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女官是怎样在好色皇帝身边求生存的
在古代几乎都是男人沉浮的官场宦海中,竟然还有一些数量少得可怜的女官,她们全都集中在宫廷里,陪伴在帝王的周围,她们身份特殊,有奇异的二重性,一重类似正常官员,担任某项宫内职务;一重几同嫔妃,可被帝王君主随时占有。
宫廷女官一般具有嫔妃的身份,只要君主有闲情逸致,可以和她们任意交欢。宋朝李宸妃初入宫职任司寝,在为真宗铺床叠被时,被拥入绡帐。明朝纪太后早先任女史,旋主管内藏库,宪宗偶去视察,见纪氏应对如流,当即演出了一场“龙凤呈祥”的喜剧。凡有文才的女官,常被任命负责内宫教育,南北朝时期南朝宋国的韩兰英上献《中兴赋》,被召入宫任博士,教宫人书学。她因学问渊博,且年高有德,受到大家的尊重,被敬称为“韩公”。
唐朝的上官婉儿在历代女官中算得上重量级的人物,她文才颇高,且熟谙政务,先后受到武则天和唐中宗李显的重用,专掌帝王文件,百官奏事多由她裁决。当时深受皇帝信赖的上官婉儿,尽管没有明确的封号,实际属于手握实权的“女宰相”,翻翻中国历史,这种权倾朝野铁腕女人,简直是凤毛麟角。一方面,她资质绝佳,天赋灵犀,具有卓越的学识和文才;另一方面,她玩弄权术,驾驭政治,石榴裙下掩藏着极为淫荡的私生活。
和其他爬上权力颠峰的人物一样,上官婉儿也曾有过凄苦卑贱的出身。因为爷爷上官仪政治上排错了队,公元664年,他们全家获罪被杀!包括上官婉儿的父亲在内,很多亲人都掉了脑袋,这时候,可怜的小婉儿刚刚降生,还没吃几口奶,便随着母亲郑氏做了朝廷的“官奴”,虽说侥幸保全可性命,可是处境极为低贱。
母亲拼死拼活地干苦力,跌跌撞撞地拉扯自己的小女儿。当然,败落的官宦人家也很有见识,母亲千方百计让婉儿接受全面而严格的正统教育,以便掌握将来安身立命的资本,小姑娘太聪明了,一点就透。刚四五岁,就作得一口漂亮的诗词。
武则天终于给了破败的上官家族一个翻身得解放的机会,她久闻上官婉儿的才学,便将那对可怜的母女召进了皇宫,现场考试——满意极了,于是除了她们母女的 “贱籍”,还把婉儿留在身边工作,担任掌管诏书的贴身秘书。那年,上官婉儿刚刚十四岁,从此,她涉足政坛,一步一步接近了当朝的权力核心。
新手上路,总有拿不准的时候,上官婉儿也需要宦海沉浮,不断历练,因为不听话,武则天差一点宰了她,碍着根深蒂固的“爱才癖”,武后只在姑娘粉嫩的额头上刺了一个乌黑的犯罪标志,这种近乎毁容的刑罚叫做“黥面”。虽说,额头不完美了,上官婉儿依旧是光彩照人的大美女。她利用两种最厉害的东西在宫里混:一是头脑;二是姿色。
才华固然重要,干的好不如嫁的好。十六岁正当花季的上官婉儿妩媚地倒在皇太子李显怀里。她深知这种“政治投资”的重要意义。此后,李显被废,远戍钧州、房州,上官婉儿又坐到了武则天亲侄子武三思的大腿上,她替这位情人频开绿灯,利用皇帝秘书的便利,大讲武三思的好话,甚至有意排异李唐皇室。李家的人,怎能不恨这个多事的臭娘们儿!
