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紫禁城奇闻 疯汉竟直接闯入太和殿
禁城坚如磐石又防守严密,宫禁面面俱到又处罚严厉,按理说就不该有什么破禁之事发生。但事情总是比想像的复杂,禁城破禁之事屡禁不绝,宫廷违例情形时有发生。
馒头小贩、僧人偷入禁城
先说件有趣的事儿。咸丰三年(1853年)三月二十三日这天,在靠近皇帝起居的养心殿的隆宗门外,一个天在卖馒头的小贩王库儿被巡守人员捉住。这是怎么回事呢?宫廷禁地岂能容商贩叫卖?事情是这样的——王库儿,顺天府宛平县一个以做小买卖为生的民人,咸丰元年(1851)九月间,王库儿在做生意时偶然捡到一块宫里用的腰牌,见利忘“义”的他随即就戴上了这块腰牌。从此以后王库儿就成为紫禁城的常客,大大方方地出入宫廷大门,俨然宫中一役,在宫廷之中售卖馒头饽饽等竟也平安无事,日子一久还与宫中不少人混得挺熟。就这样冒用腰牌的他一直无人查问,直到咸丰二年(1852年)四月间,王库儿出继的哥哥张贵林听说此事后又惊又喜,琢磨着这紫禁城警卫林立、水泄不通的,老百姓平时谁能进去?谁敢进去?做梦也不敢想——这等好机会怎能错过?张贵林把自己想去大内做做这独家买卖,瞅瞅那神秘皇宫的想法告诉了弟弟王库儿。王库儿倒也干脆,当即就答应了,随后将腰牌上原来的姓名“袁世栋”刮去改写成张贵林。自此张贵林就接替王库儿,开始了他原来做梦都不敢想的“大内摆摊”的生意。再说王库儿本人也没闲着,因为他在宫中售卖已有时日,出入禁门很有经验又混得脸熟,还结识了不少宫中之人,所以仍然在宫中找到了活计,有一个叫张春成的宫内厨师,让王库儿帮他一起做饭并住在他那儿。就这样,张贵林和王加儿竟然在戒备森严的宫廷里“非法”找到了工作,而且兄弟俩都平安无事。过了一段时间,宫中稽查又严了起来,王加儿就在咸丰三年(1853)三月初六辞去工作向其兄张贵林要回腰牌想重操旧业。三月二十三日这天已在宫中混迹近两年的王库儿露馅了……这块腰牌原是什么人的?随身佩戴的证件怎么会丢呢?原来,这块腰牌是銮仪卫一个负责厨房事务的校尉袁士栋的,咸丰元年(1851)九月间,同在一处服役的翟二套出去买菜,拿错了腰牌又不慎丢失,因怕受责罚不敢呈报,于是乎上文中的事情就发生了。
无独有偶,嘉庆九年(1804)发生了一件僧人混进神武门的案件。这位和尚法号了友,安徽宁国府泾县人。乾隆五十八年(1793),了友的妻子和两个儿子相继死去,了友悲痛欲绝但回天无术,心无所系的他决定出家,就在梵觉寺受戒并领有席牒(僧人执照),随后就四处游募化缘。嘉庆九年(1804)正月间,了友在浙江参拜完普陀山后忽然心窍一开想进京求见皇上,想着皇上能赏给他主持再赏脸应请南巡。想入非非的了友就从江南、山东一带一路募化往北而来。三月二十五日抵京后在各处寺庙住歇,因他有席牒就常进皇城内游募,并屡至东华门外跪拜想趁机进宫,但因“稽查严密”没能进去。虽然如此了友晋见之心不死,他继续一边募化一边等待时机。春去冬来,一转眼多半年过去了,十一月二十四日这天寒风朔朔,了友又到东华门外观望,被守门护军赶走,但执著的他并没有离去,而是来到景山东门外忍饥挨冻一直呆到深夜约五更时分。了友见有几个人打着灯挑着食盒往这边走来。凭他的经验判定八成是往宫里送食的人。于是,他就悄悄的跟在后面轻松混入了神武门内,走进右东夹道。但大内宫深、墙高、夜黑、灯稀,一心想见皇帝的了友也不免紧张无措,就顺着墙往南走,可这次没走多远就被巡夜的护军拿获。皇上当然很快得知此事,他既怒于一个僧人竟敢破禁入宫,又怒于宫闱重地竟能如此轻入,谕令严惩。最后了友被勒令还俗,依擅入神武门者本律上加一等杖责六十,流放一年,再枷号两个月示众,期满后送交安徽巡抚衙门折责充徒。当晚神武门值班的护军官三达色等被重杖一百,照例革职;护军明通等也被革退差使、从重杖一百,先行枷号一个月,满日鞭责后交本旗管束;神武门至东夹道失察的护军交护军统领鞭八十免其革退;职官咨送兵部照例议处。一场痴人说梦般的故事在相关人员挨打受刑之后化为泡影,禁城门禁也显漏破绽。
