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给自己1次出轨的机会
女人出轨真的好吗?女人这一辈子是否要给一次自己出轨的机会呢?要是拘一辈子,这一辈子肯定是过得好平安好体面好无聊好灰心好不甘心!
三生有幸做了女人。杜拉斯说得好,“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男人神秘,比男人聪明、生动、清新。从来也不想做男人。”可是这些聪明、生动,尤其是神秘通常被“坏女人”掌管着,如果将“坏女人”藏上一辈子,锡兰担心某些品质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锡兰想做一辈子好女人,做一次“坏女人”。
如果不是存心错过, 一个坏女人总有做“好女人”的机会, 同样,一个好女人,也总有机会做做“坏女人”。
坏女人做了好女人, 往往就死心踏地了。好女人一辈子做不成“坏女人”却是耿耿于怀。
锡兰有时候想一想,那么多机会自己怎么就没有“坏”一次呢?
十四五岁的年纪,娇艳脆弱像一朵花儿,日日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很小心地招摇过市。上学的路上有遮天避日的法国梧桐,路的南侧是高墙围起来的深宅大院儿。有一辆吉普车每天都停在一个地方,车里有个男人在看她。
锡兰可不是傻女孩儿,她很得意,这可比那些骑着脚踏车追她的男生高级多了,但是时间长了,她有点儿害怕,尤其是当她发现车里的男人20多岁很英俊,一次在她经过的时候还低声叫了她的名字,她害怕了。
好女生总是知道自己有三条正确的路可以走,一是告诉家长、二是从此不走这条路、三是如果他敢跟你说话立刻骂他个狗血喷头。最后她选择了乘公交车上下学。
那一年,锡兰的学校里还发生了一件事,她同级的一个女生和高年级的一个男生私奔了。锡兰偶尔会想,那个女生胆子真大,她和那个男生都去了哪儿?吉普车里的男人叫什么?如果坐他的车去兜风……
后来看了一部电影锡兰知道碰到这样的事还可以如此这般——“慢慢地走上去,隔着车窗的玻璃,用自己娇艳的嘴唇,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家里没人的时候,锡兰在镜子和玻璃窗上都试过,起先是凉丝丝的,然后就热乎乎的了。
前几年锡兰回老家时还特意去走那条路,痴心妄想再遇到他。梧桐树都没了、砍了,据说当地*认为梧桐落叶太多。还听说那个私奔的女生已经是贤妻良母过上小康日子了。锡兰想,她已经“坏过了”,可以踏实地做好女人了。
最接近“变坏”的一次是大学的时候。暑假和同学一起去草原。晚上她和一个男生在草原上喝了酒,一起滚倒在草甸子上,夏天的草很高很软躺在上面挺煽情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锡兰还是用力推开了对方,逃了——他都没说过爱她,怎么行?
锡兰后悔呀,她是真心喜欢那个男生。直到今天,锡兰还会想,推开的也许就是今生今世自己最可能轰轰烈烈的爱情。哪怕自己被他骗了甩了呢,好歹也能伤心欲绝呀。
锡兰太喜欢上学了,一直上到没什么可上的了才工作。因为学历好、家世背景好、本人也好,一下子就找到了好工作,好职位。
不咸不淡谈过几次恋爱,28岁结婚,对方是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新婚之夜新郎发现锡兰是处女,仿佛买了经济舱的机票被意外安排坐了头等舱,又像是买电脑中数码相机,反正占了大便宜惊喜过头差点儿不能人道。
好女人嫁过了人,就合法地学了坏,胆子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老公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属于他的那部分已经像他们婚礼剩下的蛋糕,女人的味蕾永远想尝尝新鲜的。
结了婚,锡兰倒也松了口气。她不知从哪本书上看来的,说是从前女人们肯结婚,是因为嫁过了人,就可以和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交往了。
