会想到哪一点呢?那应该是一个非常暴露的位置,是一个人们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位置。但田家英遗体上既没有创口,现场也没有血迹。
笔者也想不通,用枪自杀和上吊自杀在政治方面或伦理方面有什么特别需要区分的讲究,所以将用枪自杀的现场伪装成上吊自杀现场的做法实在无从解释。如果现场确实做过了伪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即田家英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然而在那样的特定环境下,即便排除枪响惊动左邻右舍的难点不论,在谋杀之后把现场的血迹清理干净,把遗体上的创口处理好,再伪装成上吊自杀,还要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这一系列动作也不是一两个人、在短时间里就能完成。
秘书室的人在四处寻找田家英时并没有受到任何限制,永福堂院落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寻找的视线之内。如果血迹清理和现场伪装稍微不到位,很容易让人心生疑窦,但到过现场的人,没有任何人萌生过谋杀的联想。
所谓“中办档案”的记载最无规矩,更像是小说梗概:“*锋就有关档案失落事件,在一九七八年七月,曾二次追问过汪东兴。汪东兴说:田家英当时从身上拔出手枪时,我暗示内卫下手的,否则我可能早已死了,今天你恐怕也不会在主席的位子上。”
柒 谋杀之说,不合逻辑
田家英自杀的事随后通报了*,电话是用永福堂的座机打出的。*随后将此情况转告给当时尚在南方的*……
据王力回忆,当天他正在人民大会堂参加*政治局扩大会议。大约在下午两点左右,他得知了田家英自杀的消息。作为三人小组成员之一,他接到通知去*参加这一突发事件的处理。安子文大概是在王力之后得到的通知,并受命负责处理这一突发事件。
据田家英夫人董边回忆,她是在下午3时左右接到的通知。她当时正准备早些回家,办公室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听筒另一端传来组织部部长安子文的声音,要她立即到*西楼会客厅去。
“西楼会客厅是*同志接待客人的地方,为什么要我到那里去?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董边猜测大概是与田家英的事有关,心里怦怦直跳。还没等她理出头绪,汽车已经开进*。
走进西楼会客厅,只见安子文、汪东兴、王力等人已在室内。安子文代表组织向董边直言宣布:田家英畏罪自杀。这难以置信的消息,如五雷轰顶,董边一下坠入万丈深渊。
有关负责人一定要董边去看一下尸体,并且不断发问:“田家英死之前说了什么没有?”“要不要到医院去验尸?”董边此时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回答说:“一切由组织决定,我服从组织。”
从西楼会客厅到永福堂寓所并没有多远,出西楼办公区院墙东门,下高台阶斜对着的就是永福堂西门,但董边已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她无法接受“畏罪自杀”的事实……
院内平日存放*图书的西房内,田家英平躺在地上,身上盖着那条铺用了多年的蓝色床单。有人拉着董边的胳膊往前拽,非要让她看清楚一点,认可自杀的事实。
床单被揭开,董边看到了田家英那僵滞铁青的面孔,那一向充满生气的脸,堆满毫不掩饰的无尽痛楚和悲愤。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
至此,看到田家英遗体的人已经超过10位,他们都没有对田家英死于上吊自杀产生任何怀疑。
如果是谋杀,显然是到现场的人越少越好,看到田家英遗体的人越少越好;负责处理此事的人就不应该提醒董边要不要到医院验尸,也不应该拽着董边一定要她看清楚遗体……这些处理方式的细节,显然不合谋杀说的逻辑。
笔者至今还记得,那天中午12点多,我从学校回到*吃午饭。拐向西大灶的胡同正对着永福堂西边的通道前,我一眼瞟到永福堂西门前站了一名卫兵。以前那条路上从没有岗哨,当时感觉奇怪,所以印象较深。后来,在同一饭桌吃饭的田家英秘书逄先知的孩子也来到食堂。他悄声告诉我,他家住的院子有卫兵守着,不让进去。他又绕到后门想进到院子里,发现后门从里面锁上了,也进不去。我们当时都感到有些不对劲,但谁也没想到田伯伯出了意外……
田家英的子女在许多年后对笔者回忆说,他们家当天晚上就搬出了*。而一个星期后,所有住在*里的*办公厅秘书室的*家庭,也都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