风水轮流转,李显咸鱼翻身了。公元705年,唐中宗李显又从衰老的武则天手里接过了皇权,“老相好”上官婉儿随即投靠。她被册封为“昭容”,其实,就是皇帝的小老婆。按《旧唐书》的说法,她的地位仅次于皇后一人、妃子三人,属于“九嫔”的第二名,婉儿负责的具体事物,还是内阁秘书长,有了政治靠山,她仍觉不稳固,便在李显大老婆韦皇后身上押了宝。
最奇妙的手段,便是引荐情人:很快,细皮嫩肉的武三思顺着婉儿的牵引,爬进了皇后娘娘温暖、华丽的被窝儿。对此,天性懦弱的“气管炎”李显,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原则就是:只要老婆快活就好。李显、韦后、婉儿、武三思,经常关起门来,在皇帝的床上鬼混。
这一时期,是上官婉儿红得发紫的颠峰阶段。在她倡议下,天下大兴文学之风,各种各样的赛诗会像今天选拔“超级女声”一样如火如荼地折腾起来。皇宫里,更热闹,帝后王公率先垂范,文才飞扬的婉儿理所当然成了焦点人物。她当仁不让地支持会议,不但代帝后捉刀作诗,还充任考评裁判,并对文才绝佳者实施奖励。
女人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投机钻营的人便纷纷投靠,提拔个把行政官员,对于婉儿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话又说回来,她毕竟是有七情六欲的健康女人,环顾人生,她美中不足的还是“私生活”。于是,婉儿秘密购买私宅,在宫外和一些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们勾勾搭搭。《新唐书》说:“邪人秽夫,争候门下,肆狎昵……”要命的是,婉儿还为这帮家伙谋求政治利益,很多人踩着她温柔的肩膀,做了显官。她最着名的情夫就是崔湜,小伙子模样好,两人初相识也就二十三四岁。那时,婉儿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红颜易老,一眨眼,居然四十多了。按年岁,徐娘半老,差不多可以当崔湜母亲一辈的姑姑、姨娘了。为了报答婉儿的垂青,崔湜竟然厚颜无耻地引荐了自己的三个兄弟:崔莅、崔液、崔涤。他们个个一表人才,人人好色花心,自然成为婉儿床上的心肝宝贝。很快,崔湜很快便升了官,发了财。
清朝着名文人吴梅村曾感叹说:“妻子岂应关大计?”其实,这与“红颜祸水”的说法,遥遥相对,都是强调女人在政治问题上作用的大与小。在权力问题上,男女并无本质不同。人,熬到“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显赫位置,任何性别都会起到改变历史进程的作用,尽管那只是一种千载难逢的偶然性。
上官婉儿总算闹腾到头了,她的克星就是政治新秀李隆基。毕竟树敌太多,一切哀告都无济于事了,景龙四年,即公元710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李隆基操纵的宫廷政变暴发,夜幕中刀光一闪,上官婉儿惨叫着倒在了血泊里,那一年,她刚刚四十七岁。古代的女人被视为祸水,在常态下是不准参政的。但当君主无视这一原则时,便会对她们取消限制,甚至授予要务及要职,在中国历史上职位最高的女官,大约是北齐的陆大姬,她官拜侍中,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宰相,权势显赫,她见宫人黄花有幸于后主,遂认为养女,并力荐为弘德夫人,黄花不久生下皇子,使膝下无子的后主有了储嗣,陆大姬为了长保官运,进行了巨大的政治赌博,用诬构的手法把皇后胡氏逼*,随即帮助黄花母子分别成为皇后和太子。
其实,女官一般不容许抛头露面,但才华横溢者能被准许破除此例,唐中期的宋若莘、宋若昭、宋若伦、宋若宪、宋若荀五姐妹以才学蜚声于当世,被德宗召入禁中,授以官职。德宗喜诗,每与诗臣唱和,必召五人前来共尽雅兴,德宗给了她们极大的体面,不以妾相待,一直呼为学士。其中宋若昭历仕三朝,人皆称先生,后妃、亲王、公主相见都行以师礼。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女官制度是非常畸形的制度,它不是国家的工具,而是帝王手中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