护军常有盗窃宫中木库案的奏稿大内失窍案
除了“小贩卖馍”和“僧人朝圣”这些偶然事件之外,禁廷之内还常有盗案发生。
嘉庆十六年(1811)十二月初十日这天,在紫禁成中靠近皇帝办公生活的内廷,负责宫禁的领侍卫内大臣值班的景运门内,当班的内阁中书屈廷镇的海龙皮褂后襟被小偷割开了一道口子,幸发现及时贼人没能得手,屈大人也无太大损失,但在宫廷大内皇帝的眼皮底下、有成千上万护军的防卫,朝廷大员竟被割破皮褂差点失窃,显而易见大清面子已先丢了一份。这一事件惊动了当朝的嘉庆皇帝,在查结果的情况下立即颁发上谕加强门禁。真可谓:贼胆包天,太岁头上动土;禁城行窃,大臣囊中取物。
銮仪卫是清宫廷掌管车驾仪仗的机关,在紫禁城东华门内有一座銮仪卫的库房——銮驾内库,里边存放着卤簿、法驾等帝后典礼仪仗所需的器物,多为精选的金、银、珠、宝和精美的丝织品特制而成。内库平常大门紧锁封条把门,日夜有人看守,即使给皇帝准备卤簿、后妃们准备仪仗也得严格履行手续,并且还有专人监督。但问题还是出现了。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二月初十日一大早,在銮驾内库值班的官员惊恐地发现,銮驾内库门上封条被撕坏,锁头被撬落,库门被打开。赶紧进库点查,发现库里纯金物器物八件不胫而走,金提炉、金香盒、金瓶盖等也不翼而飞。皇上随即下谕严查,但时过两月,二百多人受审后也未查出个什么结果来。道光皇帝只好下旨严惩有关官员,结果当日带班和值班的官员德凌阿等降二级调用并罚俸二年,管库官等也被降一级调用并罚俸一年。一场大内失窃案就如此草草收场不了了之。
人们常说“船里漏不了针”,但有意思的是大内这条针扎不进的“船”里却把金条给“漏”了,说来属于“家丑外扬”。宫中延春阁有名太监名叫王进禄,河北怀来人,时年二十六岁,咸丰三年(1853)二月初四日,王进禄的弟弟王牛子从老家稍信给王进禄说父亲病重急需钱来治疗,王进禄非常着急,但身边没有积攒干着急没办法。一筹莫展的他忽然“急中生智”,心想身边随处都是珍奇异宝随便拿点什么不就是钱吗?说来也巧,大概是“天公作美”吧,第二天一早他像往常一样正在兰畹殿打打扫卫生,忽然眼前一亮,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上前去定睛一看,不错是金条。王进禄已顾不上别的了,伸手就将八仙桌上的一根金条揣进怀中……。宫廷毕竟是宫廷,“王法”到底是“王法”,小民终归是小民。王进禄偷鸡不成反蚀米,父亲的病没救着,却把自己“救”成了囚犯,后被依照监守自盗钱粮一百两至三百三十两例从重发送黑龙江,并重杖一百拨给官兵为奴。
实际上,要说监守自盗护军偷窃才可谓名副其实。同治九年(1870)六月初三日,总管太监苏得奏报了慎刑司查获的,宫中兆祥所木库被盗的经过。贼犯常有,正黄旗满洲护军,时年二十六岁。二月十八日常有在大内值班,正好与本旗的护军扎朗阿一班,俩人聊天时无意中都说到自己家庭拮据、生活贫苦,这时扎朗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两人结伙偷窃兆祥所木库的东西变钱糊口,常有满口答应,两人一拍即合。当天晚上,常、扎二人潜至木库东边跳墙进去,将木库东厢房后檐原来堵砌的一座门刨出一个窟窿钻进去,再将西隔扇插销拨开跞进库中。一时不知拿什么好,他们就拿出小刀将大柜上的铜饰品撬撬了几块,又顺手拿了十多个小物件急忙离去。第一次得手对他们“鼓励”很大,第二天晚上又接着去了,还是平安无事。以后他们俩就常常光顾这所库房,顺手的东西也由小物件变成了硬木坑桌、紫檀帽镜等等,目标太大拿不出去的他们就地拆坏。三月的一天,常有携带已裹藏好的紫檀木边框出门时不慎泄露,被护军盘问并押送到景运门,他谎称是捡拾到的,还央求护军校至山为他求情作保,因他本人也是护军所以很快被释放,但其不思改悔仍继续作案,后被慎刑司抓获。常有被革去护军、销除旗档,面刺“盗官物”三字,流放黑龙江;扎朗阿已病故“毋庸议”;说情者至山也被革去护军杖一百鞭责发落,但常有偷窃所得银两却因为他家中赤贫、花用殆尽只好免于追回。