结婚7年,要说痒早已经很痒了。“坏女人”却是一次也没做过。像所有 “坏不了”的女人一样,锡兰珍藏了不少“坏”幻想,从大众口味的《廊桥遗梦》、《英伦情人》到惊世骇俗的《白昼美人》。
上个月,锡兰在同学会上遇到了她大学时的那个“草原之夜”,12年没见面 “草原之夜”还是很靓仔。她脸热心跳地和他站在窗边。之后他约她吃过一次饭,喝过两次茶。锡兰和“草原之夜”都没有提起过很久以前的那个草原之夜。可是锡兰心里却长了草,总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昨天“草原之夜”打来电话约她今天一起喝咖啡。今天是星期三,锡兰一直希望星期三能发生点儿什么事儿,要不星期三太让人难受了,离周末那样远。
锡兰用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的脸保存得几近完美,足以让每一个曾经爱过她年轻时候的男人再次心动。
男人们一直以为女人不停地在脸上下功夫,是为了未来,却不知道,女人心里的过去才是她们最肯花力气保护的。没有惊世骇俗的灵魂,不能指望男人爱自己备受摧残的样子,惟一能做的不过是一直努力保存自己的脸。
约会的地点是一家宾馆的咖啡座,锡兰往不正经的地方想了想。洗了澡不知怎么就穿了那套在维多利亚秘密买的、一次也没穿过的内衣。
最好是暂时什么也别发生,她和他就可以这样若即若离猫抓老鼠好一段时间,男人和女人关系的精髓不就在这一小裉节儿上吗?锡兰很久没有享受这种游戏了。
坐立不安地捱到了出门的时候,锡兰留恋地最后照了照镜子——也许再看的时候已经老了。 偷情一开始像是翘课,久了也就成了功课。
3个月后。
锡兰在浴室里仔细地戴着浴帽。这种宾馆提供的一次性浴帽总是不够大,锡兰的头发可是又厚又长,她得小心不让头发沾上水。
星期三。3个月的每一个星期三下午4点钟锡兰都在这里洗澡。
她洗澡,“草原之夜”在房间里吸烟。她洗澡,他吸烟,有的时候他也会跟进来和她一起洗,洗着洗着雄风大振,他们就惊涛骇浪。
锡兰觉得浴缸可真小,浴帘的右下角有一块很大的污渍,像是陈年的水锈,以前怎么没发现?
“浴室的设备很旧。”锡兰边穿衣服边说。
“地毯好像也有点儿霉味。”他掐灭了烟头说。
原来他也注意到了。
锡兰穿好衣服,他走过来搂着她,吻她。他算是个好情人,每次都保证她下午5点以前回家。
自从第一次以后,她和他每到星期三约会。锡兰不能接受白天和一个男人做爱了,晚上又和老公亲热。她和老公是过周二和周五的。
真是奇怪,刚开始的时候,星期三就像是翘了课偷跑去玩的游乐场,后来呢,像是上课,按时到,做功课。她和他谁也没提出过旷课。
“床单不白。”
“浴巾只有一条。”
“空调的遥控器好像坏了。” ……
接下来的星期三,他们不断发现问题。
锡兰觉得自己再也不愿意去那个房间了。
“下午不能去了,小姑子生孩子刚进了医院。”她打电话。
“我下午也正好有个会。”他接电话。
放下电话,锡兰感觉自己好像又翘了课去游乐场了。大概他那边也是一样吧。
电视台正播一部电视剧。剧情是丈夫安守着风吹不动的日子,妻子的心却像蒲公英开花,渴望春风一度,有了婚外情。丈夫是受骗者的郁闷。妻子呢?也郁闷,不仅郁闷还窦娥般冤,因为“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过。”本来看她和情人看电影、跑到海边谈情说爱甚至说: “躺在丈夫身边,可我的梦里出现的却是你。”倒也心平气和——感情的事,发生了没什么对不对。可是听她一遍遍越说越理直气壮——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发生!锡兰觉得很可笑。
上个星期,她在一家西餐厅遇见“草原之夜”。他们大概有多半年没见了吧。
他向她走来,他们像普通熟人一样打招呼,聊几句,然后他回到他朋友的餐桌。
心跳呼吸一切正常。她不再期望和他发生什么事了。事情有了结果才可以结束,上床也是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