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的另一面:可以支撑长期作战的经济改革
汉武帝前经过几十年治理,到了汉武帝初,社会安定富裕。经济的复苏,可以看看细节,汉初,刘邦时,“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齐民无藏盖”,皇帝都找不到四匹同样毛色的马。这个情况从侧面反映了汉初的困难。文景之治后,改变了,百姓的财富也得到了积累。马不仅天子将相讲究,百姓也开始了。“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而乘官牝者,傧而不得聚会。守闾阎者食梁肉,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到处都能看到马了。
当时聚会不允许乘母马来聚会。说明一个间题,这时,百姓想买马乘马不是间题了,有选择余地。这与前面汉初时的情况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汉武帝中后期由于征伐,财政状况不好了。在刘邦时,漕转来作为俸禄时,消费不高。汉武帝时,每次奖赏一次就得二十多万斤黄金。当倒四方都有战场,军队人力一发动就几万几十万,国库空了,百姓负担重了,还是应付不了。“大兵之后,必有凶年”,百姓都忙于应付,哪有时间种田?还有天不帮忙,有天灾,导致歉收。产生大量包饥民。山东就爆发了水灾,为了解决水灾,得迁徙上万人。这不是所有情况。这个一部分情况就让人留下印象,汉武帝登基初,百姓富足,现在却民不聊生了。
汉武帝改善财政上,有六项:—叫盐铁专卖,这是必须品,在这之前,是允许私人经营的。这些是赚钱的,于是决定收归国有,由朝廷来统一负责.下禁令,“敢私铸铁器,煮盐者,敛左趾,没入其器物”,要没收工具,而且要在左脚上穿铁鞋。这是当时的刑罚。之前的经菅盐铁的,让他们转变身份,变成吏员,帮助官府来经营。所以,这马上给当时国库增加了收入。二是算缗告缗,就是增加生产税,缗是穿钱的线,算也是计算单位,下这个算缗令,是让工业者主动申报货物价值,一千钱收一百二十的税,手工业者是二缗一百二十的税,百姓自然有自我保护意识,这里虽有严格规定,但是百姓还有强烈的逆反。还有告缗令,举报后查实,被告人的一半财产归告发人。
昙平准均输,就是**设置机构,根据物价低买高卖,均输是每年向朝中进献土特产,由*来征集运输。不一定运去长安,可能有地方卖得贵,就去卖掉。其实这造成恶劣效果,原来地方向*进贡,是地方有就贡,是富余的东西,现在成了谋利的东西,这些均输官就看什么好卖要什么。这是变相地盘剥百姓。这给汉武帝带来了丰富的回报。四是铸钱币,之前朝中可以把这个权力下放私人,这是有利可图的事,所以,民间有很多人盗铸,有些人把钱收回来,磨下屑,重新融,变成新钱。汉武帝决定收回*。这本是正确的事,维护正常秩序,但是汉武帝不是光为了维持秩序,更是为了敛财。五是增口赋,是人头税,刘邦时规定十五岁到五十六岁,每年交一百二十钱的人头税,这意味着,十五岁以下的五十六岁上的不用交。现在规定十五岁下的交一些。许多穷人家的就得杀死多生的。这是悖天理的。六是鬻爵,这是卖官。这对*是没本钱的买卖。还有入羊为郎,把羊送给*,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获得郎的身份。这六项,是最重要的六项。
增加了百姓的负担,这是负面影响,还讲三个方面的影响:一是降低了百姓的生活水准。汉*垄断的盐铁,导致价格高质量差,铁连割草都割不断。食盐也是这样。“贫民或木耕手耨,土核淡食。铁官卖器不售或颇赋与民。”有些干脆减低这样的消费。不去买。二是大量民间财富流失导致社会不稳定。汉武帝的一些政策让百姓负担增加了二十倍,民间财富向官府的集中流量增加了。汉武帝的政策让百姓无法温饱了,表达的方式也简单,要么犯法,要么揭竿而起。“百姓疲敝,起为盗贼。”三是使官吏的队伍,变得混杂。本来官是官商是商,工作与思维不一,这些人当了官,就把思维带入官僚中,导致*的逐利性。
汉武帝的财政改革,让百姓生活得不到保障,正因此,对这些改革,关注民生的史学家都不太看好,持负面评价。《史记》《汉书》与《资治通鉴》,对这些政策都是批判,不过是表达不同。《史记》里有一段“于是外攘夷狄,内兴功业,海内之士力耕不足粮响,女子纺绩不足衣服。”这里面,司马迁批评了一种国家行为,对外战争,对内大兴土木,让农民没时间耕种,就像古时的统治者,这话中有奇怪处,就是主语在哪里?这在批评谁呀?不明确。前面讲的是什么呢?前面讲的是秦朝的货币政策。秦把货币统一,接着讲这个,这是前言不搭后语,史记中有多处这样的,看起来不通。但是,每到此处,就得想想,司马迁是超级高手,难道连通…自做不到?不是,要怀疑,他的深刻性。
前边的话是在批评的人显然是汉武帝。他是因为生活在汉武帝时代,要批评就得藏起自己的意图。他是故意这样做。班固呢?汉书中,稍微改了一下,“至于始皇,遂并天下,内兴功作,外攘夷狄,收泰半之赋,发闾左之戍,男子力耕,不足粮响,女子纺绩不足衣服。竭天下之资财以奉其政,犹未足以澹其欲也”,核心语句来自司马迁处。基本的话都是司马迁的。特殊处在班固加了主语,是秦始皇,一本正经地讲秦始皇。这是给汉武帝撇清。一是障眼法一是替罪羊。他还是想维护汉武帝的正面形象。但是对这些政策,他还是批评的。
像汉书中,没给桑弘羊立传,其实体现了班固的鄙视,这个潜台词是汉武帝的财政政策不妥,桑弘羊得负责。这个间题,到司马光时,不是间题了。在他看来,批评汉武帝为什么要扯上秦始皇?不必遮掩。他抓住二人不放,用他们的反面来提醒宋神宗。l082年司马光得了中风,这与修《资治通鉴》有关。他有许多话要跟皇帝讲,于是写了遗表,呈给宋神宗,其中有“臣所惜者,以陛下之圣明,不师虞舜周宣之德,”最痛惜的事是陛下是聪明却不学好的人,这是直接的批评。不学习虞舜等,却学秦始皇汉武帝,要仁德,就得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内都民不聊生,就算横跨大漠,有什么意义?把百姓推向绝境的人,统治是不稳的。国内有人反抗,国外有敌人,这是他给宋神宗讲的教训。秦始皇汉武帝都是他笔下的反面教材。