禁城行刺案
这里说说发生在紫禁城中的几桩暴力事件。一是嘉庆八年(1803)的“陈德行刺嘉庆案”。陈德,镶黄旗人,家奴出身,曾于内务府服役,熟悉宫廷内禁、宫内路设及日常护卫情况。因生活窘迫不满于现状,闰二月二十日这天,他混进大门,伏于神武门内顺贞门前,待嘉庆皇帝御辇经过时持刀行刺,在场众侍卫、护军章京、护军校、护军等一时竟都惊惶失措目瞪口呆,后才有一御前大臣迎前拦挡,侍卫们才缓过劲来蜂拥而上,陈德力竟被俘,后桀刑而死。嘉庆皇帝虽幸免于难,但当朝皇上目睹一场御前血战恐其至死难忘。宫廷门禁疏漏又可见一斑。
无独有偶,嘉庆十年(1805)二月二十日这天九点左右,一中年男子肩扛一杆用袍子裹着枪头的铁枪,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神武门外,看见门口有护军把守也不避让就要硬行闯入。这时值班护军图塔布上前拦挡,此人不但毫不畏惧,且用枪直冲图塔布扎去,图塔布一闪身,衣服已被戳破。这时在神武门当班的其他护军听到声音过来围捕,这位中年男子毫不示弱,一看长枪不能发挥作用就抽出藏在腰间杀猪用的两把短刀,冲着护军们劈头盖脸一阵狂砍。鏖战中,砍破守门章京舒当阿帽檐,捋伤了护军莫尔根的手指头,砍伤护军校八十四的头脸,伤热严重。后来行刺人被围上来的护军用乱棍打倒,带至东值房审问,但该人仅供他叫萨弥文,山西五台王家庄人,因盟兄支使来京,其余问话坚不吐露,没过一会儿刺客因为伤势过重当即毙命。嘉庆皇帝马上下谕速查急奏,后来查知:萨弥文原名叫刘士兴,居住在直隶省正定府藁城县岗上镇杜村,山西五台县西五家庄人,出事前两年已拜把结盟很少回家,在外边干些什么家人也不得而知。大动肝火的嘉庆皇帝兴师动众派人访查,但无果而终,最后只能将刘士兴“戳尸枭示”警慑良民,自己解解气而已。
这件事发生后,嘉庆皇帝觉得值班护军精勉骁勇功不可没,马上发出上谕奖励有功人员。但有趣的是此案经仔细审理以后皇上了解到,当弥弥文冲进禁门时当班的护军竟然都没有佩戴武器,有些当班的护军擅离职守甚至在屋内闲坐聊天。是功是过?是福是祸?嘉庆皇帝哭笑不得,只好再发上谕更换守门器械并加强门禁章程了事。
事过八年以后,即嘉庆十八年(1813)九月十五日,紫禁城内又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林清起义军攻打紫禁城案”,史书中又称“紫禁城之变”。这天,林清领导的天理教徒在太监的导引下攻打紫禁城,仅半日时间就直捣皇帝居室养心殿,可惜消息不准,嘉庆皇帝当时不在宫中。但当嘉庆皇帝得知此事后惊乎“我大清从前何等强盛,今乃至有此事。”更令嘉庆恼怒的是:“当守午门之策凌闻变,竟率兵开门首遁”。宫禁松驰、纪律涣散、守兵虚弱昭然若揭,清廷颓势积重难返。
门禁事件
到了清朝末年,由于种种原因宫禁更加松弛,破禁之事频繁发生,大内宫门上的铜瓦门钉竟能被人窃取并屡屡得手,东华门楼上存放的兵丁盔甲也被贼人洗劫,这些不该发生在紫禁城听故事虽让外人咋舌,但这类事情毕竟是“古已有之”,而最高统治者立法损法带头破禁就匪夷所思了。
