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母亲节关注农村留守母亲

  本报首席评论 徐迅雷

  今天是母亲节,让我们特别留意一个村庄里留守母亲的生存样本,用一个特别的方式关注关心关爱母亲。

  贵州省黔西南州普安县龙吟镇,这里外出打工的男人,有很多是“架子工”——搭脚手架,那是他们相互传授的技艺。搭一天架子,能挣到100多元钱。但就算是天天有活干,你也难以在城市里养育全家。于是,许多女人只能留在农村,她们是丈夫的妻子、父母的女儿、孩子的母亲。

  丈夫回不去故乡,她们走不出大山。

  孩子,成了留守母亲最大的牵挂。

  出去的或许“已识乾坤大”,留下的是否“犹怜草木青”?

  在报道中我们看到,龙吟镇吟塘村48岁的留守妈妈陈克竖,今年春节前不久,她在家门口静坐,突发脑溢血。邻居发现她时,她已停止了呼吸——她没能等到丈夫春节归家。

  而报道之外更为惊心的新闻是:3月27日,在四川大竹县月华镇,年仅27岁的留守母亲唐成芳,因独自抚养3个年幼的孩子,不堪劳累与重压,她把加了白糖的剧毒农药“百草枯”灌进孩子嘴里,跟着自己也服下……两天后,在福州打工的丈夫李合元赶回家中,面对这样的惨剧,他一脸悲戚……

  刚刚过去的5月12日,是汶川地震的纪念日,这个日子的谐音为“我要爱”:灾区的母亲,灾区的留守母亲,灾区的失去孩子的母亲,她们更不容易,更需要爱。

  “留守”的产生,很大程度上是社会性的爱的缺乏。那是一种如何的“爱无力”?留守的本质问题,就是城市只榨取强壮男劳力,而不容纳劳力的全家。城市化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但城市化不能成为“榨取化”。城市可以用脚手架把一个家庭的顶梁柱男人“架空”在高高的空中,但不能把一个个活生生的家庭“架空”在人生生活的高空中。

  更为悲惨的是,近几年来,龙吟镇从脚手架上坠落致死的,超过18人。

  整整80年前的1932年,美国著名摄影师查尔斯·艾伯茨拍下了新闻摄影史上的不朽名作《摩天大楼上的午餐》。 那是在施工中的洛克菲勒中心大楼69层,一排11名建筑工人,坐在一根孤零零悬空的钢梁上吃午餐,他们脚下就是高楼林立车来车往的纽约街头。若是有恐高症的人,看着照片恐怕都要晕过去。而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们,表情里没有任何的悲伤与绝望——甚至让今天的我想到*著名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海报上那一排青春少年挨坐在一起。要知道,那时美国尚处于经济大萧条时期,而这些男人们是这样的自信与淡定,这背后很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远离妻子与孩子,每天收工下到地上,不远处就是他们的家。

  孩子的身边有亲爱的母亲,男人的身后有深爱的女人,这样的“人的世界”,就是稳定的。

  一个家庭,需要这样的“在一起”。而这样的“在一起”,需要社会性的根本制度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