光绪六年(1880)紫禁城午门发生了一件惊动朝野的门禁事件。八月十二日清晨,慈禧太后身边太监李三顺带着两个杂役抬着两千两赏银和一些宫中物品奔醇亲王府而去。不料当他们走到午门时却被值班的护军给拦住了,要他们按规定出示门文(出门证)。李三顺有太后口谕哪能示弱,冲着护军们说:“这是太后特赏的东西,没有门文。赶快放行,别耽误时间!”值班的护军们并不买账,坚持要照章办事。李三顺扯着嗓门说:“向来宫中赏给王公大臣的银子都没有门文只有红单,今天干吗非得要门文?”已经拗起来的护军哪肯服软,仍然坚持一定要出示门文才能放行。李三顺不依不饶地说:“你们要门文你们自己去办!”值班护军也不吃这一套,还是不放行。李三顺无奈就嘟嘟囔囔的转身准备去景运门补办门文,但没走多远就被护军玉林叫住,随即上去就扭住了李三顺的右手,这时,护军祥福也赶过来帮忙,一把抓住李三顺的衣襟将其摁倒在地,一时火气上涌,两人一阵拳打脚踢。李三顺一个太监哪能经得起这折腾,左肋受伤昏死过去。护军章京隆昌一看事情闹大无法收场,赶紧打发护军常禾去景运门向值班大臣禀报。说也巧,也该出事,太监刘钰祥正好从此路过,一看此景声称要回去禀报太后,护军忠禾想制止他,一把揪住了发辫,但由于用力过猛一绺头发当即就被揪下来。这时,在景运门值班的护军统领岳林闻讯赶来……虽然当时仍是两位太后“垂帘”,但谁都知道贪权狡诈的西太后是实权派人物,得罪了当朝实权派人物那还了得。第二天,年仅十岁的光绪皇帝就在“西太后”的授意下发出上谕,要求将起事护军及有关人员均交刑阅严惩。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大祸即将降临在那几个倒霉的护军官兵头上。
本来这等事一出,结果也就出来了。不过事也凑巧,在两太后操纵光绪帝下令惩治午门护军不久,又发生了一起由于守门护军失察,疯人刘振生擅入神武门混进深宫后才被拿获的事件。这起事件无疑给一心想发泄私愤的慈禧太后敲响了警钟,虽然她的面子大于国法,但与身家性命相比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经过反复审查、仔细斟酌,两太后终于做出从轻发落的懿旨:“惟念门禁最为重要”故“格外开恩”,但当事人玉林仍被革去护军,杖一百流二千里照例折枷,枷满鞭责发落;祥福革去护军,杖一百鞭责发落;忠禾革去护军,杖一百不准折赎,圈禁二年期满折责三十板。虽然对这几名护军的最后判罚也并不轻松,但这比起圈禁五年发往黑龙江充当苦差遇赦不赦就要好得多了。
了解了以上的各种情形以后,下面介绍的事件是“情理之中、不足为奇”了。
光绪二十二年(1896)三月十二日夜,乾隆皇帝做太上皇时颐养天年的宁寿宫,被两个盗贼撬开门锁潜入其中,盗出制钱三百四十串,第二天一早,一只装着腐烂菜叶的垃圾筐被运出紫禁城,宫中的制钱也随筐出了禁城。得手后的盗贼故伎重演,直到暴露为止。后来,涉案的两个“内奸”(一满一汉)虽被处置,但宫廷门禁的情况也让老百姓窥见一斑。
光绪三十一年(1905)七月初八日,太和殿(即金銮殿)也就是皇帝登极、举行大典、命将出师等之所在的神圣殿堂,却有人在里面手舞足蹈、拍打窗棂,更可怕的是他随身带有短刀、火柴、石块等危险品(凶器)。此人是什么人?怎么进的禁城?事情是这样的,此人名叫贾万海,顺天府大兴县人,时年二十九岁,患有疯疾,这天病情发作,竟携带利刃、火柴等物混入大内,见无人发觉,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窜进大殿,看着金碧辉煌、华贵出奇的殿堂,一时兴起竟手舞足蹈于圣殿之上,而且敲打窗棂以助其兴。此疯病患者最后虽然被处以极刑,但此事对戒备森严的宫廷禁卫状况无疑是有力的嘲讽。
由于破禁之事频繁发生,清*不断颁发上谕严格门禁制度,厘定门禁章程;加强宫廷守卫人员,更换守卫器械。但也未能确保紫禁城长治久安,破禁之事更是愈演愈烈。应该一提的是,光绪二十六年(1900),紫禁城——皇宫大内,这个对中国老百姓来说神秘莫测、高高在上,让王公大臣也战战兢兢,不胜惶恐的神圣殿堂,却被侵略中国的八国联军的铁蹄踩在脚下,“八国统兵官员及各国公使随意出入大内”。后来清查,宫中仅金银器具、铜瓷器皿等就丢失了数千件,且不说书画陈设、珍玩细软等宝什。宫禁到此地步,“帝国”这般下场,可气!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